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打通了,但是没人接,她神情略显尴尬的一笑:“看来他是有别的事要去做,只是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急事,连跟我们说一声的时间也没有。”
陈盼早知道江帜舟会毫无收获,但却没想到江承平连电话也不接,心想这人该不会是大受打击,决定再不管这边的烂摊子了吧?那这倒是件好事,她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然而,天不从人愿,这边正想着,江帜舟的手机就响起来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电话会跟江承平有关,刚接起来就听到对方用纠结语气问:“你们在哪儿?不是去问医生情况了么?”
江承平犹豫再三,还是从后面回了住院部,为免再被人当成是纠缠女子的流氓,特意把原先穿着的外套给脱了搭在臂间,又把鼻梁上架着的没度数的金丝眼镜也一并摘了,改头换面之后才跟现身。
经过他这一番改装,果然是没人认的他了,他松了口气,刚想装出回来晚了的样子前往医生办公室,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见来电人赫然是秦霜,他不得已的想起了别的办法。
看来他们是已经问完陈老的情况,他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可这电话接也不是,挂也不是。
江承平主要是怕秦霜还在跟着江帜舟,而陈盼则是已经跟后者汇合,那他贸然上去的话,场面恐怕会很窒息,她肯定是不尴尬的,但他无论如何掩饰伪装,恐怕都少不了要灰头土脸一场。
于是,他先不接电话,等过了几分钟,才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外,做出一副闯了空门的模样给江帜舟打了电话,先是用一串问句抢到主动权,然后才问:“你们在哪儿呢?”
江帜舟语气平静,惜字如金:“陈老病房外的走廊里。”
江承平见他一个字都不多说,怀疑他是在针对自己,这可让他怎么答?
幸好,秦霜是个盼热闹不嫌事大的,故意拔高了音量问:“是承平么?他现在在哪儿呢?没遇到什么事情吧?”
江承平明知她不是有意在为自己解围,还是立刻就着这个台阶下了:“是秦女士吧?我没什么事,只是在洗手间待的久了点,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在医生这边转了一圈,没找到你们的踪迹,这才打电话问一下。”
“刚刚秦女士也给你打过电话,可也没见你接啊。”江帜舟见秦霜这么积极,干脆利落的开了扩音,冷飕飕道,“洗手间我去过,里面没人。”
江承平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概是我们刚好错开了。”
陈盼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认为这谎话扯的很没水平。
江承平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这一声,则是迅速做出了决定,他先询问道:“医生怎么说陈老的情况?”
“没什么大碍。”江帜舟对他是相当的惜字如金。
江承平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所以并不在乎,借坡下驴道:“那就好,我有点不舒服,先不跟你们汇合了。”
江帜舟不知道他被陈盼整治得惨到家了,闻言只当他是不愿趟浑水,所以精明了一把,不以为意道:“好,我们也要走了。”
秦霜见他问完这句,毫不犹豫就挂了电话,不满道:“你怎么不问他具体哪里不舒服呢?”
“我问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他会说实话么?”江帜舟见她要摆长辈的谱,丝毫也不惯着她,直白道,“如果他想找理由的话,难道您还会戳穿他么?”
秦霜面不改色的答应:“说的也是,他对我大概是有些误会。”
她心里隐约有些不对劲,按照她的预想,江承平应该留在这里才对,如此一来,他们三个勉强可以相互制衡,谁也别想轻举妄动,但现在这计划全乱套了。
在场的人里,只有陈盼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屏住笑意说了句:“我想他大概是心理上有点局促,所以不想回来吧。”
这下子,秦霜越发莫名其妙起来,仔细修饰过的眉梢微微上挑:“这关心理因素什么事?”
“那他有没有问题又关您什么事?”陈盼不卑不亢的怼回去,她忍秦霜很久了,不介意今天算总账。
江帜舟见状,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而是果断的站在了她身边,一副无论她要做什么,都会无条件支持的模样。
秦霜冷笑起来:“原来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呢,现在是想人多欺负人少么?”
陈盼表情诚恳道:“我可没这个胆子,再说了,谁人多谁人少都还不一定呢,您的保镖应该还在附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