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砦见齐仲林还敢出手,不由得狞笑一声:“你小子还有劲是吧?”
说着拿出一根钢针就刺到草人的左腿上。
齐仲林闷哼一声,强忍着没叫出声来。李砦把草人的四肢都插了一遍,最后拿出一根针来刺进了草人的头顶处,捏着钢针慢慢的转动,这下齐仲林终于忍受不住,在地上翻滚痛嚎起来。葛青梅和葛青兰两姐妹也按不住他,直急得放声大哭,泪如雨下。
这边葛青衣听到惨叫声也坚持不住了,荡开白克杰的长刀退了出来,抬头着对李砦惨声说道:“住手,我们姐妹认输了。你把齐大侠身上的歹毒手段给解了,我们三姐妹就任你们处置。”
李砦哈哈大笑,停下了手,“你们早这样不就得了吗?哪需要整得如此麻烦。不过这事要怎么解决,还是要听我大师兄怎么说才行。”
白克杰站在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服,一付儒生模样,不过说出的话却带着冷冷杀意:“我恶狼帮做事只论死活,不看输赢。齐老弟既然插手进来了,那就得按着我的规矩办,输了,就得把命留下,不然我恶狼帮砸了自己的招牌,以后还怎么在这道上混?”
葛青衣悲声道:“我们都已认输了,你还想赶尽杀绝吗?齐大侠只是我请来的客人,再说刚才他打赢了你们也是点到为止,都不曾伤了你们性命,你们凭着卑鄙手段赢了却要杀他,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李砦倒是得意洋洋:“赢了就是赢了,姓齐的手软只怪他不够狠,哎!我说青衣大姐,你怎么尽为着这小子说好话呀?莫非是看上他了?我告诉你这可不行啊!你是我大师兄的人,可要出嫁从夫啊!看来等进了门后可得要大师兄好好管教管教才行。”
说完这些,李砦对着四周喊道:“各位江湖朋友,这场比试可是我们恶狼帮胜了,们你还有谁不服的,站出来?”
众人一阵沉默,没人出声。程元暗暗着急,四处寻找着那人,可围着人群转悠了几圈都没找到踪迹。不由得暗骂道:“妈的!当着我面吹得都他妈要上天了,还什么土狗瓦鸡而已,现在正需要你出手的时候连根毛都没看到,合着这人就他妈一嘴炮啊!操!你不出手,我自己来。”
程元退回到外面黑暗处,从怀里又拿出一个面罩来。
自从前次救了香儿和杜婧雪她们,因为要隐藏身份而弄得一脸泥灰后,程元便琢磨着以后行走江湖时要想不被人认出来也不能次次都往脸上抹灰啊?面具、板砖、蒙汗药,这行走江湖的三大法宝,自已虽没办法弄到人皮面具这种高档货,可用布做个面罩还是蛮简单的。至于为什么准备几个?嘿嘿,有备无患嘛!万一碰到团伙做案呢?也好有个备用的嘛,比如现在,给了那嘴炮一个,自己不是还有得戴嘛!
戴上了黑面罩,又把虎刺抽出来藏在袖口,他又重新回到人群后面。只见李砦把那傀儡娃娃交到洪万山手上,拿着刀往齐仲林那边走去,想是要去结果了他。
葛青衣上前拦住,不准他动手,“齐大侠是点苍派的弟子,你们杀了他难道不怕点苍派的报复吗?”
李砦回头望了望白克杰,见他没开口,便已知其心意,狞笑道:“出来混,哪个不用还的,那点苍派的要来报仇,我恶狼帮接着便是,不服气的都他娘的来吧!”
说完推开葛青衣,向前走去。
这时,一声大喝在人群中响起,带着浓浓的川音味道。
“老子不服!”
圈里两帮人马一愣,连同围观众人都在暗赞是谁这么有胆量,敢站出来喊反对?
不过等了半天,都没见有人站出来。
李砦望着出声的那片人群,“是哪位道上的朋友,既然不服,那就站出来说话。”
这声音又绕到对面,“老子不是道上的,不过就是不服。”
“哼!藏头露尾的鼠辈,不必管他。”
白克杰一挥手,示意李砦继续。
程元见状只得钻了进去,挡在齐仲林身前,喊道:“等一下。”
众人一阵打量,只见这位勇士一身粗布长衫,看起来就像个跑堂打杂的小二,从声音听上来岁数也没多大,最多十七八岁,不过整个头都给面罩遮挡住,看不出长什么样,只露出一双眼睛左右乱转,显得十分怪异。
李砦见了程元这副打扮,张口骂道:“哪来的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敢管大爷的闲事,把脸包得跟棕子似的不敢见人,一看就是个鼠辈,不想要命了是吧?”
程元回骂道:“日你先人板板,老子就是个传话的,等会我那跟班来了,捶死你个龟儿子!”
