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姜妲伸手拿过那只玉镯。
“小心,这玉镯有古怪。”
邝才提醒了一句,他第一次接触到玉镯的时候就差点被上面的寒气给冻坏。
福姜妲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包着手绢把它拿了起来,即便是隔着手绢,福姜妲还是能感觉到上面寒冰彻骨的冰冷。
她举起镯子对着光线好的地方看了一下,里面竟然有一丝魂气在流动。
“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邝才问了一句。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就是魂珠,只不过被人炼成了镯子,而且……”福姜妲换了个方向继续查看。
“而且什么?”
邝才知道这个魂珠,就是不清楚这里面的人会对妗儿产生什么影响。
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只白玉镯子似乎出现了几丝微妙的红色,只是出现一瞬便消失了。
“而且这个人似乎跟妗儿那具身体产生了一些联系。”
红光消失在空气中。
邝才急了,“那我们该怎么办?这魂珠里面的人会不会阻碍妗儿?”
“你现在想这些,恐怕是晚了。”
邝才低下了头,他那些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妗儿能早早的出来,他们好团聚,谁知道随便选一个人就是魂珠的记载者。
福姜妲把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手置于它的上空,五指一闪,一缕血红的光就被吸了出来。
邝才也看到了那缕红光,赶紧甩出了一只魇虫,魇虫以万物为食,是以那缕红光一刻不停的往魇虫肚里钻去。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邝才是个没多少主见的人,一遇到事就只会请教福姜妲,福姜妲倒也乐的回答他。
“把镯子置于烈火中炙烤三天三夜,然后再把它封于寒冰之下。”
烈焰消磨人的意志,寒冰需要无尽的坚持,这些,不是一个残存的灵魂所能坚持下来的。
红光消失的那一刻,小圆感觉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样,空落落的,而且,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
小圆拍了拍自己的头,想不起来,拿起旁边的衣服穿上,然后开始摸索着出去的路。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找到一个人,具体什么原因,她不记得了,但就是想找到那个人。
她,似乎忘了好多事。
走了没多久,小圆就在福宅迷了路。
“等一下,请问你是哪里的人?”
小圆回头,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
“你在跟我说话吗?”
小圆看了看周围,指了下自己。
“对,就是你。”
侍女此时也看清了小圆身上的穿着,同时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巧陵纱,整个府里只有大小姐才会穿着这样的布料。
身后是老太太,前面是大小姐,侍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是有什么事吗?”
小圆看出了侍女脸上的为难。
“那个,可否请小姐,过……过去一趟。”
侍女可不敢得罪大小姐的人。
“为什么?”
小圆看了看侍女指的方向,因为花草树木的掩盖,她没有看清人。
那边的老太太也是无意中看到了一个人,还以为是哪个不知礼的小侍女,便差人去喊了。
离得远,她可没看清小圆的样貌。
“老太太喊你过去。”
侍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要不实话实说吧,反正老太太应该也不想得罪大小姐的人。
“老太太又是谁?我不认识,不过你能告诉我出府的路吗?”
侍女迟疑了一下,“可以。”
“太好了那我们走吧。”
小圆顿时松了一口气。
侍女把小圆送出府以后就赶紧回去禀告老太太,老太太一听说是福姜妲的人就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个女人,是个狠角色啊。
出府后,小圆立马典当了身上的东西,出来的时候,她可是顺走了好多金银首饰。
掌柜的一看那明显的印记,不动声色的记下了,然后在小圆出去的时候派人偷偷的跟了上去。
小圆刚走了没多久她的消息也传到了福家。
邝才一听说妗儿离开,立马急了,就要追出去,让福姜妲给拦住了。
“妗儿现在还没恢复好,我要去把她带回来。”
福姜妲瞪了他一眼,“然后呢,看着她去寻死觅活的。”
邝才不说话了。
“好了,我会通知人去跟着,你这段时间先不要出现,我怕会适得其反。”
一醒来就要出府,也不知道是想躲开邝才还是因为身体里的那个人苏醒了,福姜妲觉得还是先暗中观察。
邝才同意了,脸色极不好的站在一旁,看得福姜妲心烦。
“你先回去,这几日五格那图就要过来,你就跟着他去郡陵吧。”
妗儿现在不想见他,他也没法,只是走的时候还特意留了一只骨虫,是妗儿用血饲养的骨虫,用来缓解每月的蚀骨之痛。
等邝才走后,福姜妲这才想起要宋原齐的事,她跟他那个妹妹根本不相熟,所以下意识的以为跟自己没关系,但后来想想,还是问一句比较好。
闲来无事,福姜妲就跑去找人去了。
桑原真从未出过府,唯一一个相识的朋友就是几年前意外身故的陶东,他是祁连一族的人,所以,宋原齐第一个去找的就是祁连一族。
祁连一族的新上任的族长看着来者不善的宋原齐很是无奈,打也打不过,只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
“我都跟你说了,我们真的没有让人去绑架桑小姐。”
祁连木易也听说过陶东跟桑原真的事,算起来,陶东还是他的堂兄,只是后来被逐出族门就断了联系。
仔细想想,如果堂兄还在的话,那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就轮不到他了,他也并不想担下这个担子,每天过的提心吊胆的。
“可我在现场发现了你们族的印记,族长怎么解释?”
想起那个陶东,宋原齐也由衷的想赞叹一句,那个人是个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光凭他那出色的智谋就够他平安生活在乱世一辈子了,但是……
“什么?我们祁连一族的印记,这怎么可能,我们祁连一族的印记,除非是每届的族长,不然其他人是无法描绘的出的。”
那印记概括了每位族长的个人喜好,完全是凭借他们个人所想才能绘出。
宋原齐坐在下面赞同的点了点头。
祁连木易突然意识到了不妥,在现场发现了祁连一族的印记,这印记又是他们历届族长的必会,这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吗?
“不不不,我昨日一直待在屋里,从未出去过,你们可是有什么误会?”
说起来有些惭愧,刚刚上任的祁连木易还有些稚嫩,从小也没接受过族长的教育,是那些老家伙非要安给他的名号,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实权,所以一直在屋里待着,平时有事了才出去说几句,不过,说了也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