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百年前,最强国北冥国的前身……雪国曾出过一位名垂青史,无人超越的女相。迄今为止,这位女相的很多政令还在实行。”南宫瑾看着随风摇晃的烛火。
“殿下也知道,那是一位无人超越的。可是看看南诏国,只怕能用的少之又少。”濮阳繁钰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书随意翻了翻,“闻说当初,北冥国公主下嫁,前慕华国,今澜沧国和我们都派人去过?”
“不错。”说到这个事,南宫瑾的嘴角讽刺的笑容越来越大,“这就是个笑话,南诏国跟慕华国和澜沧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他们能把公主下嫁就怪了。”
当年三国求娶面对第一道难题时,南诏国的使臣就放弃了。虽说此事失败,南宫瑾的母亲顺理成章得到了皇后之位,但是也说明南诏国难以强大。
“若当初真的求娶到北冥国公主,想如今南诏国也不会如此落魄。慕华国再不济,也有那位大公主,哦不……庆王妃,一力支撑,能和澜沧国平分天下。”南宫瑾连连摇头叹息,拿起一旁的紫毫笔对着烛火看着。
濮阳繁钰从书架后走出来,看着悠闲自得的南宫瑾,跪下道:“殿下,这个是您故意放在这里的吧?”
那是一封朱瑞泽写的策论,写的时间不偏不倚就是这几天。一个近期的东西,又是朱瑞泽所写,怎么配放在南宫瑾的眼皮底下?
“这个就是你的第一个任务,这篇策论里的政令为什么不能实行,其漏洞在哪,又如何解决。”南宫瑾抬眼瞄了她一下,将手里的紫毫笔放下,“给你十日时间。”
“臣,遵旨。”
西跨院内,商凝丹因着喝了药的缘故,夜半都未入睡,一把掀开帘子道:“殿下呢?”
“娘娘,适才听经过门房的说,殿下和那个贱人一同出去了。”
乳母自从她有孕后就决定日日上夜,生怕谁害了她。
商凝丹听到这个事,更是觉得怒火中烧,一时火攻上头眼前都开始发黑,乳母见状赶紧倒了杯水递给她,好生劝慰道:“明日娘娘去见殿下吧,夫人若是能来,您定能高枕无忧。”
“说得对……”
商凝丹在乳母小心翼翼地扶抱下躺好,不甘心地合上双眼,眉头依旧深皱。
濮阳繁钰回屋之后就开始细细研读朱瑞泽写的东西,挑灯直至油灯燃尽方累的在桌前睡着。醒来时,已经是天大亮,她呆愣愣地坐在桌前。
“咚咚咚!”
“繁钰姑娘在吗?”
是希灵的声音,她连忙起身去开门,见她急匆匆又神色不宁,便将她请进来。先是让她坐下歇口气,又给她倒了杯水。
希灵咕咚咕咚地把一大杯水喝尽才说道:“是娘娘叫我来的,她说让你小心点。今日商凝……良娣娘娘也一同送殿下上朝,跟殿下请求说要将其母请来陪产。那商夫人可是个……总之,你得小心些。”
“多谢姐姐提醒,繁钰心中有数。殿下可点头了?”
希灵摇摇头,放下杯子,勉强扯出一丝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以往良娣要求什么事,撒撒娇殿下就应了。但是今日,无论良娣怎么说,殿下都没答应。劝你今天没有殿下传召别乱出去,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还不知道我住在这里吧?”
“她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可别把这里当避难所。你也是的,要是早早到我们娘娘身边,是不是就不用过得这般小心了?”希灵重重地唉了一声,起身朝外走,“行了,不与你多说了。千言万语就一句话,多加小心。”
“谢希灵姐姐,也多谢太子妃娘娘。”濮阳繁钰俯身一礼,待希灵离开关上门才起身。
商凝丹的娘要来,那真是天助她,有些事,她还是希望谁干的谁来偿还。把她娘做的错事加注在商凝丹身上多少违背濮阳繁钰多年的行事准则,如今也不知道谁给商凝丹出的蠢办法?
她继续在桌前坐下,看着那篇策论,时不时翻一翻手里的书。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南宫瑾才派人传她过去。一去到书房就被这个蛇蝎美人好顿挖苦……
“听说你一上午都没出房门,怎么,怕了?”南宫瑾看着她轻笑了一声,“本宫还在纠结要不要让良娣母亲入府呢。毕竟,她根本不是真有孕,让她母亲来,也没有用。”
“殿下,只管让商夫人入府便是。这也是臣计划里的一部分,也正好借此机会让殿下明白,纵使难上加难,臣也能活下来,不会被生吞活剥。”
朝堂、后院,从来都是一码事,都充满勾心斗角,稍有不慎就会丧命。既然南宫瑾想看,那她就让他看,顺带提养母报仇。
“这可是你说的,就算你招架不来,本宫也不会再出手救你了。”
濮阳繁钰抬起头望着他,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殿下最好不要出手,这是臣和商家之间的恩怨,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南宫瑾支着下巴看她,他就成外人了?也对,他们没什么亲密关系……这不免让他有些寒心了。
只听他佯装痛心地来了一句:“本宫居然是外人,爱卿可是本宫的内臣啊。”
濮阳繁钰一时语塞,完全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太子……今天吃错药了吧?
“你记着,别死的太早。也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抗衡,本宫是不会做你狐假虎威的后盾的。”
南宫瑾的脸变得迅速,濮阳繁钰险些没反应过来。
她轻轻颔首,才得起身的恩令。
“来人,去请良娣来。”南宫瑾看着门外唤道。
一连多日不曾被召见的商凝丹开开心心地来到书房,一进门就看见濮阳繁钰那张美丽得让她厌烦的脸,她故意捂着腹部,哼哼唧唧:“哎哟……哎哟……”
“爱妃这是怎么了?”南宫瑾连忙从位子上起身,一把抱住她。
“殿下,妾一进门就见繁钰姑娘,顿觉身体不适。也不知是不是繁钰姑娘命数过硬,克了妾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