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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月一只手提袖,一只手磨墨,看心无旁鹜的面容,挺拔秀雅身姿,配清丽无双的容貌,优雅到了极致。屠十魅处理政务,李凌月一旁磨墨,若不知情的,看着会觉得无比和谐,颇有几分妇唱妇随的感觉。
而此刻屠十魅故意把手中的奏折摊开,她便是故意要让李凌月看奏折的内容,她猜李凌月肯定有兴趣看。
屠十魅若是主动提起朝政之事,李凌月自然也不会拒绝与之商讨,但是屠十魅不说,李凌月也不会偷看,怕惹屠十魅猜疑,可是此刻,屠十魅故意把奏折摊得如此之大,就算李凌月不想看去,可是眼角还是会瞄到一些字眼,李凌月颇有几分一目十行的本领,叛乱,这两个字眼拨动了李凌月的神经线。
李凌月不自觉的把整个奏折看完了,毕竟屠十魅故意摊这么大,显然也是要给自己看。
“代王李升在叛乱,三公主怎么看”屠十魅见李凌月看得差不多后,突然开口问道,李升李凌月的庶兄,但是自小失母,先由水月岚抚养到七岁,后再由皇后抚养,可以说在所有庶子还是得宠的,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养在宠妃和皇后的帐下,二十弱冠之后封代王,前往封地。如今新帝年幼,太后屠十魅把持朝政,让代王李升觉得有机可乘。曾经养在皇后帐下,屠十魅就不知他和李凌月是否些交情。
李凌月心态是复杂的,若是李升只是为了让屠十魅还政于皇帝,讨伐屠十魅,这是李凌月乐见的,但是如果只是为了一己之私,也就是让自己当上皇帝,李凌月并不乐见,毕竟新帝李景泰才是正统的继承人,虽然他是屠十魅的儿子,但是他才是嫡脉。而且李凌月心思也有些转变,并不像之前对屠十魅除之而后快,新帝年幼,难以担当大任,即便不是屠十魅把持大权,那权利也会落到别人手中,到时候未必比作为太后的屠十魅更保险。这样心思的转变自然得益于李凌月对屠十魅能力的认同,以前怕屠十魅祸国殃民,后来发现屠十魅所做比自己兄长更好,甚至不亚于自己的父皇。但是李凌月觉得即便幼帝长大成年,屠十魅未必肯把大权还给儿子,无论如何,屠十魅始终是他们李氏王朝的敌人,李氏王朝的皇帝可以不是李景泰,但一定要姓李,如此想来,李凌月竟有种有种自相矛盾之感。
不过好在大概不用她纠结如何站队,因为绝对的优势在屠十魅手中,屠十魅手握的是王牌,幼帝李景泰便是王牌,他是最正统的继承人,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屠十魅把持朝政这么多年,掌握的是中央最优质的资源,不需要有多优秀的将领,只要以手中的绝对优势的兵力,对付代王的兵力绰绰有余,屠十魅确有识人之明,知人善任,手下不乏优秀的武将。
“对太后娘娘来说,大概只是乌合之众。”李凌月淡淡的说到,也不知这次叛乱又要株连多少了人了。
屠十魅闻言,微微笑了一下,看来连李氏最忠贞的三公主都不好看,看来代王李升成不了什么事了。
“你替本宫起草圣旨,命王孝宇为主帅,魏永峰为副帅征伐乱臣李升。”屠十魅很快就选出最适合的武将来征讨李升。
李凌月替屠十魅起草了征伐的圣旨,看着屠十魅拿着玉玺按在了圣旨之上,李凌月看着屠十魅的那艳丽的侧脸,莫名觉得有些寒意,她觉得屠十魅不会就这么算了。
果不其然,短短两个月不到,代王李升便兵败被诛,屠十魅秋后算账,不少李氏宗族被牵连其中,李凌月清楚屠十魅的目的,一来削弱李氏皇族的势力,二来杀鸡儆猴。
“此次平定叛乱后,你已经达到目的,也该适可而止”李凌月语气微冷的对屠十魅说到,屠十魅已经株连太多的李氏宗族。
“别人要打你,我只是岂有不还手之理”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但是也该够了”李凌月清楚现在的情况早不同于之前屠十魅威胁自己时的情况,屠十魅对李氏磨刀霍霍,只是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代王起兵叛乱正给了屠十魅对付李氏宗族的借口。而今时今日,李凌月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阻止屠十魅大开杀戒。
“今日如果是我败,我想李氏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我屠家大概也是满门被诛,只不过是李氏人数比我们多而已,其实本质是一样的。”屠十魅语气平淡的说到。
“这天下本就是我们李家的,你是篡权者,讨伐你本就是大义所驱”李凌月义正言辞的说到。
“三公主是在说笑的吧,天下哪有本是谁的道理,若是有,敢问夏商何在,敢问你们李氏天下又是从谁手中所夺若是大义所驱的话,可有百姓追随若真有大义,大义亦是站在我这边,当今皇上可是先帝的嫡脉,可谓是名正而言顺,才是大义。”屠十魅好笑的质问李凌月。
李凌月词穷,竟无一可以反驳,她不能坐视不管屠十魅向李氏宗族打开杀戒。
“如何不杀”李凌月用示软的语气问道,如何才能让阻止屠十魅牵连越来越多的宗族。
“为何不杀”屠十魅挑眉反问道,其中意境不言而喻。
“该杀的都杀了,更多的是无辜的,他们对皇上并无反意。”李凌月知道自己对屠十魅决断的影响力有限,屠十魅向来杀伐决断,很难被说动,但是李凌月却不能放弃任何一丝机会。
“可是对本宫未必没有,宁可错杀不可错放”肃清一切潜在的威胁向来是屠十魅行事的作风。
“即便有,对你的威胁也是有限的,太后娘娘难道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李凌月不得不为屠十魅戴高帽。
“如芒在背,容易夜长梦多。”屠十魅放缓语气说道,有威胁且可以被牵连的,她都是不会放过的,李凌月说什么都不管用。
李凌月听屠十魅这么一说,沉默了,面色颓然,她知道多说无益,屠十魅是不会放过的,李凌月此刻有种无力绝望之感。
“不过三公主这般为她们求情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一些人。”屠十魅见李凌月绝望,她不介意卖点好给李凌月,她可以考虑放过一些不太有威胁,不能成势的。
李凌月差异的看向屠十魅,屠十魅突然转变主意,似乎有点画风不对劲的感觉,但是如论如何,李凌月是乐见这个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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