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到什么,程苒不由好奇道:“青汣,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这个丰子翌的事情特别熟悉,你是不是认识他呀?”
“不仅是我,你也认得他。”青汣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我也认识?”程苒顿觉惊讶不已,仔细想了想,皱眉道:“可是我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么一号人啊!”
青汣眉眼淡淡:“那天在街上,你买了他的画。”
程苒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就是丰子翌!!!”
“你还可以更大声一点,这雅间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
“咳,我就是有点惊讶。”程苒脸上悻悻的,随即又道:“对了,那天我买的那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概是他交友不慎,不小心被人坑了一次吧!”她记得那日在街上,丰子翌身边还站了一个人,看样子像是他的朋友,不过后来倒是没再见过这二人在一起了,想来丰子翌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程苒点点头,倒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对了,之前听你说是蓟州人,你和燕世子成婚,家里人会来吗?”程苒又没话找话地问道。
“来啊,这不都在这儿了吗?”
“额……”程苒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小萝卜头,一时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等你成婚的日子定下来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去给你添妆!”程苒十分仗义地说道。
青汣挑了挑眉:“好。”
……
自打那日从刘家庄回来后,燕西楼心中关于惊鸿惊鸣两个孩子身世的猜测愈演愈烈,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在不断地告诉他,他们就是自己的骨肉!
只可惜,对于当初自己在昏迷期间发生过的事,他完全没有印象,再加上时隔多年,很多证据都仿佛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即便是有心要查,一时间也无法找到确切的证据来证实这一点。
坦白说,燕西楼此刻的心情着实有几分复杂,一方面,他近乎迫切地希望惊鸿和惊鸣是自己的孩子;
可另一方面,心中又忍不住忐忑,一旦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而汣儿又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以她的性格,只怕自己先前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好感怕是要瞬间回归原点。
当然,这些倒还是其次,他最担心的是,汣儿会因为这件事而抗拒自己的靠近……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连几日,燕西楼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也不敢去见青汣。
直到今天早上,他实在没忍住,让人悄悄打听了青汣的行踪,这才找到了醉仙居来。
这会儿见她正好出来,燕西楼立刻酝酿好措辞准备开口打招呼,青汣却像是根本就没看见他这个人似的,直接略过他朝前走去。
燕西楼登时就愣在了那里。
待他回过神来,连忙朝惊鸿和惊鸣递了个眼色,询问什么情况,哪成想这两个小家伙看都没看他一眼,目不斜视地跟着自家娘亲走了。
燕西楼:“……”
“我这两天好像没做什么吧?”燕西楼一头雾水地看向身旁跟着的习凛。
后者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世子,我觉得会不会是赏花宴那事还没过去……”
燕西楼脸色微微一变,坏了,这几日净忙着调查当年的旧事了,倒是忘了这一茬!自己联合两个小家伙摆了她这么一道,汣儿定是生气了!
想到这儿,燕西楼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转头就追了上去。
“哎世子,你去哪儿啊?魏公子还在六安茶楼等你呢!”习凛在身后喊道。
“不去了,让他有什么事改天再说!”燕西楼头也不回地说道。
习凛摸了摸鼻子,希望魏公子没有什么急事吧!
坐在楼上窗边的程苒看到这一幕,不由啧啧叹道:“果然,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
“汣儿,汣儿你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啊?”燕西楼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
青汣自然不会搭理他,她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记仇,虽说已经与他达成了协议,但她心里这股火可还没过去呢!
惊鸿和惊鸣感受到来自自家娘亲身上的低气压,顿时齐齐往边上挪了两步,以免被波及。
青汣不理他,燕西楼也不生气,硬是厚着脸皮一路跟到了客栈,上了二楼,刚要跟着进去,却见青汣“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燕西楼摸了摸自己险些被门夹到的鼻子,轻咳了两声,道:“汣儿,汣儿你先开门,我有事找你。”
“汣儿,这走廊里人来人往的,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呗~”燕西楼开始软磨硬泡。
在门外磨叽了半天,也不见里头出声,燕西楼无法,只得使出了杀手锏:“汣儿,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给我开门,我可要喊了啊!”
“一——”
“二——”
“三——”
里面依旧是悄无声息,燕西楼清了清嗓子,变戏法似的换上了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凄凄惨惨地喊道:“汣儿,我不过是两日没去看你,你怎么能对我始乱终弃呢?你是不是看上隔壁那个小白脸了?”
“他到底哪里比我好?让你连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都……”
酝酿好的台词刚说到一半,便见房门“呼啦!”一声打开了,青汣黑着脸道:“滚进来!”
“得嘞!”燕西楼收放自如,心情愉快地走了进去。
“燕西楼你是不是有病?”这句话青汣已经忍了很久了,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燕西楼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咦,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说完也不待她开口便又接着道:“啊,我知道了,汣儿一定是担心我对不对?不过你放心,我这病虽然看着严重,其实并不打紧……”
话未说完怀里便被青汣丢了一锭银子过来:“出了这个门往东走两百步就是百草堂,慢走不送!”
“汣儿这是打算包养我吗?”燕西楼脸上浮上七分惊喜,三分羞涩,“虽然我家里并不缺银子,但如果汣儿喜欢的话,我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