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农说道:“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也派人通知了张将军。张将军那边也做了安排,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贺函忠说道:“我看可以让王祖城在暗中保护张将军。”戴雨农想了想,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这件事你去安排一下。”
“是!”贺函忠应了一声,接着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支票递到了戴雨农的面前,说道:“这是鹤松派人带来的。”戴雨农拿起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数字,说道:“这小子还真懂规矩。”贺函忠说道:“这都是处座您调|教的好。”戴雨农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先去忙吧!等对古峰的处理方案出来了,我会通知你的。”
“是!”贺函忠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向办公室外走去。等贺函忠走后,戴雨农打开了抽屉,把支票放了进去,然后关上了抽屉嘀咕道:“看来我把这小子派去上海还真的作对了。但愿这小子的表现不是昙花一现。”接着戴雨农拿起了电话,对总机说道:“给我接郑介民办公室。”很快电话接通了,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了郑介民的声音:“我是郑介民,哪位?!”
戴雨农说道:“介民兄,现在有空吗?!”郑介民笑着回答道:“有空!”接着问道:“有什么事吗?!”戴雨农说道:“既然你有空,那就劳烦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郑介民听到戴雨农有事情跟他商量,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说道:“我马上就过来。”说罢郑介民挂了电话,嘀咕道:“戴雨农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坐在边上的高俊星见郑介民神色有些不对劲,问道:“处座,怎么啦?!你哪里不舒服啊?!”郑介民回过神,回答道:“我没事!刚刚电话是戴雨农打来的,他找我有事情商量。”高俊星说道:“今天天刚亮的时候,有几辆车从外面开了进来。我看到车牌是上海那边的。会不会是上海那边出事了?!”郑介民说道:“如果上海那边出事,古峰应该会有消息传过来。”
高俊星说道:“戴雨农把王祖城派去上海,可是用心不良啊!王祖城跟其他几个人不同,他想要在上海站稳脚跟非常容易。而且王祖城这个人要手段有手段,古峰不一定能够斗的过他。”郑介民考虑了几分钟,说道:“我先去看看戴雨农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说罢郑介民带着高俊星离开了办公室。
十多分钟后,郑介民来到了戴雨农的办公室门口,伸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戴雨农听到敲门声,应道:“进来!”郑介民调整了一下心态,推门走进了戴雨农的办公室,问道:“雨农,你找我有什么事?!”
“介民兄!请坐!”戴雨农招呼郑介民坐下后,按下了桌上的通话器开关,对通话器另外一头的秘书,说道:“送两杯茶进来!”接着看向了郑介民,问道:“介民兄,最近在忙什么呢?!”郑介民回答道:“我还能做什么?!待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
“咚!咚!咚!”郑介民的话音刚落,敲门声响了起来。戴雨农叫道:“进来!”秘书推门走进了办公室,来到了办公桌边,把手中托盘里的两杯茶分别放到了戴雨农和郑介民的面前,然后退了出去。
等秘书走后,郑介民拿起了茶杯,边用杯盖拨弄漂浮在茶水上的茶沫,边问道:“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戴雨农拿起了王祖城的报告抵达了郑介民的面前,说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郑介民微愣了一下,放下了茶杯,接过文件夹,打开看了起来。过了大约五六分钟,郑介民合上了文件夹,问道:“这里面说的都是真的?!”戴雨农说道:“人已经带来了。你不相信可以亲自去审。另外古峰给王祖城的见面礼不错。”郑介民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什么意思?!”戴雨农说道:“上海那边传来的消息。古峰在王祖城的办公室和房间都放了窃|听器。如果没有被搜出来,也就算了。偏偏这些东西都被王祖城找出来了。”
郑介民清楚王祖城为什么不把|窃|听器的事情爆出来的原因,那是因为时机不到。如果时机到了,这就压垮古峰的最后一根稻草。上海站站长这个位置对粤系来说非常的重要。如果把这个位置丢了,粤系在二处的话语权将会损失一半以上。郑介民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戴雨农说道:“这次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但是你必须管好你的人。我不希望上海站继续垮下去。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到时候只能我来了。”郑介民问道:“你不会那么简单把事情放过吧?!有什么条件,你提吧!”戴雨农说道:“不用那么俗气。这次我不提条件。算你欠我一个人情。至于什么时候让你还人情,等我想到了再说。你看怎么样?!”
