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砸碎,你倒是开枪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今天敢开枪,信不信连这个大门都出不去,嗯?”
威廉很满意现场的效果。
他根本不相信秦凡,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开枪。
除非,他也不想活了。
而且他也猜对了。
秦凡看着威廉,眼神若有所思。
这把枪,是董叔交给他的。
特殊时期。
关键时刻,保命用。
眼下明显不是什么关键时刻。
威廉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破胆的人。
“厉倾城应该要到了吧……”
秦凡迎着威廉挑衅的目光,笑了笑说道:“你是双重国籍?”
“是的,华夏的法律不适用我,而你又不敢真的开枪,所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不要惹我生气。”威廉呵呵笑道。
“这位先生,请你立刻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一旦发生擦枪走火,那么后果将是你无法承担的!”
保安队长警惕地与秦凡保持距离,同时听着身后楼梯道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顿时心头松了口气。
“快,把现场控制住,报警,千万不要让这个家伙跑了!”
在大批保安冲进影棚的瞬间,保安队长高兴地喊着。
今天自己肯定是赚大发了。
这可是世家大华夏地区的总裁啊,自己在这个时候救他一命,以后还不是飞黄腾达,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不过这小子太自不量力了,居然赶在这种场合把枪掏出来,今天不管他这一枪开不开,拿枪,又威胁这么重要的国际友人,这下半辈子的牢,是坐定了。
“小子,你现在还有最后的机会,放下枪,我放你一条狗命。”
眼看着现场已经被控制住,威廉也得意地笑了起来。
“好吧。”秦凡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时松开手指上的扳机,将胳膊抬起,说道:“其实,这枪是假的。”
“假的?”
威廉一愣,正要破口大骂之时,秦凡手里的短枪忽然被调换了位置,坚硬的枪托瞬时落下,狠狠砸在了他血肉模糊的嘴上。
“啊!!!”
这一下太突然了。
不光是威廉,就连身边的一众保安就没有料到,秦凡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依旧选择动手。
而这一下,要比之前用凳子腿造成的伤害高出十倍不止。
本来他的嘴唇,口腔已经被凳子腿抽的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现在又被全力落下的枪托直接砸在了嘴上。
威廉只感觉眼睛一黑,整张嘴甚至都完全失去了知觉,数颗牙齿伴随着血肉直接就从最里喷了出来,威廉感觉大脑直接被这一下给砸空了,身子摇摇欲坠,就往地上倒。
可是。
当他感觉到一股大力已经抢先一步,抓到自己脖领子上时,一股后怕顿时在心头油然而生,他拼命地张大了嘴,想要要求饶,可血肉模糊的嘴刚一张开,秦凡手里的枪托,却已经到了。
噗!
噗!
噗!
一下,一下,又一下……秦凡抓死了威廉的领子,将枪托一次次狠狠砸进了他的嘴里,整张嘴直接被砸烂了,鲜血溅的脸上到处都是,而在秦凡将要继续往下砸时,身边的保安,已经快速冲了上来,夺下秦凡手里的枪,瞬间将他控制在了地上。
却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又一批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冲击影棚。
这些人,虽然穿着和这些保安想通的制服,可单是从面色和气质上,就能明显感觉出来,这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
而且跟在这群保安身后的,还有刚刚见过投资方,第一时间赶回来的厉倾城。
“啪!”
厉倾城在进门的第一瞬间,保安队长正满脸笑意地要上前邀功,却见厉倾城目不斜视,甩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同时,快步走到秦凡跟前,弯下腰,伸手把他扶起。
那些控制住秦凡的保安,也根本不敢阻拦,急忙松开手,然后拼命向后退,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对不起,我来晚了。”
厉倾城伸手整理好秦凡身上的衣服,然后将双手交叠在小腹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这个人竟然跟厉总认识?
影棚内所有人都看呆了。
尤其是是周洁雅,她急忙将正在录像的手机关闭,揣进包包里,可这一切还是被厉倾城收入眼里,没有说话,便有保安跨步向前,在周洁雅的惊呼中,将她肩上的挎包扯了下来,拿出里面的手机,直接当面掰成粉碎。
秦凡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在还趴在地上,挣扎要想要站起身的威廉,眼神似刀,一刀刀地刮在他的身上。
而秦凡没有说话,厉倾城自然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甚至都不敢动,连呼吸,都微微屏住。
秦凡不敢去看黄浣溪腿上的伤口,轻轻吸了口气,说道:“先把其他人都带走吧,我十分钟后出去。”
十分钟?
厉倾城美眸波动了一下,但应声点头,让她带来的保安,将所有人都带出去,但全员留在集团,一步也不准离开,等待下一步处理。
“秦凡……”
黄浣溪在黄倩倩的搀扶下,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
秦凡看了她一眼,随即两个人也离开,并重重关上了大门。
此刻,偌大的影棚里,就只有秦凡,和满脸鲜血的威廉。
……
京城。
江家私府。
烟雨阁。
江晏紫坐在古香古色的厢房里,细长的手指有节奏地点在紫檀木的桌面上,她的面前,坐着的正是江家当代家主,江岸桥!
“沈家已经在南都动手了。”
江岸桥手里端的是清代粉彩盖碗。造型精美,胎体轻薄细腻,釉面光亮润泽,色彩艳而不俗,是他一次在古董拍卖会,花四百多万偶然拍到的。
本来打算送给江晏紫,但江晏紫不喜欢这种色彩艳丽的玩意儿,清朝的瓷器,她只中意雍正年间的产物,色调清雅,气质简约,不像是乾隆那般色泽浮躁。
“一夜之间,清理了我们十多年来,在南都布置下的所有产业和联络点,就连里面的人也都被抓了去,看来,沈建平这是打算和我们江家开战啊……”
江岸桥老而弥坚的眼神,盯着手里热气腾腾的茶汤。
但余光,却始终停留在江晏紫眉梢间的表情变化上。
“还有你堂弟,江逐至今也下落不明,我派人找过,听说他是在找他的一个情人的路上失踪的,情人消失不见了,你觉得这件事情,会不会也有沈家在插手呢?”
在江岸桥连续发问之后,江晏紫才朱唇微启,说道:“沈建平不是这样的人。”
“可他的儿子是。”
江南桥轻轻吹了吹茶雾,淡淡说道:“我调查过他的一些底细,前十几年都生活在农村,现在虽然成了沈建平的独子,可骨子里却始终保留着农村人的一股劲儿,平时多隐忍,却在爆发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这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一头猎犬,静则蜷伏,动则不将对手撕成碎片,是不肯善罢甘休啊……”
尽管江岸桥把秦凡比作猎犬,让江晏紫感到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点头,说道:“是。”
同时也心道,秦凡这种性格变化是从什么开始的?好像是在仙女坡家族宴会那晚开始,这个在农村长大的朴实孩子,身上就多了一股狠劲。
“所以,我打算试试他,好的猎犬是需要用最鲜活的活物来喂养出来的,南都是个大猎场,不知道秦凡这个猎犬,究竟能不能被锻炼成一条闻血而动的将军,还是说,被猎物,活活咬死?”
“哒!”
江晏紫有节奏的敲指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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