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间不便宜,一晚上就要将近四位数,李伊人心疼的要死,差点忘了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陈盼被江帜舟带离这边时,忍不住回头望了李伊人一眼,见她一脸的懊恼,心里开始犯起嘀咕,是不明白到底还有什么事值得她在这个紧要关头胡思乱想。
“我知道你担心封太太和孩子们的安危,但她现在已经很累了,有封总陪着就够了,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程律师再说。”江帜舟知道她一着急就容易发慌,主动提醒她现在该做的事。
陈盼并不买账,心情丝毫没有要好转的意思,直接就问:“你觉得程律师还在酒店里么?如果我是他,肯定早就跑了,再说了,你知道他住哪儿么?”
“我知道。”江帜舟出乎意料的答道。
他早在记下李伊人房号的时候,就把程律师的房号也给记下来了,这时走得比陈盼还快,直接就到了他们居住的那一层。
陈盼见他走得轻车熟路,忍不住疑惑起来:“对了,你住哪边来着?”
这问题在她心里待了好几天了,因为一直在忙各种各样的事,这才没找到机会问。
“你隔壁。”江帜舟略显不好意思的答了一句,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秘密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问出来,一边指出程律师居住的房间一边解释道,“李秘书要忙着接待客户,住这边不方便。”
这时陈盼已经开始钻研程律师居住的房间了,她早就失望透了,不想再随着江帜舟毫无征兆的情绪变化牵动自己的喜怒哀乐了。
房门自然是不能靠钻研打开的,江帜舟见她连铁丝都拿出来了,无奈道:“我来吧。”
话音落下,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房卡往门上轻轻一划,下一秒,房间门就应声而开,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间空房。
陈盼对此毫不意外,冷笑道:“好啊,他果然是跑了,不知道还敢不敢回来退房。”
“如果我是他,大概还是得回来的。”江帜舟将房卡收回口袋里,忍不住问,“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把门弄开的么?”
“那是酒店里的万能房卡吧?”陈盼压低声音说,“我早就想去弄一张了,没想到你动作更快,是找前台要的么?”
她话里带上了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溜溜的意味。
程律师不在房间里,他们两个还是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开始查看里面有可能落下的线索。
标间不大,过了卫生间和玄关就只有一间房,床和桌子相对着摆在中间,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家具。程律师是个很细心的人,他把自己的行李全部都带走了,只有垃圾桶里还有点垃圾。
江帜舟一边找寻可能有的线索一边给了陈盼一个听起来像是敷衍她的答案:“如果我说这张门卡是我捡的,你信么?”
他从后院回来的时候,恰好在雪地里踩到了这东西,捡起来之后发现是万能房卡,便揣到了口袋里,本想找到工作人员问个清楚,没想到会在见到他们前先碰到陈盼,这便暂时搁置了。
“我信。”陈盼这次连愕然都没有,直接就接受了,有人捡房卡,就肯定有人丢房卡,她现在更想知道是谁弄丢了它。
她没把这个问题说出口,但江帜舟还是心有灵犀的猜到了,沉声表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把房卡弄丢的,但肯定不会是酒店里的保洁阿姨,现在我们拿到了它,得想个办法利用起来。”
程律师的房间里摆明了是没证据可找了,陈盼已然死心,开始寻求旁的办法,倒是江帜舟连洁癖都克服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副手套后亲自翻起了垃圾桶。
单看黑色塑料袋和一个崭新的垃圾桶,那肯定是不脏的,但如果这两样东西结合在一起,在人们眼里的效果就不一样了,尤其江帜舟还有洁癖。
陈盼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等他把被撕碎的纸拼起来了,才挤出来一句:“真是辛苦你了。”
“没关系。”江帜舟屏息凝神,咬牙说完这句话,毫不犹豫的就冲进了洗手间,他先扔掉手套,又打开水龙头拼了命的洗手,恨不能直接搓掉一层皮。
等他做完这一切从洗手间出来,陈盼已经拿出手机拨通了纸上的号码。
听筒对面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是程先生么?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不会再联系你么?这个手机号我以后也不会用了,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