李砦不太听得懂川蜀话,只见到程元嘴里叽里呱啦的,不明白他讲的什么,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干脆挥刀向程元砍去,嘴里骂道:“你他妈的说人话,叽叽歪歪的消遣大爷是吧?”
程元侧身躲开,双手一翻,握住虎刺就往李砦怀里扑去,玩起了近身格斗。李砦哪适应这种打法,一时间左右抵挡,好不狼狈。
双方斗了几个回合,程元发现李砦的刀法比起他两个师兄差远了,出刀有型而力不足,有式却意境散,虽把四象门的刀法舞得像模像样,可招式承接间却有颇多漏洞,怪不得刚才白克杰和洪万山都出了手,却没让他上场,想是他们也知道自家这位小师弟上不得台面。
程元陪着李砦过了十几招,拖了半盏茶时间,眼角瞟见白克杰有些不耐烦了,怕是要亲自出手了,忙一脚把李砦踹了出去,自己跳到三青帮这边,也不敢再秀四川话了,用官话大喊一声:“停!我只是个传话的,为何对我动起手了?”
李砦被程元一脚踹得滚了好几圈,停在了白克杰脚下,爬起来后不由得面红耳赤,怒吼着就要再扑去过和程元拼命,定要把他斩成八瓣才能消了这口气,不过被白克杰给拉住了。李砦不敢违背大师兄的命令,只能恨恨的退到一边,红着眼瞪着程元,嘴里连声咒骂着,估计是说等会落在我手里再怎么怎么炮制你,定要让你生不如死云云。
白克杰盯着程元,问道:“难道你是点苍派的朋友,这是要替姓齐的出头吗?”
程元手握虎刺,身子站得笔直,对上白克杰这等凶人也不输什么气势,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几分味道。
“这姓齐的死不死关我鸟事!”
不理会齐仲林那一脸幽怨的神se,程元继续说道:“我说了我只是个传话的,有人叫我过来带句话,说你们恶狼帮横行霸道,欺压良弱,卑鄙无耻那是丧尽天良啊!他说你们时辰到了,叫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不要乱跑,反正你们也跑不掉,他待会就过来给你们杀个干净!”
这几句话一出口,见恶狼帮的几位都听得怒容满面,咬牙切齿的就要冲上来砍了他,忙又求饶:“喂,喂,各位大侠请慢动手,这些话都是那家伙教我说的,我只是一个在酒楼里打杂的小厮,因贪图他给的十两银子才过来传句话而已,几位大侠可不能把气撒到我身上啊!”
白克杰一声冷哼:“那人在哪里?什么时候来?”
程元瞪大眼睛往人群里找了半天也没见到那人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把那厮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一遍。
妈的!这嘴炮男可要害死我了!
不过眼下没别的办法,只得嘴里糊弄道:“那家伙像是许久未尝过荤腥,晚饭在我们店里喝了一斤猪油,估计是吃坏了肚子拉屎去了。我知道那厮住的地方,要不这就去把他给你们找来哈。”
说完就想往人堆里钻,看能不能逃出去。
白克杰见程元想遛,不由大怒,厉声喝道:“拦住他!”
他手下的七八个帮众一发扑了过来,赶在程元钻出人群前把他给围住了,又给逼了回去。
程元欲哭无泪,仰天大骂:“你这个杀千刀的嘴炮!没卵子的软蛋!就他妈只会嘴上功夫,说好的要过来,到现在影子都看不到,这下可把你小爷给害苦了!”
一通大骂过后他顿感神清气爽,连身子骨都轻了半斤。手中双刺一震,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来吧!小爷我就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吼完了这几嗓子后正要拼命,忽感到眼前一花,再抬头看时,只见身前已多了一人,背着一个剑匣,头上带着黑面罩,不正是那个嘴炮吗?
望着这道身影,程元不禁喜极而泣:“大侠,大哥!大爷!您老人家终于舍得出现了啊!我还以为……”
那人背对着程元,看不到什么表情,不过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喔,我只是在吃饭时喝了一斤猪油,肚子不舒服,拉屎去了,所以来得晚了些。”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不知大爷您老的身子还坚持得住吗?如果感觉不舒服,要不咱们先回去歇歇,等下次再来如何?”
程元关心地问道。
“什么大哥大爷的,小的可承受不起,我不就是个只会嘴上功夫的嘴炮和没卵子的软蛋吗?再说了我要是再不来的话,岂不是要把你这位小爷给害死了?”
“何人敢对您说这种话?那他真是嫌命长了!”
不理会四周投过来的鄙夷眼se,程元一脸正经:“我一直都站在这里,就没听到过,想来是大侠您隔得远,听差了吧!”
糊弄完这边程元转身对着恶狼帮众人:“那,就是这人托我传的话,现在他来了,就没我啥事了,你们找他就行了。”
说完退了几步,站回到人群里面,心安理得的看起戏来。不过眼神飘忽,四处寻找着退路,盘算着要是待会形势不对,好便于跑路。至于三青帮的下场,自己也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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