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院,我带着木头出了门。
刘大进一脸的不情愿,抱怨道:“为什么不带着我啊?凭什么好事都是这木头疙瘩的?好歹这也是大金国的中京,谁不想出去瞧瞧啊!”
我一笑道:“就凭你脸上的那道疤,你也不适合去今天的地方,你去了人家那不好做生意。你还是和老姚去兵部报到比较合适。”
出了门,木头还挺欢喜,神神秘秘地朝我追问:“卜爷,你这是带我去哪啊?”
我一笑,脱口道:“逛窑.子!”
“啊?!”木头一听,脸先红了,连忙摆手道:“这……这个我不在行,要不还是你叫秃子和你去吧!”
我拖着他笑道:“害怕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嘛,你早就过了筑基的阶段了,都成神的人了,开开荤也没什么嘛!”
木头一脸慌张,可架不住我拉扯,只好随我前往。
“卜爷,你该不会是真憋不住了吧?怎么这刚一入城,你就要去那地方啊!”木头有些嫌弃道。
我淡淡道:“这些天了,日日铠甲夜夜行军的,昨晚上才有空,好好看了看独虎信的这个身体。”
“咋样?”木头狡黠一笑。
我竖了竖大拇指道:“18!所以,今天得逍遥逍遥去!”
“那么长?”木头一脸惊愕道:“这女真野人就真的有那么壮?”
我一愣,才明白这小子再说什么,不禁忍不住大笑道:“木爷,你是典型的闷骚型啊,我是说,这身体正是十八岁的好身体,你想哪去了?”
木头彻底无语,大叫道:“卜爷,你套路我,刚才正说逛窑子的事,你整出一句18,我可不就以为……”
我咧嘴笑道:“所以说啊,你本心好色,就别假正经了!”
“冤枉啊我!”木头一本正经道。
我见这小子解释不清、焦急无奈的表情,一笑道:“得了,逗你玩呢。其实,我是从独虎信的身体上,发现了一点东西,你瞧瞧,这是什么。”
说着话,我将袖子挽起来,将手臂漏了出来。
“桃花线?”木头只看一眼,便叫了出来。
在独虎信的手臂上,阳池、会宗、四渎、天井四道穴位连成一线,皮肤之下藏着一道桃色的暗红脉络,犹如多了一条血管一般。
阳池、会宗、四渎、天井四道穴位,均是手少阳三焦经的要穴。三焦为何?《类经·脏象类》有云,盖脏腑之外,躯壳之内,包罗诸脏,一腔之大腑也。换句话说,三焦是六腑之一,是包裹气脉五脏的隔膜。你可以这样认为,三焦就是气脉层,人的元气就在其中同行,而五脏的基本运行,靠的就是三焦的运作。
当然,作为活人,所谓元气,更多的其实指的就是阳气。
而桃花线的出现,就意味着,独虎信在活着的时候,就曾长期被不干净的东西榨取着阳气。
“卜爷,这才是你要去青丝馆的原因,对吧!”木头道。
我点点头道:“其实到底是谁吸过独虎信的阳气,这并不是我最关心的,我也无意找她麻烦。”
“那为什么你今天就急着去青丝馆?”
“很简单,咱们需要一个熟悉中京的人。我指的不是姚广的那种熟悉。姚广知道的,都是活人能看的世界,而咱们需要知道的事情是,那些常人看不见的世界。”
木头已然会意,颔首道:“我懂,你是在为咱们此行的目标寻找方向。地藏王菩萨和那老鬼不是说了,杀戮成灾,怨气四起,六德失,才导致牝光生。这守护六德的神灵,都是上古神兽死后的幽灵,就像祸斗一样,估计其它的几个神灵,也都是如此。所以,想要从人的口中找到中京之中隐藏的异类很难,但要是从妖灵邪鬼一类入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毕竟,他们同样是躲在活人世界里的异类。”
我笑道:“所以啊,这窑.子得逛!”
大街上,稍稍一打听,我们就找到了大名鼎鼎的青丝馆。
这听起来文绉绉的窑子窝似乎在中京人眼中成了什么高档的地方。一听我们要去青丝馆,顿时投来了艳羡的眼神!
等到了地方,我们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对青丝馆兴趣十足了!
但见一座高大楼阁在最繁华的街道当街而立,翘角飞檐,屋顶上的琉璃瓦,在星辉月影折射下,闪着莹莹碎光。檀木作梁,范金为础,栋柱油漆彩画,奢华异常。
“这是妓院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殿呢!”木头喃喃道。
还真是,要不是门口站着几个身穿浮夸大彩衣裳的姑娘再朝过路人甩着手帕,你还真以为这是什么庄严肃穆的殿堂。
我扭过头,看着搓着双手有些无所适从的木头笑道:“多少岁的人了,紧张什么啊?放轻松点,否则,一进去她们就看出你是个雏儿,非宰你一笔不可。”
木头挺了挺胸膛,像是上战场一般长出一口气。
“可是……卜爷,里面有什么规矩吗?咱也不懂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你怎么知判断这桃花线是谁留下来的!”
“呦,这不是独虎少爷吗?呸呸呸,看我这嘴,怎么能还叫什么独虎少爷呢,应该叫独虎将军啊!”就在这时候,老远门口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妈子已经看见了我,笑的花枝烂颤地朝我招呼起来。
“瞧,还用你开口吗?这不,主动过来了!”我朝木头一眨眼,朝那老.鸨迎了上去。
“独虎将军如今可是风光了,我还以为您今天入朝去了,没想到,竟然来我们这了!”老.鸨一到跟前,一股子烂脂粉味儿扑鼻而来。
“朝廷虽好,可哪有您这快活啊!”我坏坏一笑,眨了眨眼,从袖口里?出了一根“小黄鱼”来。
老.鸨一见小黄鱼,顿时眼睛放光,笑的嘴巴咧上了天,连声道:“独虎少爷过去就大方,如今做了将军更是慷慨,怎么?今天是先听听曲儿,还是直接找姑娘过来和将军逗逗闷子?”
“你说呢?照旧!”我淡定道。
老.鸨一听,有些为难道:“呦,那可不巧,独虎少爷平时最喜欢的花娘这会……有客……”
我朝木头眨了眨眼,瞧,这不就冒出了一个什么“花娘”来?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吗?”我冷冷一笑,掌心又多了一根“小黄鱼”。在这种人面前,用金银说话最简单。
老.鸨兴奋一笑,一把将小黄鱼握住,轻轻抽打了一下我的胳膊道:“我就喜欢独虎少爷的爽快劲儿,这样,我去想想办法,把花娘给你换过来……”
“辛苦了哈!”我一笑,指了指身旁的木头道:“对了,给我这兄弟多找几个能歌善舞的小妹妹,越魅的越好,他就好这口!”
“卜爷……不,将军,您这……”木头有些慌张。
老.鸨堆笑,瞄了一眼木头道:“好说,这小哥,虽然面生,可生的俊俏,您要本地货还是外来的,本地货我也曾是头牌哦,哈哈!”
木头红着脸,被两个姑娘给拉到另一个厅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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