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长鞭落在皮肉上,声音清晰。
只这么一瞬,封城熠的衬衣瞬间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
“啪!”
又是一道长鞭落下。
封城熠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甚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啪!啪!啪!”
白色的宫廷衬衣,上面瞬间布满红色斑驳。
长鞭带着倒刺,收起的时候带起一窜血花,血腥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
封朔择看向依旧笔直站立的封城熠,眸底神色不明。
抛开他们过往的所有恩怨,这一刻他倒是佩服起封城熠来。
毕竟,封城熠肋骨断裂才十天时间。
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是封城熠用的药再好,他的肋骨,也没有这么快长好的可能。
“啪——”
破空的声音清晰,在房间里刮着耳膜。
封朔择看向一旁的茶盏,又看向封城熠。
微微蹙眉。
可封城熠依旧没有要跪下来敬茶的意思,甚至从头到尾,眸底都是轻蔑。
“啪!”
封涵毅终于打出了火气。
他活动了一下手关节,目光却突然落在了一旁的封朔择身上。
他讲鞭子递过去:“教教他这里的规矩。”
封朔择接过鞭子,目光落在封城熠身上。
白色衬衣都已经满是血污,封城熠唇角溢出一抹血渍,配上苍白的脸色,有种颓败的美感。
可整个气息,依旧像一头发誓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的雄狮!
“啪!”鞭子落在了封城熠手臂上。
“啪!”又是一声,落到了封城熠另一只手臂。
“噗——”一直挺拔的人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封涵毅冷笑了声:“就这点能耐?”
虽然这么说,他也明白过来,封城熠牵动了内伤。
之前断了的肋骨,恐怕又移位了!
他吩咐封朔择:“让他敬茶!”
封朔择将茶递过去,抬起封城熠的手,将茶杯放在封城熠掌心。
“啪——”
茶杯落地,碎裂为满地瓷片。
“父亲,他手臂受伤,拿不动茶杯。”封朔择道。
封涵毅闻言,气息骤然变冷。
他冰冷犀利的目光锁住面前的小儿子。
“手臂受伤?”他反问了一句:“还真巧啊?!”
封朔择打了两鞭,两鞭都打在封城熠手臂上,导致封城熠拿不动茶盏!
他这个小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手下留情了?
而且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啪!”
一道鞭子落在了封朔择的手臂上。
“啪!”
又是一道,落在封朔择另一只手臂。
封涵毅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带他去水牢!”
“是,父亲。”封朔择仿佛感觉不到痛,他转身,问封城熠:
“要我叫人抬你下去吗?”
封城熠淡淡道:“不用。”
封朔择走在前面,身后,封城熠步履有些缓慢,背脊却挺得笔直。
封涵毅望着封城熠的背影,眯起眼睛:
“我不逼你,不过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跪着给我敬茶!”
封城熠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径直离开。
从高塔顶层到水牢,要一直往下。
等电梯到了地下,封城熠明显感觉到了冰冷潮湿的气息。
空气里,还有淡淡的咸味儿,是海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