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付紫凝恨宋唯一,不如说是恨裴逸白。
若非是他,宋唯一这会儿估计还是以前那个小心翼翼,看着她脸色行事的私生女,还没有那个胆子,跟她对着干。
这一切,都是裴逸白在捣鬼。
“当然无,不过是遇到长辈,打个招呼而已。”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冷脸一眼,裴逸白不以为意一笑。
只不过这笑容,却没有多少真心的成分。
“特地跟我打招呼?我还真的是受宠若惊,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裴逸白。”付紫凝冷笑着反问。
本以为裴逸白上前,是要对昨晚的事情兴师问罪,可现在,情况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因而,乍眼一看到本该不在的裴逸白而生出来的恐慌,消散全无,而付紫凝的底气,也在慢慢上涨。
就算裴逸白知道了昨晚事情的真相又如何?她就不信他能斗得过她。
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年轻,连成为她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你想多了,我的作风,你怕是还不了解。”裴逸白呵呵轻笑,没有因为付紫凝的冷言冷语而生气。
“裴逸白,少在我的面前说这种毫无作用的话,我没时间跟你浪费。”付紫凝讥诮地扫了他一眼。
本欲离开,却突然想起上次付琦珊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跟裴逸白算账,付紫凝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付紫凝瞪着裴逸白,一字一句地说。
不知为何,裴逸白这般冷淡,丝毫没有畏惧的表情看着她,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
他不过是一个小辈,再者是一个毫无根基的男人,凭什么面对她的时候,那张脸上可以毫无波澜?
等付紫凝认真打量完裴逸白,却惊讶地发现,他跟印象中的那个人不太一样。
没了那副碍眼的眼睛,裴逸白的整张脸便彻底的显露了出来。
他的外貌,出乎于付紫凝想象的英俊,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几乎完全不一样。皮肤白皙,却不同于女气的白皙,相反裴逸白的脸棱角分明,男性魅力浓厚。鼻梁高挺,剑眉非常有气势,狭长的眼睛幽深漆黑,根本看不懂里面隐含的情绪。
而诡异的是,被她这么打量,裴逸白还能微笑出来。
越看,付紫凝心理越是恼火。
就是这么一张脸,便收买了宋唯一?竟然是因为一张脸,就嫁给了一个男人,还真是可悲可叹。
“不知还有付夫人还有什么指教?”裴逸白挑了挑眉,云淡风轻地问。
“付夫人?既然你跟唯一结婚了,应该知道她称呼我为阿姨吧?”付紫凝揪着这个理由不松口。
她当然不在乎一个称呼,但气不过裴逸白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
不乐意称呼她为阿姨?那就偏要他这么做。
“我似乎记得,荣先生说过,不认唯一这个女儿了。”
“那不过是一时气话,可以当真的吗?还是说,你巴不得他们父女分离,离间他们的感情?”付紫凝冷声反问。
若非知道她的为人,或许乍一听到她这么维护着宋唯一和荣景安,真的是一个难得尽职尽责的后妈。
“我只是尊重我听到的事实而已,我以为荣先生这种人,应该是一言九鼎的。”
“你少狡辩,是不是因为这张嘴厉害,唯一就轻信了你?裴逸白,你很厉害,可是嘴皮子厉害,没有任何用处。你也成功的离间了唯一与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一点我不否认。今天既然我们都站在一起了,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上次你做的好事,我们之间没完。”
“我不明白付夫人的意思。”
事实上,裴逸白知道得很清楚,付紫凝耿耿于怀的,不外乎是付琦珊在看守所的那几天。
她因为那一天而耿耿于怀,可她对宋唯一所做的事情,又岂是那么轻易的让付琦珊小小的教训一下就足够的?
裴逸白的脸冷了下来,眸子里的温度,顿时变为冷酷。
“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点儿演技,在我面前还不够。明眼人不说暗话,你把我如花似玉的女儿弄到公安局,还让她在那里受了那么多天苦,这些,我全都记得。”
“付夫人,你这话未免太霸道,要知道当初付小姐进公安局,可是因为故意谋杀。”
“你给我闭嘴。”付紫凝被这一句话气得脸色铁青,大声打断了裴逸白的话.
“若不是你,唯一便会松口,都是你从中捣乱。你一个大男人,心思如此狭隘,对一个女孩都不放过,裴逸白,你好样的。”
裴逸白优雅地摇摇头,“谢谢付夫人夸奖,我会继续发挥这个优良传统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思狭隘,几乎是有仇必报,所以还请你们,做什么事悠着点。”
付紫凝瞠目结舌,所以,裴逸白这是威胁他?
“你这是威胁我?”她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浑身气得不停颤抖。
“不,只是提醒。”这种威胁,多无趣。
看了看时间,发觉不知不觉跟付紫凝浪费了十几分钟,裴逸白收起笑容。
“我还有事,就不跟付夫人闲聊了。”离开前,裴逸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付紫凝捏紧着自己的衣袖,总觉得裴逸白的那个笑容不怀好意,可是又无法明白什么意思。
不过是一个长得好点儿的男人而已,难不成凭着他的一句话她就怕了不成?
想到这里,付紫凝整个人清醒了过来,留下两声冷笑,疾步离去。
付家这几天多了不少的佣人,家里装扮得异常热闹,因为荣景安的生日,就在这个周末。
“妈,你回来了?那个盛振国,没有说什么吧?”付琦珊听到开门声,无比雀跃地朝着大门奔过去。
付紫凝在医院吃了盛振国的教训,又遇到裴逸白,听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此刻脸色也不好看。
“没事,他不过对宋唯一耿耿于怀罢了,还没有彻底的恼上我。”
对于她来说,盛振国讨不讨厌她不重要。
付紫凝最担心的,不过是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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