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完人,方静斋并没急着处理尸体,而是坐下来,就对着这断头,开始大快朵颐炖的软烂的狗肉。
“大智,你的仇我报了,可我也饿了,你就进我的五谷庙吧,以后我到哪,你就到哪。”
狗肉蘸盐花,这一顿方静斋吃的格外的饱。
吃完肉,下炕取来两个碗,碗里装上五谷米,插上香火点燃,碗下各自压上妻子和儿子的名字,每个碗前放上一大块狗肉当作贡品,也就算是祭拜了。
“妻,儿,你们走好,下辈子,我找你们去。但我现在不能走,我还有大事要干呢。吃吧,大智的肉,香着呢!它去了那边,你们多喂它点吃的。”
等香火烧完了,狗肉在肚子里也化作了热量,他开始热火朝天的干活。
他把锅里的狗肉捞出来,埋了,然后就把掉了脑袋的尸体扔了进去,多加水,多加硬柴,盖上锅盖,小火慢炖。灶火里的柴,明天能烧一整天。
处理完了这一切,他从柜子里找出一件自己最好的衣裳穿上。然后去了厢房,找了个包裹,将自己收藏的几种还算值钱的草药装上,顺带着又将那放置了十多年的砒霜也装了上。
这玩意现在管控了,多亏自己买得早,还有这几斤,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保质期,你说这毒药要是过了保质期,是更毒了,还是无效了?
方静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三十多年的宅子,转身就去了村部。三天前,这院子里还欢声笑语,可从此以后,恐怕是要人见人避了。
虽然村长说让自己也来村部住,可大门却早就关上了。这也侧面说,村长的话,不过是搪塞他而已。
不过,这关不住方静斋,他一纵身就跳了进去。
屋里还亮着灯,进院就听见一声声浪笑。
方静斋推门进去,发现村里的赵寡妇也在呢。赵寡妇有些尴尬,身上红色的大兜兜是那么显眼。当然,最显然的是她脖子上的金链子,方静斋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自己媳妇的东西。
村长却毫不在乎,提了提裤子,光着上身,点着一根旱烟,黑着脸道:“你还真来住来了,去吧,先去西柴禾棚子住一宿,明天我在给你安排铺。想开了就对了,以后住在这,我亏待不了你。”
方静斋把目光从赵寡妇脖子上收了回来,客气地朝村长道:“村长,我的房子你能帮我要回来不?”
此时此刻,他当然已经不在乎什么房子了,但凡事总得有个由头。
“卖都卖了,还要啥嘛!要不是你死了,房子也不会卖,都是你自找的。我这不是让你过来住了吗?你还要咋样?”
方静斋出名的老实巴交,村长自然没有好脸色。
赵寡妇第一次在方静斋脸上看见了一丝不悦,感觉有些不妙,便讪笑道:“你们说话吧,我……我先走了。”
“赵家嫂子别着急,我就几句话!对了,你带着这链子可好看多了。”
赵寡妇忙把链子塞进衣服里,厚着脸皮道:“这……这是我这几年做豆腐卖钱买的……”
方静斋冷面一笑,俯身朝村长继续道:“村长,你的意思是说,没得谈了?”
“谈个屁啊,人家钱都付了!”村长恼火道:“你有事没事?没事赶紧睡觉去。说实话,我看你就觉得晦气,让你住村部已经够意思了!”
方静斋没动,冷冷盯着村长的脸。
“咋?你还朝我瞪眼?”村长坐起来,靠在窗户前,一笑道:“你这方呆子,不知道几斤几两了是吗?我还就告诉你了,房子我卖了,钱我收了,咋?不服?你去告我一个试试!我打断你的腿!”
“成!”方静斋淡淡一笑,一如平时那般温和窝囊,转身出去转身出去了,不过,旋即在外屋就拿起了一根绳子,径直走到窗户前。
赵寡妇站在地上,正穿内衣,结果就看见方静斋阴沉着脸出现在了村长的身后。让方静斋气恨的是,就连那内衣都是她妻子的。这晃眼的一幕着实让他心头一震剜痛,死人的东西他们都要剥下来用啊……
“他……他……他在你后边……”
赵寡妇刚要喊,方静斋却已经将绳子死死勒在了村长的脖子上。
狗肉大补啊,方静斋感觉自己有无穷的力道,使都使不完,他隔着窗子勒着村长的脖子,脚蹬着墙,几秒钟就把村长勒死了。严格意义上说,不是窒息而死,而是直接勒爆了他的喉管,扯断了他的脊椎骨。
赵寡妇吓得当场尿了,嘴巴张了又张,愣是喊不出来,只能像是梦呓一般嘟囔:杀人了,抓人啊,方呆子杀人了……
此时方静斋已经拿着绳子进了屋,还笑盈盈道:“赵家嫂子,别担心,这事和你没关系……”
可赵寡妇刚恢复了一点神色,绳子却已经又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事和你没关系,可别的事和你有关。就你这样的烂货,也配用我妻子的东西?你不是喜欢偷男人吗?那就随他去吧!”
方静斋干净利落地将女人勒死,然后将这两具十分钟前还在快活的尸体丢进了村部的白菜窖中。
杀完村长,方静斋彻底放飞自我了。
一想到平日里村里人强占自家的便宜,无休止的要钱,冷漠地将妻子和孩子沉了河,他毫不犹豫地将两三斤重的砒霜全都倒进了村里的井里。
干完了这些,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但处于极度亢奋中的方静斋意犹未尽。他背上村长家的柴刀和自己的包裹,一路去了十里外的王八河。
和他预想的一样,最近因为水灾而生意火爆的艄公,就连夜里也不忍心错过赚钱的机会,在船上过夜呢,一盏油灯正呼啦呼啦地冒着火苗。
他阴沉着脸,摇了摇船头,艄公爬了起来。
“干啥?”艄公一看是方静斋,顿时心花怒放。方圆十里八屯,就赚他的钱最舒坦。
“过河!”方静斋笑道:“今天我没带着徒弟,也没背着药箱,算几个人?”
艄公打着哈气道:“一个人,但得五块钱。”
“为啥?为什么一个人也要五块钱?”
“你看看这时间,半夜啊!半夜渡人,就得五块!”
方静斋也不说什么,直接递过去十块钱道:“不用找了,朝你打听个人,那天咱们救下的那个汉子是哪个村子的?”
艄公也不客气,将钱塞兜里,道:“不远,就在下游两三公里的王家村,村头第一家就是,光棍汉一个。咋?你还要去找他?呵呵,劝你别惹事。人家是混社会的,咱可惹不起。你还徒弟就是个捡来的野孩子,死了也就死了,省一分口粮,你啊,甭伤心里去。”
方静斋看着河水漠然道:“你惹不起他,却惹得起我,是因为你觉得我好说话是吗?”
艄公丝毫没察觉到不对劲,还自顾自道:“这世道就是这样啊,别人欺负我,我们欺负别人,再说了,你是大夫,你有钱啊,谁让你比我们富裕呢?花你点钱你还计较……”
方静斋突然抽出柴刀,没有半点犹豫,对着艄公的后脊就是一刀。
“你……你有刀……你还会用刀?”
艄公至死都不相信,老实人也会玩刀。
看着浪花冒出一股血污的河水,方静斋握住船桨,冷淡道:“你现在没机会欺负别人了,到阎王爷那试试运气吧,看看他和你计较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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