郑介民回答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还是现在事情现在了结吧?!”戴雨农说道:“让你们让出上海站站长的位置,你们一定不甘心。这样吧!我折中一下,把徐州站站长的位置让出来,你看怎么样?!”郑介民说道:“徐州站站长的位置,不亚于上海站。这么让出来,恐怕不太合适吧?!”戴雨农说道:“这是你让我提的。我提出来,你又不同意。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郑介民咬着牙,说道:“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让我先考虑一下。”戴雨农回答道:“给你两天的考虑时间。两天后,你如果没有答复,我只能按照规矩,把古峰请走了!”
“我知道了!告辞!”说罢郑介民站了起来,向办公室外走去。
脸上写着“我很生气,你们别来惹我!”的郑介民离开戴雨农办公室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关上办公室门的时候,郑介民重重地把自己丢到了沙发上。躺在沙发上,郑介民心中开始权衡起利弊。“咚!咚!咚!”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敲门声响了起来。郑介民叫道:“进来!”高俊星推门走进了办公室,说道:“处座,刚刚我去提审犯人的时候,看到蒋峰山被关在了牢里。”
“蒋峰山?!”郑介民嘀咕了一声,脑子里马上出现了蒋峰山的样子,问道:“你确定是蒋峰山?!”高俊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确定!”郑介民怒吼道:“该死的混蛋!古峰真是瞎了眼,把这种人作为亲信!”高俊星问道:“处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郑介民说道:“还能怎么办?!别人已经把刀架到我们的脖子上了。”高俊星说道:“处座,上海站的情况我们都清楚。这次我们能救古峰,那么下一次呢?!处座,您可以给古峰发一个电报,让古峰自己来做选择。”郑介民眼睛一亮,说道:“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说罢郑介民立刻站了起来,绕过了办公桌,在办公桌后面坐下后,拿出了笔和纸写了起来。过了大约一刻钟,郑介民写完了信,检查了一遍内容后,把信放进了信封,然后站了起来,把信封递到了高俊星的面前,说道:“发电报不合适,辛苦你一趟,带着这封信去上海,你亲自把信交给古峰。然后把回信带回来。”
“是!”高俊星应了一声,接过信,问道:“那个王祖城怎么办?!”郑介民说道:“王祖城不是我们能动的。把消息放出去,我相信,日本人一定会找他算账的。”
“是!”高俊星再次应了一声,离开了郑介民的办公室。
正所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戴雨农虽然不出小红楼,但是二处发生的事情他全部了如指掌。高俊星前脚带着人离开总部,后脚戴雨农就知道了高俊星的去向。但是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注意的戴雨农并没有把这事告诉贺函忠,而是给王祖城发了一封注意安全和保护张治中将军的电报。……
晚上七点钟左右,高俊星乘坐的列车驶进了上海站。高俊星带着人刚下火车,就看到古峰带着手下站在月台上等候。古峰迎上前,笑着打起了招呼:“俊星老弟,一路辛苦了。”高俊星回答道:“我也是奉命行事,也没有办法!”
古峰说道:“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请上车!”说罢古峰带着高俊星向停在不远处的轿车走去。上了车,古峰对驾驶员说道:“开车!”等车动起来后,古峰问道:“俊星老弟,你这次来上海有什么任务吗?!”高俊星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古峰,说道:“这是处座给你的信。你看了就知道了!”
古峰接过信封,从里面拿出信,借着车外昏暗的灯光看了起来。很快古峰看完了信中的内容,脸色瞬间变了,说道:“王祖城这几天神神秘秘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幹什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把蒋峰山抓了。”此时此刻古峰是真的慌了。
高俊星说道:“蒋峰山调入上海站。都是你一手安排的。现在他被抓了,你想摆脱关系是不可能的。只有向办法尽快把自己撇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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