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9章阿尔萨斯：格局打开
萨雷安最后的那句提醒是有原因的，在他的印象中，阿尔萨斯本来是一个十分情绪化的人。
当初因为吉安娜的情感偏向，这家伙背着泰瑞纳斯对奎尔萨拉斯搞了一波小动作，为的就是给萨雷安添堵。
这种损害国家利益挟私以报的做法很幼稚，对一名王储来说是绝对不合格的。
之后他被耐奥祖引诱堕落，其中也有不少想要像姐姐证明自己能力的意思，这些例子都足以证明阿尔萨斯容易脑子发热的冲动行事。
“我……”
阿尔萨斯面露苦笑的摇了摇头：“深影大公请放心吧，在噬渊经历了几年的囚禁生涯，被那些穷凶极恶的狱友们拓宽了眼界，过去的很多东西我都看开了。”
暗影界汇聚了来自物质宇宙各个星球的死者灵魂，物种的多样性能在这里得到清晰的证明。
作为暗影界的一部分，噬渊自然也不例外。
有资格被丢入噬渊的灵魂，都是生前犯下过巨大的罪孽的无药可救之人。
但凡还有点自我救赎的可能，他们都不会被抛入能进不能出的噬渊，而是会被仲裁官分配到雷文德斯用漫长的时间来赎清罪孽。
与这些狱友相处的几年，阿尔萨斯真可谓是大开眼界。
他头一次知道，在自己生活的艾泽拉斯以外，居然还有如此广阔的世界。
被关押在托加斯特的囚禁生活很难熬，所有囚犯都会不定期接受典狱长部下们的盘问和拷打。
愿意“从良”跟随典狱长改造世界的人才能被放出去，嘴硬之人只会在监牢中被关到天荒地老。
不巧的是，大多数罪大恶极的囚犯心气都很高，毕竟他们生前基本都是自己所在世界的大反派，没那么容易屈服于他人。
萨雷安之前曾通过尊崇之声私下调用AI仲裁官的审判权能观测过阿尔萨斯，这家伙的罪孽其实并不足以被丢入噬渊。
如果他是以正常的渠道进入暗影界，有极大的概率会被分配到雷文德斯赎罪，进入噬渊反而是小概率事件。
可惜，阿尔萨斯是被迫偷渡而来，德纳修斯通过他手中掌握的特殊渠道直接将阿尔萨斯丢进噬渊给典狱长支配。
作为二代准巫妖王，阿尔萨斯的意志比初代巫妖王耐奥祖要坚定得多。
这一点可以通过弹幕提供的原历史情报获得佐证。
原历史中，阿尔萨斯会与耐奥祖灵魂合一，共用一个身体。
不过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他们两人的灵魂终归还是会有一个成为身体的主导者，赢家通吃，败者食尘。
按理来说，灵魂强度更高的耐奥祖应该会在这场灵魂争夺战中轻松取得胜利。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就像萨雷安早年间评价的一样，耐奥祖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货，他的意志属性极其低下。
在与阿尔萨斯长达数年的灵魂纠缠中，耐奥祖不幸被抓住了一生中最大的弱点——他的妻子鲁尔坎。
阿尔萨斯趁机发动猛攻，一举击溃了耐奥祖的心理防线，彻底吞噬了他的灵魂，这才成为了正牌的二代巫妖王。
虽然在意志比拼上战胜怂货耐奥祖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但这里需要注意一个前提。
单从灵魂强度来说，年轻的阿尔萨斯远远比不上浸淫此道多年的耐奥祖。
也就是说，他是在究极的逆风局中，依靠自身无比坚定的意志才最终得以翻盘，这个含金量就很高了。
在噬渊承受折磨的那段日子里，阿尔萨斯始终没有屈服于典狱长的劝诱，因为他知道典狱长的计划必然会损害艾泽拉斯的利益。
不管阿尔萨斯曾经做过多少倒行逆施之事，那些都只是艾泽拉斯源自内部的争端，再怎么勾心斗角都是烂在锅里，他不会为了个人利益引入更加危险的外力危害自己的故乡。
经过与阿尔萨斯的一番详谈，萨雷安大概明白了他如今的想法。
首先可以肯定一点，阿尔萨斯不想再回到艾泽拉斯了。
经过数年的反省，被狱友们拓宽了眼界的阿尔萨斯早已认识到，自己当年的理念有多么狭隘，他那粗浅的计划之中又有多大的漏洞。
