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现在心情很特别,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被枷锁束缚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李成凯也不过如此。
多年的梦魇在这一刻,突然散去了。
揣着一丝疯狂地笑意,张远山拿起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
“喂,我是张远山。那小子愿不愿意合作?”
“张总,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并且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现在已经把他关进看管室了。想必现在已经体验到我们的热情款待了。”
“不用那么麻烦,杀了吧!”
“……”对面迟疑了一会儿。“张总,这毕竟是在监管局,这样会不会太过草率了?”
“出了事情我来承担。”
“……”
“听见了吗?你要是做不到,把人交给我。”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张远山倒了一杯酒走到阳台,喃喃道:“我张家都绝后了,天塌了无非是早点压死我,何惧之有!”
张三之所以那么受宠溺其实和张远山自身也有很大的关系。因为他的生育能力已经消失了,所以张三是他张家唯一的继承人。现在香火断了,对于一个重传承的温陵人,香火断了等于精神崩塌了。
一个精神都崩塌了的人,还有什么能够让他感到恐惧的呢。
接着,张远山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将酒杯抛向楼下。走回了房间,在抽屉里取出了一把金灿灿的手枪。
看着眼前的手枪,张远山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悲意。这是张三在他50岁生日的时候送他的唯一一件礼物,当时他虽然心里是高兴的,但嘴巴上还是骂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张扬!李成凯!我儿还在下面等着你们过去当牛做马呢……”
……
看管室
时远倚靠着墙随意坐着,皱着眉在思考着什么。
在他身前,5个大汉已经不复相见时的风采,一个个脸上鼻青脸肿,嘴角都带着血迹跪坐在了一排。
而兰博面无表情地站在几人面前,他的手背上同样带着血迹,但没有看到伤口,显然那血并不是他的。
“大……大哥,我们错了,别打了……”
“错了……错了……我们也是奉命办事……”
大汉凄惨地求饶着,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一打五并且毫发无伤。
要知道他们五个可不是那种银枪蜡烛头,打架斗殴是每日的必修课,见过能打的,但那最多也只是单挑强一些罢了。可对面这个男人就和电影里的超级英雄一样离谱,打不着也就算了,被打一下感觉五脏六腑都快震碎了。
“安静点吧。”时远开口道。
他在思考,但几人的声音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闻言,几人赶忙闭上了嘴。他们自然分辨得出来坐在墙角的年轻人才是大佬。
时远脑海里一直在重组今晚发生的事情,他总觉得陈阿森似乎很不对劲。
首先他为何会知晓杜玉琴和他们在鸿门宴吃饭,其次周仁上来以后表现出的表情好像并不知道陈阿森的到来。
可是,一个大活人从楼下走了上来,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即便他刚好有事没看见,可鸿门宴门口那两个迎宾小姐一直都站在那儿,她们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周仁的表现就很有问题。另外,陈阿森既然是来找人的,那么为什么见到了杜玉琴之后说了声对不起就离去了?
而他刚离去没多久枪声就响起了,下楼途中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周仁和陈阿森的身影。
再加上,上一次宴会陈阿森突然离去的表情就让他觉得很奇怪。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没想到的细节,或者说,时远怀疑周仁、陈阿森、张扬、张远山以及那个刘氏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突然,看管室的大门打开了。
几名探员走了进来,但和之前逮捕他们的不是同一批人。
为首的是一个眼睛一大一小的中年男人。他很是惊讶地看着地上跪坐的几个壮汉,随后目光投向了唯一站立的兰博身上,双眸骤然收缩。
“这是高手!我不一定打得过他!”男人浑身瞬间警觉了起来,这是他从兰博身上感受到的直觉。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这股直觉曾经无数次拯救过他。
“跟我走!”男人开口道。
情况不对劲,时远感受到男人身上有一股狠戾的气息,和当时在老楼房那支境外雇佣兵身上的感觉一样。
但让他不解的是男人身上没有杀气。
时远看了一下兰博,对方同样看向了他。
四目对视,两人达成了默契。
起身,没有说话。男人有些惊讶时远竟然如此配合,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示意带走。
途中,时远发现整座监管局似乎成了一座“空城”。没有任何声音,更不见人影,但桌面上的电脑仍旧处于开启的状态。
虽然疑惑,但很快走到了门口登上了一辆车。
没有被蒙上头套的剧情,因为上的是一辆全封闭式的商务车。甚至连手铐都在上车的时候解开了。两人独自坐在了后车厢,在黑暗里跟随着路面的颠簸上下起伏。
时远的夜视功能在这时起了效果,车厢内除了两排椅子之外没有其余的东西。但在角落里有一支被遗忘的螺丝刀。
只是瞥了一眼就移过了视线,因为这玩意还没他的拳头有用。
很快,车子停稳了下来。
随后车厢门打开,露出了外面的世界。一座巨大的庄园,背靠着山,看上去不像是在温陵的市区。
下车,跟随着大小眼朝着庄园内走去,里面的各个角落都有身着迷彩服的安保人员把守。很显然这个庄园的主人必定仇敌众多,否则没有必要雇佣这么人来保护。
走过一条走廊,进入房子内。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凯叔?!”时远惊喜道。
而在李成凯身旁还有一人,那是一个穿着像西部牛仔的络腮男。男人很是玩味地打量着他,很像他在动物园看动物时露出的眼神。
“嗯,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