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看到藏尘的时候,泪红颜惊喜无比,那么当她看到秦问天时则只剩下惊愕。
侧着脸颊不解地望着藏尘。
“先离开这里再说。”
许是瞧出泪红颜的疑虑,藏尘道了一句便紧眸光放在金吾卫身上。
他出手的速度极快,旁边的秦问天也没有闲着,因为二人同修《帝鸣经》的缘故,配合起来极为契合。
等那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不过须臾的时间,刚才还气势如虹的十余人像是残枝落叶一般后退出去。
“这……”
金吾卫众人被甩出去后瞬间愣神了,他们虽然不是世间一等一的高手,可十余人合力的杀伤力极为不俗,否则泪红颜也不会被他们所伤。
可是,他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仅仅一个照面,他们便能感觉到这二人的棘手,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令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走。”
二人并没有恋战的心思,将金吾卫的人击退后朝着泪红颜使了一个眼色。
泪红颜虽然不明白二人为何不直接灭杀金吾卫的人,可眼前这二人的身份,都不是她能质疑的。
三人火速离开不留一点痕迹,金吾卫的人面面相觑最终没有追上去,他们几人都明白——追上去只有死路一条。
金吾卫的人虽然悍不畏死,可不提倡毫无意义的死法。
三人移形掠影,约莫半刻中后停留在一处山涧内,这个时候藏尘才朝着秦问天介绍了泪红颜。
“她是我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我能掌控青云寨的动向,也得亏她的存在。”
“她是?”
秦问天像是第一次认识泪红颜一般,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藏尘留在青云寨的暗子。
这一点就炸的性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而且,藏尘不是说他不知道泪红颜的身份吗?
“她是我师父当年收养的弃婴,只是没有几个人知晓罢了,当初你询问她的身份时我撒了谎。”
藏尘口中的师父秦问天早已经知晓,就是自己畏惧的长孙清风。可正是因为知晓长孙清风的身份,对于泪红颜的身份才更加的诧异。
“她是最早跟着师父的人,只是一直被养在外面,直至青云寨稳定之后才让她加入了青云寨。”
“公子,您……”
泪红颜虽然是长孙清风名义上的养女,可自打藏尘出现之后,她便一直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故而,一直以公子称之。
“我与问天之间的渊源不是只言片语能解释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与他是朋友。”
“可是二当家那边……”
三当家和二当家素来是一个鼻孔出气,可是二当家却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主,他对青云寨大当家的位置甚是觊觎。
“君苍那边你莫要忧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诺。”
泪红颜虽然平素看着骄纵,在青云寨也是一个不服从管教的主,可她对藏尘的话向来奉若圭臬。
“固国将军府的人为何要追杀你?”
藏尘问话的时候,秦问天也将眸光射了过来,他二人对固国将军府的事情知根知底。
甄家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小事情派遣金吾卫。
“或许是因为这个。”
泪红颜将自己从甄源那里偷出来的药瓶拿了出来,老老实实地给藏尘递过去。
固国将军府,甄源的脸拉得极长,原本儒雅的容貌被一抹铁青色破坏了整体的和谐。
“也就是说,你们被人截胡了?而且连敌人的情况都没有弄清楚?”
金吾卫和金羽卫是固国将军府的根本,只是传到甄源这一代之后,因为甄凝霜生父的原因,金羽卫最终成为了甄凝霜的私产。
可不管是金羽卫还是金吾卫,第一次碰到这么丢人的事情,连敌人的底细没有弄清楚,便吓得屁滚尿流。
这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主子,是属下的失职。”
那领头人恭恭敬敬地朝着甄源施礼请罪,甄源瞧着他这模样最终轻叹了一声。
“那二人既然有如此实力,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身上可有特别之处?”
“那个白衣公子脸上戴着半块银色的面具,看不清楚具体的相貌,另一位身着青衣,约莫而立之年,瞧上去也不是一般人。”
“银色面具?”
一侧旁听的甄煜隆起了眉头,不由得想起婆娑馆的掌柜,他貌似也戴着半块银色的面具。
“你可是知晓?”
甄源听着他讶然的语气瞥头询问了一句,而甄煜思忖再三终究还是将金吾卫挥退,将雪莲镇婆娑馆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原本觉得这几个字不过是偶然,不愿意让他父亲浪费太多的时间,可如今看来那地方怕是也不简单。
“婆娑馆?”
甄源双手抵着几案,神色甚是阴沉,嘴里念念有词,好半晌他才长吁了一口气。
“让人去查婆娑馆,是否和玉鼎先生有关。”
“玉鼎先生?”
甄煜也听闻过玉鼎先生的大名,对于这位厉害的人物也崇拜的紧。
“旁的莫要多问,你只需要让人去查便足以。”
甄源当年也从那些丫鬟婆子那里听了一嘴,也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发妻和玉鼎先生之间似乎有些关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个人原本还算和谐美好的生活多了一丝阴霾,最后更是闹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
此时的甄源尚且不知,他已经见过真正的玉鼎先生,并且将其引为知己。
“让人打听织梦楼,我要亲自去见血蛊。”
洛宓听闻这一消息时,正在给画上色,瞧着那苍翠欲滴的青竹,她将眼眸微微抬了起来。
“固国将军要见血蛊?”
“是。”
“血蛊情况特殊,让人推了。”
当初她回到东洛之后,原本督导东洛士兵们训练的血煞便急匆匆的离去,这最大的原因便是血蛊出事了。
血煞与血蛊名义上虽然是兄妹,实则是一对生死与共的有情人,只是平时为了混淆视听便一直以兄妹相称。
“固国将军开得价格极为诱人,只求见血蛊一面。”
冬时知晓自家主子的性格,看上去一个风光月霁的美娇娘,可骨子里却偏偏是一个爱财如命之辈。
“多少?”
“一万两白银。”
“……”
洛宓的唇角默默地抽动了一下,当初甄家给她的嫁妆极为不菲,可折合起来也不过是五六万两白银罢了。
他们此次到底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居然出手便是万两白银?
瞧着自家主子一时半刻拿不定主意,冬时在一旁暗搓搓地继续上猛药。
“婆娑馆的掌柜也想约见血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