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将自己从被窝里拎来是叫她救人的。云锦立即会意,也不迷糊了,叫凌冬快去喊心扉、心思过来,吩咐凌春帮忙撕开伤者衣裳,一个人手臂大腿两处受伤,一个人后背几处刀伤,虽鲜血直淌,却伤不及性命,伤的最重的人,云锦认识,是凌秋,她不由皱起眉头,他的胸部被剑剌中挑开,肠子淌出来了,人已经昏迷,这一剑再左一点剌穿心脏,人就彻底没救了。
奚星辰脸色阴沉,“尽力救他们!”
云锦去了隔壁屋子,按动右耳迅速进入空间,取出酒精,纱布,手术刀剪,药品,输液器等,这工夫二心也赶过来了。
时间就是生命,简单交待心扉几句,叫她给那两位伤口消毒包扎,心思配合云锦,给凌秋手术。
奚星辰,凌春几人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出去等,戴着口罩站在旁边看着。
云锦沉稳利落地为凌秋伤处消毒,将流出来的肠子洗净慢慢复位,缝合,她喊一声“手术刀,剪子,纱布,”心思利落地一样样递到她手中。一旁的奚星辰,凌春看着目瞪口呆。尽管云锦已做了止血处理,但凌秋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休克了,情形十分危急。
云锦起身,没时间顾及其他,云锦望向奚星辰关切的眼睛,“病人失血过多,出现休克,得立即输血!”补液无济于事,必须输血了。
休克?输血?
她说的这些词语,奚星辰和凌春哪里听过,茫然地瞧着她,云锦心里叹息,时间紧迫,来不及化验血型,幸亏自己是O型万能输血者。
云锦紧忙去了隔壁房间,按动右耳,变戏法似的取回来针头针管输液器,走到凌秋近旁坐下,指导心思扎入自己血管,一通操作,鲜红的血液从云锦体内抽出,心思动作沉着,令云锦暗自赞叹八岁的小姑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奚星辰眼看着血从云锦身体里流出来,缓缓流进凌秋体内,倏然一惊,他脸色阴郁,薄唇紧抿,为了救凌秋性命,这死丫头疯了嘛!
“我们这么多人,多的是血,你小小身子,你不要命了!用本王的!”奚星辰伸出手臂。
“云姑娘,用我的!”
“我的!”
凌春等人纷纷出声,哪能用王爷和云姑娘的血啊!
云锦摆手阻止,淡然一笑,“你等不懂,别争了!奚星辰,如有法子,你以为我舍不得你的血,呵呵!”
“云姑娘,你,你哪儿来的这些东西?”凌春忍不住问。
又来了!就知道他们满腹疑问,关键是,姑奶奶跟你没法解释啊。她跟别人的说法是她遇到了一个波斯人,但这话对奚星辰,凌春讲不通,她们在深山老林碰上,那时她便拿出西药救治奚星辰了。
“闭嘴!”奚星辰吼了一声,凌春赶紧闭嘴,心说自己怎么忘了,主子交待过,凡事听从云姑娘吩咐就行,不得靠近不得多嘴啊。嗯,自家主子也够瞧的,昨夜呆在云姑娘房间那么久,听那动静,主子被姑娘狠狠虐了一通。
想到此,凌春偷偷望向王爷的脖子,隐约可见那处有一道红红的牙印,嘿嘿,他忍不住想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板住自己的脸,不行,不是时候,凌秋为保护主子受伤,伤势严重啊。
云锦闭上眼睛,血汩汩流入凌秋体内,她不知道自己输出了多少CC血。奚星辰看着云锦的脸色开始发白,实在忍不住了,“够了没有?”
云锦示意心思起针,按压针口片刻,继续处理凌秋伤势,直至包扎好,才轻舒一口气。
凌秋脸色慢慢好转,奚星辰再次见识了云锦的神奇!就是这双小小的手,将生死关头替他挡了一剑的凌秋,救活了过来!他不由朝云锦投去赞赏的一瞥。
云锦直起身时脚下发虚,晃了两晃身子,奚星辰过去揽住她肩头扶她坐下。
就是刚输了血,起得猛了些,加上这些日子过于劳累,休息不好,云锦此刻小脸更显白皙,看着叫人心疼。
心扉、心思看护三人输液,云锦这才有工夫想别的,她面色冷下来,历声问,“是谁,王爷告诉我,是谁干的?与山里那次是不是同一拨人?”
他是她来到这世上睁开眼睛遇到的男人,那时他以一抵十打败杀手,同时也身负重伤。在这东朝国,他贵为王爷,是谁这么恨他,跟他过不去,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他的命!
她听凌春,凌秋说了,那次,是他家王爷打退漠北入侵之敌,奉旨回京途中遇剌的,差点要了他的命,这次是凌秋等重伤。这些时日,她亲眼所见奚星辰日夜操劳,一心为民,这样一位以国家利益为重,爱民如子的人,是他麻的谁,一意孤行必欲除之而后快!那次在深山虽也是满腹疑问,她没敢问,这会儿仗着刚为他救活三个侍卫,胆子有点儿肥。
前世看电视剧,朝廷内争斗你死我活风起云涌,她知道其中情形复杂。
奚星辰阴着脸,望着她气得通红的小模样,不吭声。
凌春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侍立一旁。
奚星辰要是不想说的事情,任谁也别想问出来。他不想叫她知道的多了,知道多了,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这时候你还跟我玩深沉?好,你不说,你的人本姑娘不管了,心扉心思,我们走!”云锦起身,叫唤着跑了出去!
凌秋三人手腕上还扎着针,吊着药液。凌春悄悄瞧一眼王爷,迈腿往外溜。
“凌春,不准多嘴!”
咳咳!凌春嗓子痒,干咳两声。自己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王爷火眼金睛啊。
到院子里透了透气,云锦感觉心情好多了。说是说闹是闹,打发心扉赶紧去刘黄二御医那处,给那位产妇输液。这边凌秋是否能脱离危险,还有待观察,出现状况还得抢救,她不能离开。
阳光浅淡,冷风阵阵。云锦穿着厚实的衣裙,抄着手晒太阳。心思安静地跟在她一旁,小丫头非常懂事,知道她在想心事,绝不出声。
主仆俩刚绕着院子溜达了两圈,勾子哧溜哧溜跑了进来,“主子!主子哎,勾子可见到主子了!”
勾子兔子似的三跳两蹦,蹿到云锦跟前,那架势恨不得又去抱云锦的腿,想起主子嫌他没规矩,罚他自己掌嘴,紧忙刹住手脚,张开的手臂,像起飞的笨鸭子,可笑地扑楞着。
云锦瞧着越发精瘦的勾子,好些天没见到他了,定然是带回消息了,“辛苦了,勾子。”
看见主子,勾子掩饰不住的高兴,急于向主子禀报,乐得眼睛都没了,“主子,勾子,勾子不苦!”
勾子?
屋内的奚星辰听到这名字,腾地起身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