多次更新版本的艾泽拉斯早已不是区区一个巫妖王就能横行霸道的了，阿尔萨斯就算再度回到艾泽拉斯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而且格局打开大彻大悟后，他对自己当初或直接或间接伤害过的人心存愧疚，无颜再回去面对他们。
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留在暗影界从头开始，接下来就好说了。
萨雷安将魂体尚未恢复的阿尔萨斯带到了AI仲裁官面前，通过正规的途径让他接受了仲裁官的审判。
不出所料，仲裁官将阿尔萨斯分配到了雷文德斯。
不过因为萨雷安和尊崇之声的私下操作，重伤未愈的阿尔萨斯可以暂缓出发，先在永恒之城奥利波斯养好伤再说。
临别之前，萨雷安颇为感慨的拍了拍气度明显沉稳了很多的阿尔萨斯的肩膀。
“希望你真能如自己所说，好好的在雷文德斯洗心革面，我会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姐姐佳丽娅。”
阿尔萨斯表情十分复杂的点了点头：“也好，至少能让佳丽娅知道我的死后生活无需再担心，米奈希尔一族世代守望的洛丹伦就交给她了。”
告别闻讯赶来送行的朋友们，萨雷安挥手开启了进入枯败之界兹洛斯的传送门，带着瓦莉拉和奥妮克希亚一同走了进去。
连接暗影界的大门关闭后，在萨雷安再度开启返回艾泽拉斯的通道前，奥妮克希亚突然开口问了一句：“萨雷安，你确定阿尔萨斯的悔过之心是真的？”
“应该不会有假。”
一边调整传送门的精确坐标，萨雷安一边随口回答道：“这几年的囚禁生涯的确让阿尔萨斯增长了不少见识，他的眼光不再只是局限于艾泽拉斯内部。”
“姑且不提典狱长、燃烧军团和虚空侧这三大势力的觊觎，浩瀚的宇宙之中还有不少艾泽拉斯的潜在敌人……或者说竞争对手。”
“与其将精力浪费在无休止的内耗上，不如打开格局放眼广阔无垠的宇宙，未来还有很多挑战等着踏入星际时代的艾泽拉斯逐一去面对。”
瓦莉拉突兀的问了一句：“你在那个时代还打算继续引领艾泽拉斯前进吗？”
“怎么会。”萨雷安失笑的摇了摇头：“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又不是所有艾泽拉斯人的保姆。”
“等到最重要的三大隐患相继消除、星魂也正式成熟后，我也差不多该功成身退了，不然那该死的磨损迟早会把我的精神腐蚀得面目全非。”
“磨损啊……”
奥妮克希亚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以前我们这些长生种只知道长时间绷紧神经会导致精神压力急剧增长，从来没有人总结出过‘磨损’这个贴切的概念。”
萨雷安笑着摊了摊手：“生活十分懒散的龙族其实很难遭受磨损的影响，因为你们经常都在埋头睡大觉。”
“倒是四大守护巨龙……”
萨雷安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考虑到奥杜尔封闭后，龙眠神殿在漫长的时间中始终顶在抗压的最前线，或许是时候让他们从一线退下来好好休息了。”
“我同意。”奥妮克希亚开玩笑的吐槽道：“不过玛里苟斯可以先缓一缓吧？由于之前那长达万年的‘被动压力排解期’，他的精神磨损状况远不如伊瑟拉、诺兹多姆和阿莱克斯塔萨。”
萨雷安沉吟了片刻后摇了摇头：“不一定，也可能疯癫状态下积累的精神压力会更大，具体情况要经过仔细的检查才能最终确定。”
“当前可以肯定的是，掌握时光权能的诺兹多姆的磨损情况肯定是他们四人之中最糟糕的一个。”
“好了，暂时就先说到这里吧。”
萨雷安抬手一挥，一道稳定的传送门出现在三人的眼前。
“我们到家了……我还是先做好迎接人间炮弹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