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泽太能干,倒给韩淞做了盾牌。”南宫瑾看着杯里的酒,端起来继续喝,“你这里怎么有酒?”
“酒是来的时候拿的,本想着看累了就喝点提提神,结果殿下来了不是?”
濮阳繁钰胡诌八扯着,她知道今天南宫瑾一定会来,这位一向爱酒不爱茶。酒还不能是淡酒,一定要是烈酒。
“殿下,这酒可合胃口?”
“清冽中带着几分狂,甚好……”南宫瑾的眼神有些迷离,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有点醉了,“你想说什么?”
“殿下喜欢烈酒,不喜欢淡酒或清茶。府中的二位娘娘,可不就烈酒和清茶吗?”濮阳繁钰意味深长地看着南宫瑾,“可惜烈酒险些变毒酒,清茶却一如既往。可惜……这清茶背后……”
“如今商家已然倒了,良娣……殿下作何打算呢?”
濮阳繁钰是关心这个的,毕竟商凝丹一旦出来,那她……可就得应付好段时间了。
“没什么打算,她……现在若是出来,会像疯狗一样。本宫可不想她毁了太子府……”南宫瑾的眼睛恢复清明,他站起身,“行了,你自己呆着吧,本宫走了。这些……你都好好看看,翰林院只是你的跳板。想要高位,就拿出真本事来。”
濮阳繁钰跪在地上恭送他离开后长长松了口气,她提议南宫瑾放商凝丹出来的念头是因为朱瑞泽和韩淞都对她的策论起了疑心。韩淞好办,反正他已经被南宫瑾盯上了;可是朱瑞泽不一样,他到底还有皇帝的倚重。
且朱佩在太子府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所以朱瑞泽必得犯下无可恕的死罪才能罢免。
可是这个念头让濮阳繁钰的良心有点过不去,毕竟商凝丹放出来,对朱佩也是伤害性很大的。商凝丹必然会报复,报复她就算了,可是朱佩……完全是被她利用的。
想到这里,她坐在地上眉头紧锁,双唇紧紧抿着。
东跨院内,朱佩在庭院里一身便装,头发松松垮垮地绑在脑后,她赤着脚,踩着一双木屐,站在花丛里修剪花枝。
不施脂粉,眉毛淡扫,眉宇间尽是远离纷争的平静。希灵则站在远处,望着主子。
傍晚时分,她劳作了一下午,就坐在院子里看着花,吃着简单的饭,看着夕阳落下。
“娘娘,繁钰……大人求见。”侍女传话时顿了一下,因为来的濮阳繁钰一身官袍,实在是担心说错话。
朱佩莞尔一笑,轻轻放下饭碗,理了理鬓边碎发,道:“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濮阳繁钰走进来,一身官袍,英气与妩媚,朱佩看着她浅笑着,开口就是熟悉的温柔:“阿钰。”
阿钰,这是只有曾经的养母叫过她。
“娘娘。”濮阳繁钰执礼恭敬道。
“只有你我,不用称娘娘了。叫我的名字,无妨的。”
“这……臣不敢。”濮阳繁钰赶紧跪地道,“娘娘唤臣阿钰,是抬举臣,臣……万万不敢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