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德侯红眼一瞪,怒道:“范?辄,事实如何,陛下自有定裁,本侯行的端坐得正,自问问心无愧。这些黑衣人到底寓意何为,大理寺定然会查出个结果。”
说着转身拱手对着皇上行了个礼,躬身说道,“陛下,老臣对陛下,对大晋忠心耿耿,不曾结交江湖人士,更是本分做人,还望陛下下旨彻查,定然还我们永德侯府一个公道,也还京都一片安宁。”
皇上懒懒的坐在御座上,低垂的眼眸扫过几人的嘴脸,最后落在祁王身上,久居高位即便是一个眼神也让人忍不住抖上一抖,声音微沉的道:“祁王,朕将京都的安危交在你的手上,你就是这么办差的?”
祁王上前躬身道:“儿臣不敢懈怠,昨夜儿臣率禁卫军及大理寺的人对京都进行巡逻,方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并将所有尸首带回了大理寺,只是……”
祁王话语微顿,又道:“永德侯府并非第一次遇刺,若非昨夜被撞见,怕会继续掩藏,儿臣不明白永德侯意欲何为。”
永德侯内心一咯噔。
靠,这么搞他的吗?
真是贼喊捉贼啊。
“哦,竟有此事。”皇上的双眸落在永德侯身上,“建荣,可有此事?”
永德侯赶紧回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听得永德侯这话,祁王立即接过说道:“父皇,永德侯供认不韪,此事儿臣也冤。”
襄王拂了拂袖子上几乎看不见的褶子,笑道:“祁王急什么,永德侯话都没说完呢。”
永德侯躬着身子继续道:“几日前确实有一批黑衣人潜入府上,但被小儿悉数抓获,臣原也想将人送大理寺,但如今国庆在即,担心被他国使臣知晓了笑话,便想压下,等国庆后,使臣离京再送大理寺,却不想……”
说着永德侯眼眶一红,“却不想那些人竟对老臣最爱的一双儿女下手,孰可忍孰不可忍,还望陛下彻查。”
萧炎昊的目光扫向萧应辰,萧应辰立即挺直腰板上前道:“父皇,永德侯其实也是一番好意,您看就因着昨夜之事没好好压下,今日京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此事若是不尽早查明,更是有损我国颜面。”
“臣等附议。”
……
祁王萧弘轩从大殿出来,脸色铁青,同前几日上任时春光明媚时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
萧应辰跟在萧炎昊身后,对着萧弘轩挥了挥手,笑道:“二哥勉之勉之!”
祁王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回到府里,第一件事便是将马维远吊起来打了一顿。
“本王醉酒之言岂能信之,你如今将本王置于何地。”
萧弘轩看着奄奄一息的马维远,脸色阴沉。
如今关在大理寺的人都是他府里之人,若是被查到他的头上,结果可想而知,父皇定然对他愈发失望,就连母后那也是……
想着,萧弘轩又抬脚踢了马维远一脚。
黄成杰偷偷瞧了地上的马维远一眼,躬身道:“可要属下去大理寺将人……”边说边抹了一下脖子。
萧弘轩冷峻的面容布满寒霜:“蠢货,入了大理寺岂有那么容易暗杀。”
萧炎昊叹了口气,在位置上坐下,目光深冷的看向院外:“另一批黑衣人是谁的?”
黄成杰低了脑袋,回道:“不知,大理寺目前也毫无头绪。”
萧弘轩眼眸一沉,道:“他们既敢刺杀,定然不会就此放弃,你暗中观察永德侯府,若有再现,便将一切推至他们身上,一定要活捉!”
“是!”
萧炎昊坐在主位上,端着杯茶水慢慢饮着,眼睛淡淡的落在一旁疯狂翻黄历的钦天监身上。
“王爷,这最好的日子也要两个月后了。”钦天监抹了抹额上的虚汗。
萧炎昊翘起二郎腿淡淡的扫了那本几近要破旧的黄历,勾着抹笑容,道:“本月是我大晋国国庆的好日子,没有适合婚嫁的?”
看似含笑,但一字一句像是千斤重压在钦天监的肩上。
“这……这个月?”钦天监翻黄历的手一顿,转头恭敬的道,“王爷与永德侯府缔结姻亲是为大事,这日子太近怕来不及准备。”
“来不及?宫里是养了一群废物吗?”
萧应辰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把玩着手里的空杯子,听得萧炎昊这话,猛的抬头看向萧炎昊,道:
“哥,你如此猴急,嫂子知道吗?如今无论是内务府还是尚书房都在为国庆做准备,谁有空啊……”
萧炎昊一个眼神扫过去,萧应辰立即缩了脑袋,却还是继续道:“你想娶嫂子,身为弟弟可以理解,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事得从长计议才是。”
萧炎昊嘴上勾着笑,眼神却是微沉了一分。
这种事就该速战速决,谁跟你从长计议。
“侯爷!”萧应辰看见永德侯迈进殿里的脚收回去,赶紧大声喊道。
永德侯感觉自己的后脑勺有冷汗滑落。
娘啊,这两位爷都在钦天监这……
“老臣见过殿下,见过王爷。”
萧应辰坐直背,笑道:“永德侯也是来看日子的?”
一个两个的都如此猴急的?
啧啧啧……
永德侯搓了搓手,看了眼萧炎昊的脸色,有些尴尬的道:“老臣就是来看看,看看……”
这事他如何开口合适呢?
没将宇儿带了真是失算了。
萧炎昊孤傲的凤眸微抬,落在永德侯身上,嘴角勾着抹笑,道:“这日子定在两个月后,永德侯觉得可好?”
永德侯握紧了手,笑道:“有点赶……”
“赶吗?”萧应辰看了钦天监一眼,然后折着手指算道,“国庆一过,哥的婚事便是唯一的大事,制定礼服约莫着一个月也该够了,再加上布置发帖,两个月绰绰有余啊。”
萧炎昊眸色微沉的看着永德侯:“永德侯觉着什么时候合适?”
永德侯后脊有些发凉,笑道:“大概明年?”
“明、明年?”萧应辰瞪大眼睛,猛然看向萧炎昊。
两个月哥都等不了,何况明年,永德侯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