当晚何广生的母亲偷偷跑來找丁馗,跪在丁馗面前哭诉,希望何广生能跟丁馗进行骑士学徒训练,今后能不能成才不重要,只想何广生能健康快乐地成长。
“你这婆娘怎么真的前來叨扰少爷了,父亲跟我们说过多少次,何家人不能成为少爷的包袱,更加不能给少爷惹事。
少爷,拙荆愚昧不识大体,您不用管她,小人这就带回去好好管教。”何广生的父亲何幸云现妻子不见了,估摸着会來找丁馗,他不敢让何瘸子知道,想偷偷地找到妻子带回去。
“她有什么问題。就是一位疼爱孩子的母亲,你为何要管教她。
我打小就沒有母亲,想她來疼爱我都难,所以我知道对母亲的关心和疼爱要倍加珍惜。
这样吧,我的侍卫常年跟着我跑來跑去,沒有稳定的时间教广生,我可以问问大师兄,他如果愿意,就让广生拜他为师。
我的大师兄风良已经晋级破盾骑士,我的学徒训练大部分都是他教的,做他的弟子不会比特别训练营差。”丁馗眼中擎着泪花说。
“谢少爷的大恩。”何幸云立马跪在地上给丁馗磕头,“还望少爷不要把我夫妇來过的事告诉父亲,他一定会责怪我们的。”
“好的,我知道了,何瘸子确实太倔了,真受不了他。”
风良沒有跟老钱头那批侍卫一起赶路,他保护着丁晓的车驾度要慢一点,最快也要到年底才能抵达都城,何广生依旧要到特别训练营训练。
早上丁馗沒有和何广生一起去训练营,只是嘱咐何广生结束训练后在门口等他。
特别训练营是骑士公会的地盘,算是官方的正式机构,丁馗还不敢光明正大地跑进去撒野,再说他想干的事不符合骑士的理念,不能明着來。
贵族体系里有一小部分人属于政务院系统的,他们因政事上的功绩被封爵,和大部分贵族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沒有斗气传承。在镇京城就有大量的此类贵族,他们同样渴望子女们有机会成为骑士,因此他们的子弟都会送往特别训练营。
安贝是政务院农工部水务司司长之子,他跟往常一样,瞅准教官不注意,带着几个小伙伴躲在特别训练营的角落偷懒。
“安少,昨晚我们是不是下手轻了。那何广生今天看起來啥事沒有。”安贝的头号狗腿子黎登廻说。
“难道他的身体素质就这么好。连伤势恢复都要比别人快。哼,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今天就再狠一点,看看教官口中的天才有多能挨打。”安贝恶狠狠地说。
“对对,训练时省点力气,就把他当沙包玩。”
“昨天把手都打痛了,几天我得用脚。”
“哈哈哈,我想到一个法子,把他的牙齿打掉,就不信明天他就能长回來。”
一群小伙伴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决心今天再给何广生一个深刻的教训。
姜楠看到丁馗要出门了,连忙跟了上去。
“你跟着干嘛,大人不是不可以插手吗。”丁馗诧异地望着姜楠。
“凡事都会有漏洞的,沒人看见的时候,大人有沒有插手谁知道。我们不干这样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不会干,保险一点好。我就远远地看着,沒大人插手不会靠近的。”姜楠的任务是要保证丁馗的绝对安全,对他來讲一点意外都不能出。
“也好,你认识路,我就用不着自己找。”丁馗是无所谓,他相信姜楠不至于对小孩出手。
特别训练营在骑士公会总部的旁边,面积和黑土城骑士公会差不多,正门沒那么大只能供两匹马并排通过。
來这里的学员身份偏低的居多,不会看到丁馗前世的小学门前一堆家长接放学的情景,丁馗到的时候,只有三五个奴仆模样的人在等待自己的少爷小姐。
“以前大川就接过我,不过师兄师姐们关系跟我再差,也不至于会在外面动手。”丁馗想起了旧事,在跟姜楠闲聊。
这时,特别训练营有不少人走了出來,大部分都直接离开了,有一伙人出门之后却在一旁徘徊,引起了丁馗的注意。
这伙人领头的一个看起啦年纪和丁馗差不多,身高也很接近,另外四人要小那么一两岁,个子参差不齐。
这里的骑士学徒还不少,十分钟过后从大门出來的人才渐渐稀少,就在丁馗怀疑是不是看漏了何广生的时候,何广生畏畏缩缩地从大门里走了出來。
今天训练的时候,何广生感受到了安贝等人眼中的恶意,对这位沒到九岁的孩子來说,内心十分恐惧,昨天挨揍的阴影无法挥散。
少爷应该不会骗我吧,他说好了今天來接我的。
何广生出了大门就四处张望,还沒等他看到丁馗,安贝带人就围了上來。
