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皇肯定知道啊。”
萧清荷一点都不怕误会闹大,笑嘻嘻说了一句,然后拉着萧煜就走。
“清荷公主.”身后几个公子哥还欲说什么,可看着这一幕,又悻悻停步。
哥哥被妹妹拉着,一脸无奈苦笑。
直到安静一些的地方,萧清荷才停下,仰着小脸,她有一双山泉清涧般的好看眸子,“二哥,你今天怎么来书院啦。”
“来接你的。”萧煜说着又补充了一句:“父皇不放心你在书院,该回宫了。”
“啊?可,可书院还有学业没完成呢”萧清荷有些不乐意,晃着哥哥胳膊:“二哥,你跟父皇说一下吧。”
“不可能。”萧煜板起了脸:“三妹,你是大秦公主,岂能一直在书院,赶紧跟我回去。”
“哥!”
萧煜不理。
萧清荷又气鼓鼓叫嚷:“萧煜!”
“萧清荷!”萧煜这次回她了。
“好吧.”小公主焉了,委屈巴巴的瘪了瘪红唇,可马上又道:“那二哥,我们先去长安集贤坊吧,那里有好多好吃好玩的”
萧煜抚额,一阵无语。
兄妹俩的感情一直很好,尽管小时候萧清荷总被欺负的哭鼻子。
出得长安书院,外面早已停着一辆马车,几名身穿黑色锦衣、脚踏官靴者见到兄妹二人,亦齐齐抱拳弯腰:“二公子,清荷公主。”
“去集贤坊。”萧煜吩咐了一句。
“诺!”头目领命,朝众人打了个手势,马车不紧不慢的开动。
今之长安,早已不是当年可比,各处宽大的街道,两边酒楼店铺林立,车水马龙,各色行人往来,喧闹人声,百业百坊,入目尽是繁华景象。
时辰尚早,萧煜陪着妹妹游玩,一路上,萧清荷似一只无忧无虑的百灵鸟,围着哥哥团团转,一会儿手拿糖葫芦,一会儿手拿风车,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午饭期间,萧煜选了一处稍微清雅些的地方,萧清荷也喜欢这里的美食,吃的粉腮鼓鼓:“哥,这个清蒸醋鱼,以后也要让宫里的御厨做。”
“这是江南菜吧?御厨好像做过,比这个味道更正。”萧煜也跟着尝了尝。
“是吗?”萧清荷又聊起了别的:“二哥,我跟你说,就那个江仲微你知道吧,他每次逢人介绍自己,都会说家父乃当朝参知政事,每天都要说好多遍。”
“还有还有,上次先生考察他的六艺,他于靶场上一箭差点射中鼓吏,可有意思了”
妹妹雀跃的讲着学院里的趣事。
“我们学院还有一个同窗,家里好像很苦,每天都不去食堂的,但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看到他在读书。”
“我有好几次都想帮他,但又怕伤到他的自尊。”
“哥,你能不能想办法帮帮他啊。”
“他很有才华的,希望他以后能科举高中”
听到这里,萧煜看看妹妹,多留了个心眼,决定暗中派人去调查一下那小子。
“好好好,谁让咱们清荷公主又善良又可爱呢。”
他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温和笑道:“慢点吃。”
“哥!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又把我的发饰弄乱了!”
萧清荷嚷嚷着,瞪着美眸。
与此同时,长安皇宫,赵轻曼寝宫。
萧远的四子萧林正坐在案后,一手托着下巴,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
其母亲赵轻曼则是坐在旁边,金钗流苏,华贵衣裙,又令婢女取来了一幅画卷,于几案展开:“武信伯家的千金,知书达理,举止端庄,颇具大家气质,你看看,多漂亮的姑娘,与你正是般配。”
这是在催婚了,皇族公子要娶正妻,那些开国功臣们都在想着法子想把女儿嫁过来,这很正常。
赵轻曼的手里都不知道有多少人送来的画像。
萧林不胜其烦,正是叛逆时期,一偏脑袋道:“我不看!”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岂可儿戏!”赵轻曼生气道:“骁骑将军家的千金你都看不上,御史中丞家的千金你也看不上,现在武信伯家的千金你又看不上,你这孩子到底听不听话!”
“哎呀娘!”萧林争辩道:“礼法有云,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而行冠礼,孩儿现在才十六岁而已,怎么就到了娶妻的年纪了。”
“此非皇家之礼。”赵轻曼道:“快挑一个,先定下吉日再说。”
“我才不挑!”
“你这孩子,非要惹娘生气是吧,小心你父皇又抽你!”赵轻曼威胁,知道孩子们都怕萧远。
可萧林却道:“父皇若是知晓,也定不会同意孩儿这么早娶妻。”
“你!”赵轻曼气急,故意扬声喊道:“小翠,拿藤条过来!”
“打吧打吧,打死孩儿好了。”
萧林直接摆烂。
另一边,皇宫书房。
殿门外,许虎正如门神,忽见有来人,连忙抱拳弯腰:“公主。”
来的正是萧远的小女儿萧清纾,黄云薇所生。
小公主一身黄杉衣裙,清雅淡丽,发饰上有步摇,手中还端着刚沏好的热茶,悄声问道:“许将军,父皇在里面吗。”
“在的公主。”许虎说着,侧身让过。对于萧远的儿女们,有过交代,是不用通报的。
萧清纾莲步轻移,进入书房。
此时的萧远,正在翻阅张景瑞和陈怀明的奏疏,这两人,都是二品大臣,正在为全国官道大修、金银耗费问题起了分歧,前几日还在朝堂上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辩论,期间各自据理力争,互不相让,文官嘴仗之下,可谓妙语连珠。
萧远综合两人意见,取最优方案,眼下也正在写着批语。
等他忙完这两道奏疏,听闻脚步声,亦稍稍抬头,见是女儿,放下毛笔的同时温和笑道:“纾儿。”
“父皇。”萧清纾甜甜的叫了一声,将热茶放于桌案,绕到了萧远身侧,抱着他的胳膊,小脑袋贴着他肩膀,开始撒娇:“纾儿想父皇了。”
“好好好,父皇也想你了。”女儿孝顺,萧远倍感欣慰。
但小棉袄此来,却是有目的的,撒娇过后,两只小手又开始为萧远捏肩:“父皇累不累,纾儿给您松松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