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什么人?”
秦凡皱了皱眉,光是从这个距离看上去,这群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就绝对不是普通人。
再加上他们身上的行头,以及悄无声息走路的步伐,都让秦凡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字:黑……
沈建平也主意到了灵堂门口,这群不速之客。
以他的阅历,自然比秦凡更能清楚这群人的身份。
但是陈忠良尸骨未寒,这群人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出现在他的灵堂上,未免也有些太过肆无忌惮!
沈建平愤然起身,就要往楼下走。
“爸!”
秦凡见状,赶紧跟了起来,问道:“爸,这种场合你去不合适,还是让我去吧。”
“你?”沈建平驻足回首,有些担心地看着秦凡,说道:“还是我去吧,今天我和你妈来,本来就是吊唁你舅爷爷,再说这里还有不少集团里的董事,我不出现,他们也会来找我的。”
陈梦莲也站起身,冷冷说道:“我倒是想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当着我们沈陈两家的人在这里闹事,就算我叔叔死了,可他们也别忘了,我还活着呢!”
说完,也不给沈建平和秦凡反应的时间,转身就往楼下走。
沈建平对这位爱妻可谓是疼爱至极,眼见如此,交代秦凡先留在这里不要动,也急忙跟了下去。
秦凡站在二层阁楼,看着沈建平夫妇离开走到灵堂入口处后,那些早已经在附近等待多时的沈陈两家众人,纷纷迎上前,整齐地排在身后,迈步走进灵堂。
看着爸妈身边有这么多人保护,秦凡微微提着的心,也暂时放下了一些。
更重要的是,董叔在这群人之内。
秦凡看着本事热闹非凡的灵堂此刻寂静一片,便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秦少。”
电话接通,陈志光虚弱的声音,瞬时在耳边响起。
“你在哪?”秦凡问道。
“湖畔别墅。”陈志光低声道。
“会还没有开完么?”秦凡愣了一下,都这个时间了,怎么人还没走。
“嗯……秦少,我这会儿说话不太方便,你现在应该实在我爷爷家那边吧?”陈志光言语间有些闪躲,似乎在刻意回避秦凡的问题。
“嗯,你都知道了?”秦凡叹息道。
“呼……”陈志光深深吐了口气,低声说:“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想问我,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回答你,我现在和我奶奶在一起呢,她老人家让我在这里多待几天,外面的事情,恐怕我不能帮到你了,而且这段时间里,你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很忙,也没时间,再见。”
啪!
电话被挂断。
秦凡手里举着电话,在原地愣了好长时间。
陈志光什么意思?
陈家情况有变?还是说他改变了之前的主意?
秦凡摇摇头,以他对陈志光的了解,不会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推翻前一天还深信不疑的东西,除非,他现在遇到了麻烦。
会是什么麻烦呢?
秦凡坐了下来,仔细回味陈志光在挂电话之前说的那番话。
“和奶奶在一起……”
秦凡眼睛闪了一下,与此同时,就听见楼下的灵堂里,传来一阵嘈杂声,顿时心头一凛,起身就朝灵堂冲了下去。
此刻在灵堂内。
陈忠良的遗体就摆放在透明的玻璃冰棺里,墙上挂着他的黑白遗照,花圈和挽联摆满两侧,冰棺前的烧火盆里,火焰搅拌着黑灰在空气中翻滚,灵堂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烧纸味道。
此刻。
陈梦莲就站在冰棺前,美眸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陈雷和他身后的一众黑衣人,低声呵斥道:“陈雷,你身为人子,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要火化你亲生父亲的遗体,你还是人吗?”
就在刚才,陈梦莲和沈建平着急赶来后,还没有来得及在陈忠良遗体前进行吊唁,陈雷竟然大手一挥,吩咐身后的这些人将尸体连同冰棺一起抬走,送到火葬场火化,愤恨之余,陈梦莲甚至开始怀疑,陈雷这么做到底是否别有用心,毕竟陈忠良本就死的突然,又这么着急将尸体火化,就算是神经大条的陈梦莲,也从中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陈梦莲的话,让站在她身后的沈家众人,也议论纷纷起来。
“是啊,死者尸骨未寒,连最起码的吊唁都不准备,就要去火化尸体,未免有些太仓促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摆这灵堂呢?让我这么远跑来一趟,就是为了给死者送去火化的?这也太没有规矩了。”
“而且还当着陈夫人的面这样做,是不是不把我们沈家人放在眼里?”
说话的,都是这次跟着沈建平夫妇来吊唁的心腹。
都是沈氏集团的原来,曾经和陈忠良颇有交情,都对陈雷现在的做法,感到极不满意。
“呵呵,既然你们知道,陈忠良是我的亲生父亲,而我是他的亲生儿子,作为孝子,我自然不允许我父亲已经被河水毁掉的遗容,暴露在三光下,任凭你们参观讨论,侮辱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了。”陈雷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众人,淡然开口。
“有辱亡魂?”陈梦莲眉头一皱,“既然你担心我们会有辱亡魂,又为何搭设这灵堂,摆置这冰棺,还把你父亲的遗体装在里面,通知我们来吊唁呢?”
陈雷摇摇头,“这不是我安排的,你们眼睛里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管家阿福做的,我再来时对这些全然不知,而且跟你们一样,我也是才到这里不久,刚才已经狠狠斥责过阿福,所以,现在你们该让我把父亲的遗体抬走了吧?”
众人忽然沉默了下来。
其实陈雷话并不是没有道理,陈忠良的尸体,肿胀的太严重了,整个人因为溺水产生尸气,体积整整膨胀了一圈,皮肤发白,口舌外翻,俨然一副淹死鬼的样子,很多人刚才进来看到他的第一眼,都被吓了一跳,甚至有人差点当场吐了出来,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也难怪陈雷会如此动怒,毕竟任何子女看到有人在自己亲生父亲的遗体面前,露出这番姿态,心里恐怕都不好受。
“既然如此,那就请陈总早点送陈老先生的遗体去火化吧,今早入土为安,以免亡魂不安啊……”
有一位沈氏集团的元老,曾经和陈忠良的关系不错,闻言之后,长声叹息道。
陈雷冲他点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陈梦莲:“请问姐姐,我现在可以将父亲的遗体带走火化了吧?”
陈梦莲微微怔神,她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可是又觉得陈忠良的死有些古怪,踟蹰之际,就听到一直站在身边的丈夫,淡淡开口说道:“轻便吧。”
“谢姐夫。”
陈雷点点头,身后的黑衣人,立即鱼贯而出来到冰棺四周,弯腰抬起棺材角,就要把棺材连同尸体一起抬出去。
“等一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沈建平忽然将手掌拍在冰棺上,目光扫视着身边这群人,问道:“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不是从南都来的吧?”
陈雷一愣,急忙说道:“这些都是我父亲在临江时,养的一些家奴,平时从不示人,姐夫不认识他们,也是理所应当。”
陈雷横归横,但是在沈建平面前,还是很有收敛,保持着一个副总和妹夫,该有的尊敬。
沈建平看了他一眼,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拍了拍身边的水晶棺,摇摇头唤道;“董铭。”
“家主。”董铭一步上前。
“带人守住灵堂出口,然后安排临江市的法医过来,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跟我征战了半辈子的兄弟,怎么就会被自己家门口的河水,给淹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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