安贝冷笑着说:“嘿嘿,小天才,看不出來你挺厉害的嘛,昨天走的时候像个猪头一样,今天居然啥事沒有。
叫了你以后不许再來了,竟然敢不听还跑來训练,今天本公子就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看看你以后敢不敢再來。
弟兄们上,给我狠狠地教训一下这小子,这次要让他几天下不了床。本公子最讨厌那些被称之为天才的人。”
黎登廻带头应了一声,摩拳擦掌就要对何广生动手。
突然,众人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安贝身后快闪到了何广生身边。
“少爷,您终于來了啊。”何广生的声音带着哭腔。
“嗯,别慌,就是他们吗。”新出现的人影冷冷地看着安贝他们。
何广生像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头。
“哟呵,你小子居然叫來帮手啊,还是什么少爷,模样看起來不错,挺适合到‘风月斋’当娈童的。
你们还看什么看,上去废了他,一切有我。”安贝吆喝着给自己的小伙伴们鼓劲。
虽然丁馗年纪看起來比他们大些,身材高大、身体结实,冲进來的度有点惊人,但安贝有倚仗一点也不担心。
“敢挡安少爷的道,小子看拳。”黎登廻想到安贝的倚仗,大叫一声扑向那新來的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人影。
何广生口里的少爷自然就是丁馗,刚看到何广生时,那伙被他关注的人就围了过去,他立刻就知道那伙人是何广生的对头。
丁馗原本在安贝他们身后,不过他不屑背后偷袭,用最快的步法移动到何广生的身边。
看着迎面砸过來的一拳,丁馗冷笑一声,一把就抓住了黎登廻的拳头,轻轻一扭再一拽。
“哇啊啊,疼死我拉。”黎登廻抱着脱臼了的右臂大叫。
紧接着人影一闪,“啪啪啪”其余几人脸上都挨了一巴掌。
安贝更是被抽得原地转了一圈,脸上像被火烧一样疼痛。
“呸呸呸,啊,出血了,我的牙,”安贝捧着脸也大叫起來,“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我管你爹是谁,就算是李刚我也照揍不误。”丁馗又晃到安贝面前,膝盖一顶直撞安贝小腹。
“唔唔唔。”安贝疼得说不出话來,抱着肚子弯下腰來直哼哼。
“大胆,哪來的杂种撒野,敢伤我家少爷。”不远处传來一声爆喝。
靠,这里骂人的话就沒点新意,张口就喜欢骂杂种、野种的,最讨厌这些辱及他人母亲的人。
丁馗很是火大,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站着奴仆的等候之处,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极其败坏地冲了过來。
黎登廻和几个小伙伴围到了安贝身边,做出保护的模样,带些恐惧又有点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丁馗,显然是期待那汉子收拾丁馗。
安贝竭尽全力指着丁馗说:“韩鸢鸣,给我杀了这小子。”
丁馗运气斗气在体内高流转,警惕地看着这名叫韩鸢鸣的汉子,哪知一个矮小的身影蹿到他身前,张开双臂说:“少爷,您赶紧先走,回去找我爷爷。”
何广生忘却了恐惧,奋不顾身地挡在丁馗身前,在他心目中何瘸子是最厉害的人,丁馗找他爷爷最安全。
“哼,我不管你是哪家的人,把少爷打成这样,你就乖乖地跟我会安家受罚吧。”韩鸢鸣來到了丁馗跟前,张开手掌对着丁馗连同何广生一起扇了过去。
情急之下丁馗來不及拉开何广生,脚底一滑,闪到韩鸢鸣侧翼,一个侧踹直踩韩鸢鸣的腰部。
韩鸢鸣手掌扇到一半立刻变招,握紧拳头往身旁砸去,正好砸到了丁馗的脚底。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丁馗脚底传來,他站立不稳往后急退。
“噔噔噔”一连退了五六步,丁馗才站稳身形,被砸的脚底还在麻,要不是斗气护住腿部经脉,估计就站不住了。
这下子丁馗探知了韩鸢鸣的实力,是一个陷阵武士,他长期跟陷阵武士、破盾骑士对练,那感觉十分熟悉。
韩鸢鸣心头一凛,这小子腿劲可不小,开始不安起來,问道:“哦,小小年纪已经是斗刃骑士了啊,你是哪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