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瑶摇了摇头。
“父亲这话可真是让女儿寒心呢,要女儿说多少次,父亲才会相信,母亲当真不是女儿所害呢?女儿又有什么理由去害母亲呢?”
叶霆:“理由?你一回来,就调查了当初在南边发生的事儿,我不信你没有查出这是谁的手笔。”
叶瑶惊讶:“南边发生的事儿?那不都是叶枫一人所为么?听父亲这意思,莫不是母亲也曾参与其中?”
她像是刚知道这件事,惊讶得不得了。
叶霆脸色一变,紧紧盯着叶瑶:“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
叶瑶一笑:“父亲,您今日若不说,女儿还真的不知呢,没想到,母亲竟会在背后做出这种事,我可是她的女儿啊。”
她很是伤感的模样,擦了擦眼睛。
“哼!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若是你当真没有查到这件事,又如何会像今日这般准备周全,就连我都上了你的当。”叶霆怒道。
叶瑶轻笑,“父亲此言差矣,您瞧大哥不也做了准备么?您前脚刚一出城,他后脚就派人将女儿抓起来,女儿如今此举,不过是为求自保罢了。”
“好,好一个自保,待府中的兵马回来,我定要将你不孝女逐出府去!”叶霆眼神恨恨地瞪着叶瑶。
安映雪有些奇怪,低声问李弘晟:“城主夫人是叶瑶的母亲,为何要害自己的女儿?城主是叶瑶的父亲,父女二人又何以闹到这般地步?”
李弘晟唇角勾了勾,讽刺一笑,“不过是争权夺势罢了,权势二字,害了太多人。”
安映雪心中一叹,没再继续问下去。
“把我逐出门去?”叶瑶念了一遍这话,随后低低笑起来,“父亲的想法很不错,不过,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视线了。”
“老爷连夜奔波,又遭叶枫伏击,惊怒之下中风在床,为护老爷安危,自即日起,城主之位暂由城主府大小姐叶瑶代替!”
城主府的老管家在一旁高声道,叶霆不敢置信地看向他,“韩管家,你竟然背叛我?!”
韩管家面色不变,淡淡道:“老爷严重,我只是个下人罢了,一切不过是听上头的做事,都是为了城主府,何谈背叛不背叛。”
不管叶霆再如何挣扎,到底是被人强行带下去。
至于叶枫,则被丢入了大牢。
这一次,亲眼看到叶枫是如何狼狈入狱之后,安映雪几人方知晓他们当初入狱和叶枫比起来,那可当真算得上体面了。
“怪不得当时你一点都不着急。”想起李弘晟的淡定,安映雪无语道。
李弘晟淡淡一笑,他一早看出了叶瑶的把戏,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叶瑶一个女人,竟也有这般手段,倒是低估她了。
天色重新亮起来的时候,城主府的凌乱已经恢复,城主夫人的葬礼照常举行,百姓们只听说上一任城主叶霆被自己的大儿子伏击受了伤,如今躺在床上起不来,所以城里和府中的事务都由叶瑶代理。
叶瑶自及笄后,在北城府这一块儿便很是有名声,虽是女子,却并不逊色于男子,反而是因为女子身份,思考比男子更加细心,更加得百姓喜欢。
百姓们对此是半点反对没有,而那些叶霆的部下,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叶瑶给按了下去。
叶瑶的雷霆手段不是说说而已,不到三日的时间,便彻底将北城府接管,名义上还是暂代,实则却已经成了北城府的新主人。
“安姑娘,北城府之行,着实让你们受惊了。”叶瑶说。
安映雪几人可受用不起她的道歉,叶瑶也不强求,招来无霜。
“准备得如何了?”
无霜说:“已经都安排好了。”
谢风亭警惕地看着叶瑶,“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要杀了我们灭口吧?”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看到叶瑶如何从叶霆手里夺下北城府的权利。
叶瑶摇头失笑,“安姑娘,你怎么收了这么一个笨蛋徒弟?”
安映雪尴尬一笑,“我们已经在此叨扰多日,不知叶小姐是否是想要送我们离开此地?”
叶瑶点头:“从北城府离开去中原,难免要从南边的地盘经过,我已经让无霜安排了一众高手随行,保管将你们送到中原地界。”
倒是思虑得妥当,安映雪没有拒绝的道理,“那便麻烦叶小姐了。”
叶瑶摆摆手:“安姑娘言重了,我与安姑娘甚是投缘,若是将来有机会,还望安姑娘多来南疆看看我。”
她说得是南疆,可不是北城府,安映雪和李弘晟对视一眼,二人转瞬便明白了叶瑶的话中话。
看来这位新上任的北城府城主,野心不小啊,不仅是想要北城府这块地盘,还想要整个南疆都在手中。,
不过也未必没这个可能,当初在武功全失的情况下,都能够悄无声息利用他们助她脱离险境,一回到北城府,不到十日的功夫就将权势揽到了自己的手上,未来拿下南疆,说不得也是可能的。
叶瑶只将他们送下山,剩下的路途便是她安排的四名高手。
有叶瑶的令牌在手,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北城府的边境。
骑在马上,安映雪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快要出城的时候,一只灰色的信鸽朝着他们飞过来,随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安映雪的肩膀上。
江婉婉第一时间就想要动手,被李弘晟眼神拦下。
她这才注意到叶瑶派给他们的四名高手并没有动作,这说明那只信鸽并没有危险,说不得还是他们认识的人的。
安映雪看到鸽子的腿上绑着信管,她将信管取下,展开。
里头没有多余的文字,只有一张图,图上是龙形图案。
看清楚图案的模样,安映雪瞪大眼睛。
李弘晟一直注意着安映雪的动静,当即询问:“怎么了?”
安映雪没说话,将纸条递给了李弘晟,李弘晟看过后,露出一样的惊异。
这纸条随后到了江婉婉和谢风亭手中,二人看了之后皆是沉默。
“这是那个巫医给你的么?”江婉婉问,她那日没在现场,只是后来进门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一句。
安映雪点了点头,在北城府里头,她只欠了一个人的人情。
“不过奇怪的是,他拿这个给我是什么意思?”
李弘晟:“他和我们的目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