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繁钰唇角勾着笑,坐在车里对灿说道:“今日再让先生见识一下南诏国官员的花样作死,日后大人向殿下复命的时候能说的生动一些。”
灿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让他说的生动一些……还是让他复命她的残忍和自作主张?
此番进城,只怕真的会丢了性命,随着她这一路走来,大张旗鼓地料理,必然会被朱瑞泽知道。就算消息传递得慢,那些人也不见得会想让自己或者回京,堵他们的路。
濮阳繁钰这次一改往日习惯,先去驿馆换了官袍,又让灿恭恭敬敬地去周绥的府邸通报她第二日再去衙门。对于周绥这个人,她需要谨慎,被外放这么多年,这里没什么大事被朝廷查出来,绝对不简单。朱瑞泽手下的这个人,只怕就是他自己也控制不来周绥。
她算着时间,秉着烛光提笔研磨写道:殿下圣安,臣幸不辱命,不费一兵一卒劝退澜沧国军队,望殿下信守承诺,臣深谢殿下洪恩。另,左相韩淞罪大恶极,南诏国陷入水深火热皆是此人背后操控。求殿下赦臣先斩后奏之罪,臣答允澜沧国庆王妃会将背后之人头颅奉上,和澜沧国有光明正大的贸易往来。此事,于澜沧国、南诏国皆无碍,求殿下务必答允。臣,濮阳氏敬上。
她写完后,直接叫来一个暗卫,此番随行的还有一只海东青,就是为着和京城通消息特意带来的。看着海东青在夜色中消失,濮阳繁钰的心放下了,周绥再如何狡诈,也有这些暗卫相护,性命应该无虞。
但是澜沧国不一样,若是她也言而无信,澜沧国再次出兵定会踏平南诏国。
夜半时分,尚在熟睡中的濮阳繁钰突然惊醒……
京城内,南宫瑾这么晚也没回到太子府,而是在翰林院偏僻处的房子内坐着。那是先前濮阳繁钰呆过的地方,他看着桌案上没被及时收起来的书眼神一点点沉了下来。
他想召回濮阳繁钰,让她一个人在外越久就越危险,韩淞没了,朱瑞泽也知道他的下一步了,难保这个老匹夫不会对她下手。若是这样……那他的处境……
他莽撞了,跟朱瑞泽周旋这么多年,却在濮阳繁钰出现那一刻乱了计划。濮阳氏确实在多年前是南诏国的救星,可是濮阳繁钰,她跟从前的濮阳左相差多少呢?
这么久还没有最新的消息传来,不费一兵一卒的退敌,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南宫瑾不敢再想了,此番他许她先斩后奏,可若是这谈判条件触及他的底线,他也是断不会留她的。
他越想心越烦,直接起身从翰林院离开回府。这次来迎接他的不是朱佩而是商凝丹,商凝丹满头青丝随风飘着,一身的白衣,见到南宫瑾直接跪地。
“殿下,妾身自知有罪,求殿下怜惜……”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小手紧紧抓着南宫瑾的袍角。
南宫瑾眯起眼睛看着她,道:“良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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