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支楞起耳朵,眼冒精光。她头一回夜访凌王府,就遇到这么一桩大大的桃色新闻!够剌激!
堂堂王府深宅内院,不安份的老妇养个把男宠倒是非常可能。
宫妃们年纪轻轻守寡,又不能改嫁,只能在孤寂中老去,实属可怜。
看来这吴太妃是个例,她倒是会享受,不寂寞呀。
避子汤呀?怕怀孕?
一个没了夫君的女人,想风流快活也是不易啊。
云锦眼珠一转,冒出一股坏水。她从空间捣鼓出一些滋补药材,静候多时,待宫女杏儿出去方便,趁机溜进去,将那避子药包拿出来,和滋补药来了个偷梁换柱,放回原处。
嘿嘿,小姐姐这一招,神不知鬼不觉。
悄悄摸到正殿,门口只有冯嬷嬷独守,云锦飞跃上房顶,屏息探身观瞧,里头烛光摇曳,外间花厅宽敞大气,紫檀木桌椅,仕女图画,古玩字画,盆栽花木,陈设讲究。
里间卧房内,贵妃榻处流苏帷幔低垂,八仙桌上摆放着点心,水果和茶盏,两旁太师椅上坐着一男一女。
贵妇看去四十岁不到,肤色白皙,眉目含情,头插玉簪,一支牡丹金步摇随着身子而摇动,身穿湖蓝色织锦衣裙,身段婀娜,风姿卓然。
云锦目光扫向那男人,宫三启!云锦大惊!那日奚星辰和她左右夹击,受伤后落慌而逃的宫三启!
奚星辰派人四处追查,杳无音讯的他怎么在凌王府?她呼吸一滞,好悬没从房顶掉下去。
“谁?”随着一声低喝,嗖的一道人影飞出。
云锦又是一惊,她怎么忘了,宫三启功夫高深,耳力自然好的很。她紧忙按右耳躲进了空间。
宫三启窜出殿外,院落,屋顶,树梢各处搜寻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才迟疑不定的回到屋里。
吴太妃见他冷着脸回来,给他倒了杯热茶,安慰他道,“启哥,你别这么紧张,许是猫儿弄出动静,你安心住着,小畜生此时在皇宫罚跪呢,此处谁敢擅入?”
宫三启接过茶盏,喝了两口放下,将女人拥入怀抱,“待我的伤养好,走之前最好了结了这孽障,为云儿除去后患。”
云锦从空间出来,屏住呼吸,贴耳偷听,顺带将按下录音键的手机掏出来。
吴太妃柔软的纤手抚摸着男人厚实的胸膛,美艳的脸庞露出一抹阴狠,“当初,若不是怕引起先帝生疑,若不是魏氏那贱人护着,本宫早弄死他了,哪能叫他活到现在!”
宫三启一笑,又道,“奚星辰这小子活着也有好处,咱皇儿圣明,下旨叫他征战沙场,皇儿的江山得以稳固。”
吴太妃点头,“倒也是。不过还得防着他功高震主。”
“这小子倒是命大,皇儿几次出手都叫他躲过了。你放心,再叫他蹦跶几日,迟早我除了他!”
吴太妃听了安下心来,温声软语抚摸着男人,“启哥,我自是信你。只是,咱们为云儿费尽心机,云儿不知你我是他亲生爹娘,终是遗憾。”
宫三启道,“此事绝不可叫任何人知晓,就是云儿也不行。我担心他一旦知晓他非皇家血脉,怕是受不了打击。到时候你我也落不得善终。”
吴太妃心里咯噔一声,一股凄苦涌上心头。
也是,若是皇儿知道自己并非先帝所生,心里定然承受不起这个事实,皇家血脉何其尊贵,岂是宫三启一个江湖中人能比的?
若是他知道宫三启是他亲爹,非杀了他不可。
“只要是咱们云儿坐上皇位,他知不知晓又何妨?”吴太妃轻唉一声,自我安慰道。反正是她们的儿子谋得了天下。
“正是这个理。时候不早,咱们安歇了吧。”宫三启说着,抱起女人掀开帷幔,到了贵妃榻上。
很快里面传出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云锦暗骂一句老不知羞的。
听了一会儿,还不见二人停歇,云锦飞身离开。
出了凌王府,云锦深呼一口气。
尼玛,难怪老妖婆喝避子汤,敢情人家日日寻欢,夜夜春宵,好不快活。
她突然想哭,小辰辰啊,你在皇宫被罚跪思过,你府里这对害你的狗男女却在颠鸾倒凤的寻欢作乐。
老天不公啊!
云锦就觉得心痛,她心疼他,好心疼好心疼,真想特么不顾一切跑去找他抱住他,给他温暖和安慰。他的小辰辰何其无辜,何其可悲!刚出生就被人掉包,受恶妇虐待,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而那个真正的野种奚星云,却高居皇位,妃嫔成群,作威作福!这不公平!
云锦越想越气,她就想现在回去杀人怎么办!杀了那对狗男女,为她的小辰辰报仇!
哼,就这样杀了她们,太便宜她们了。
“不急。”云锦不由说出了口,先叫老妖婆怀上野种,再赶她出府,设计她败露现出原形,叫她生不如死,叫她眼看着自己的野种儿子被拉下皇位,那样她才叫活出精彩。
生着一肚子气,云锦不想回家,扭身前往馆驿。济布卡得了玉镂雕双狮,想必很惬意吧?还想嫁进凌王府,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娘救了你两回性命,你特么就这么报答老娘的!跟老娘抢夫君!
夜深人静,街道上冷风嗖嗖,空无一人。云锦一路摸到馆驿。馆驿门前挂着两只大灯笼,两个值夜小厮耷拉着脑袋,守在那处。
云锦翻墙进去,摸到济布卡房间,掏出一个药包,拍拍袖袋内的白蛇。
小蛇蛇那晚在皇宫美餐了一顿,正自好眠,被主人拍醒,很不情愿的钻出来,小眼睛瞪着云锦。
主人,不带这样的,大半夜的,你扰不扰民,噢不,你扰不扰蛇啊!
小蛇蛇气鼓鼓的叼上药包,钻进屋子绕着转了一圈,药粉洒光任务一完,嗖地窜出屋钻进袖袋补眠。
云锦心里冷笑,过几日就是太后生辰宴了,济布卡,咱们宴会上见,拜拜。
翌日一早,济布卡醒来不待起床,就觉得脸上奇痒难耐,急急披了衣裳下床,取过铜镜一照,即刻尖叫出声。
“啊!我的脸!奴辛!奴辛!”
奴辛闻声进来,一眼瞧见自家主子眼睛肿的似桃子,满脸密麻麻的红疹子,着实吓人,“主子,你的脸怎么了?”
济布卡气的将铜镜摔到地上,“本公主的脸昨日还好好的,怎的一夜之间成了这鬼样子?叫本公主如何参加宫宴啊!”
“主子,奴婢这就去请郎中来。”奴辛说着,撒脚跑出馆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