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弟,又在看风景呀,晚饭吃了吗?”
却是好几天没见人影的蔡三,他才从下面爬上来,看到程元在外面,便过来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蔡三哥!这不小弟才吃了晚饭,肚子有些发胀,便出来消消食。三哥这两天在忙些什么?怎么不见过来和小弟聊聊天?”
程元行了个礼,起身问道。
“呵呵,你三哥干的就是苦差事,昨天发现底舱有些漏水,我和兄弟们忙活到现在还没弄完,所以今天就早些停泊下来,待会还要再下去花点功夫才行。”
“底舱漏水?严重吗?”
程元担心的问道。
“哈哈哈哈!看把你吓得,漏水又不是多大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待会再弄上个把时辰便修好了,保管不会把你沉到这江里头。”
蔡三开了个玩笑,又和程元聊了几句便要下去了,不过要临走时却又对着程元说了一番话,神se比起上次可是严肃得多了,话语里也含有一丝命令的味道在里头。
“老弟!”
蔡三右手拍到程元的肩头,声音也有些阴沉,“今天少走了些行程,没赶到前面的码头,却停在了这荒郊野外,很是不安全,我担心晚上恐怕会有事发生。你回屋后就把房门锁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加了两分力道,捏得程元有些微微发痛。
蔡三盯着他的双眼,等着其表态。
“三哥请放心,小弟这就回屋把门锁好,不到明天,绝不出来!”
程元正声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蔡三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显得很是满意。
“三哥这也是为了你好!行了,我先下去了,你在外边呆一会也早点进去吧,只要过了今晚,我想就应该没什么事了。”
蔡三转身往来路走去,路过楼梯口时,对着那两护卫轻声交待了几句,那两人看着程元这边连连点头。蔡三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今晚!就在这片荒滩上,应该就会迎来一场惨烈的厮杀吧!
蔡三哥,你让我躲在屋子里不要出来,看来是想保护我了,你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不过你恐怕想不到吧,我可不是你脑子里认为的那样只是个光会捧着书本念文章的蔫鸡小秀才哟!
程元自信的笑了笑,抬头仰望苍穹,此时天se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只是在那极远的西边,还有着一抹鲜艳的亮se依旧散发着光彩,顽强的照耀着那一片天空。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回到屋内,程元背好了房门,灯也不点就直接回到了床上,盘膝坐好后,先深吸几口气,使得心神沉静了下来,接着闭上双眼,运功行气。今晚有可能会有场大战,他也顾不得被人识破底细,还是先把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再说。
好多天没有练功,随着周天的搬运,丹田的真气被调动出来,顺着经络游走于全身。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这种畅快让他大脑也变成兴奋起来,就像和绝世美女做运动般似的产生了阵阵的快感。
程元平心静气,压住这股兴奋感,真气还是依着本身的速度缓慢游走于全身。待得两个周天运行完毕,收了功站到了地上,只感觉浑身充满了活力。
精力、法力、肉身实力都回到了巅峰状态。
又做了几组瑜伽动作,把有些僵硬的关节摆弄灵活,程元换上夜行衣,坐在了椅子上,喝着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这时候就是不提起功力光靠着耳朵去听,他也知道外面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没人说话,可一阵阵低沉的的脚步声还是说明了,原本隐藏在三楼房间里面的那些人此时都已行动了起来。
这是一个局!整个三层除了自己,恐怕没有一个外人!
程元抬头看了看窗外,这间屋子的窗户开得有些高,都快挨着房顶了。几缕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杦洒了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在这漆黑的房里显得十分夺目,倒是有几分主角味道。不过这有些太显眼了,万一有人过来瞅一瞅便会暴露,所以他便搬起椅子,躲开了这道月光,重新藏进了黑暗里。
不知姜老哥此时在干些什么?
等待的时间总是有些难熬,这还没到子时,估计要那边要攻过来恐怕也是要选在后半夜,因为那时段船上的人大都已睡下了,防卫也松懈了很多,成功的把握也就更大些。
趁这还有点时间,干坐着也很无聊,所以程元的脑子里又开起了小差,想起了好久没见的姜大年。
和他做了近十天的室友,程元敢肯定这姜大年百分之百有问题,不过看他那副模样和平日的行为,估计也只是个小喽啰,最多干些打探情报和传递消息的杂事,没多少地位,这点从他那干瘪的钱袋和越来越菜的脸se上就能看出来,他在船上的温饱恐怕都是去同伙那儿蹭的,并且还没能喝上啥好汤水。
唉!姜老哥呀姜老哥!虽然你有可能是坏蛋,不过看在你我相处得还比较愉快的份上,希望你能逃过此劫!日后若能再次相遇,咱哥俩也可再来相互交流交流学问,坐而论道,那可是何等的乐事啊!
不过这可能性应该很小了,恐怕就在打杀声刚刚响起的时候,你和你的同伙便会在第一时间丢掉性命。也许就在此刻,你的门外就已经埋伏着两个刀斧手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也越来越深了。
到了子时,程元也打起了精神,做好了准备。外边的脚步声早已消失,不过仔细感应过去,还是能听到隐隐的呼吸声。这几十人基本上都是好手,呼吸沉稳有力,气息悠长,就算不是武艺高强之辈也应该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厮杀汉子。
蔡三这次赢面很大呀!
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办法躲开了敌人的眼线把这批好手弄上了船,而且还故意停在这片荒滩边,就是让敌人能有机可趁,程元还敢确定,除了外边那队人马,这船上必然还有压场的高手,他们精心布下这个局,为的就是要将来敌一网打尽。
等呀!等呀!过了子时,过了丑时,来到了寅时,敌人没等到,程元却先从门缝吹进来的冷风中闻到了一阵香气。
额!看这情形,外面好像是在开饭呀!
嗯!有葱香味,这是香菜饼子,还有肉香?莫不是烤鸭?
嗯?还有酒香气!
有酒有肉,这宵夜还是制办得蛮丰盛嘛!
程元伸长了鼻子嗅来嗅去,肚子里头咕咕作响。
熬了这大半夜,他也饿了!
“姓蔡的小子怎么这么厚此薄彼呀?你们在外面吃得正欢,怎么就没想着给我也端份进来?就算没酒没肉,好歹也拿两张香菜饼子嘛!
哼!这般抠门,小爷我鄙视你!”
程元在心里将蔡三大骂了一顿,对他的好感度也一下子下降了十五个百分点。
灌了几杯冷茶,又把腰带紧了紧,程元坐在椅子上,继续熬了下去,直到天se渐渐开始发白都没等到啥动静。
“傻B,被人玩了吧?还以为自己是诸葛亮?我看啦,你就一蠢货!”
白坐了一夜,也没吃啥东西,只灌了一肚子冷风,程元是相当的火大,嘴里骂骂咧咧的,边走边把身上的夜行衣脱了下来,塞进包袱里,脸都没洗就直接爬上床头,不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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