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你是一个原因,主要是火骕灵原产于冥界,每次繁殖都要返回冥界,就像海里的鱼每年都要回内陆产卵,小鱼孵化了再回海里,成年后需要繁殖了再回来,一个道理。”
冯酸菜摸着下巴:“火骕灵原产于冥界,那你怎么让它在人间产小灵驹?”
茡荠老祖无语道:“我不是怕冥界太危险嘛,反正人界与冥界距离也近,将就一下啦。”
“好……好的吧……”
茡荠老祖说着摸出一只小瓷瓶:“这瓶子本身就是储物法器,里面至少有一万粒,你先拿去用,不够再问老夫要。”
冯酸菜连忙接过,倒出一粒尝了尝,依旧是原来的味道,感觉还更新鲜。
茡荠老祖又摸出另几只瓷瓶:“这是一千颗解毒丹,人间的毒基本都能解;这是两千充灵丹,和清明大还丹一样可以补充修为,但是不治伤,不救命,只补充修为和体力,老夫下到人间修为降得厉害,全靠它续力。”
“只能续力?那不是比清明大还丹这种糖丸还不如?”
“金仙以下随便补,比大还丹管用多了好嘛,而且根据你身体的能力吸收,多余的自动排出。”茡荠老祖道“老夫手里也不多,给你两千粒吧,虽然你丹田破损没有修为,但是可以补充体力,吃一颗一个月不睡觉依旧神清气爽。”
“这不错,逃命的时候不怕累。我先预定一万粒,鼻涕老哥你有了赶紧给我送来。”
“我特么给你一亿粒吧。”
“那倒不用,太多了也吃不完,还容易过期。”冯酸菜将充灵丹收入囊中,忽然想起一件事“鼻涕老哥,你那儿有祛疤的药膏不?”
“仙人的基本功就是有伤即愈,一般不会有伤疤,所以祛疤药老夫真没有。”
“能在仙界买到不?”
“得找找看。”茡荠老祖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既然已经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老夫该帮的还得帮,这里有两百粒修元丹,顾名思义就是修复丹田元神用的。你每十天吃一粒,一年后老夫再给你看看。”
冯酸菜点点,忽然又问:“话说鼻涕老哥,你既然来了我这儿,想必已经带走了西贝山的火骕灵和小灵驹吧,不知道有没有碰到我那六个野生师父?”
“噢,你说那六个想打劫老夫的傻叉?”茡荠老祖满脸不屑“已经被老夫变成仓鼠了,每天给火骕灵按摩,五十年内别想变成人样。”
“好……好的吧。”冯酸菜满头大汗,连忙撇清关系“其实我和他们也不熟,谢谢。”
“再给你一叠瞬移符,五千张左右;还有定身符两千张;跟踪符一千张,这玩意分上下两截,上半部分自己拿着,下半部分用在人、妖、物上,你就能远程跟踪了。再给你一个阵法——翻天覆地阵,光听名字就吓破胆,擅闯者直接变骨灰。”
茡荠老祖说着递出青铜灯和符箓,然后强调:“记住了,你在阵中的时候,只在油灯的光照范围下才能避免此阵的碾杀,当然,油灯的光照范围是可以调节的。”
冯酸菜喜滋滋地全部接过:“我记住了。”
“还有这个蛋,你拿着。”茡荠老祖递出一枚鸡蛋。
“我现在不饿,谢谢。”
“谢你大爷!”茡荠老祖一个爆栗“这个蛋叫原子蛋,你特么拿好了,要用的时候敲三下再吹一口气,或者吹一口气再敲三下,都会爆炸。”
“厉害不?”冯酸菜瞟了一眼“我有灵儿给的管子雷,估计用不着这蛋。”
荸荠老祖轻描淡写道:“威力一般般了,只能移平一座州府而已。”
“whatthefuck??(什么鬼??)”冯酸菜冒出一句西夷话,瑟瑟发抖地接过,小心翼翼收好。
茡荠老祖微微一笑:“小子,东西暂时就这些,火骕灵和小灵驹老夫就带回仙界了,你有本事就来取,正好还缺一只仓鼠按摩哩。”
冯酸菜眉梢一挑:“你刚刚是不是在威胁我?”
“没有的事,像老夫这样温和如玉的仙家怎么可能威胁人呢?”茡荠老祖拍了拍他肩膀“老夫这是在挑衅你。”
“啊呀……”
“别啊呀了。”荸荠老祖道“没什么事老夫先撤了。”
“等一下。”冯酸菜抓着他手臂问“我需要装备的时候怎么联系你?”
茡荠老祖递给他一枚哨子:“吹三长两短,我就能听见。”
冯酸菜吹了两下:“我擦咧,一点声音都没有,你特么在逗我?”
茡荠老祖抬手一个爆栗:“哨声的频率是超声波,只有仙人才能听到的好嘛,你一个凡人凑什么热闹?”
说完,茡荠老祖鬼魂一样横着飘走,直接穿墙而过消失不见。
冯酸菜追到外面,哪里还有茡荠老祖的影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茡荠老祖用一堆没用的玩意忽悠了自己,简直丧心病狂。
于微红还没回来,司徒柔蓝又在修炼,冯酸菜虽然觉得有点亏,但毕竟是一场富贵,忍不住就想找个人分享快乐。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飞灵,不过没有联系她方式,只能作罢。
然后就是宇文杞心了,不过前往她的漱玉峰修炼道场需要司徒柔蓝房间内的传送阵。冯酸菜不想打搅司徒柔蓝,踱了两步心生一计,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用上了瞬移符。
虚空扭转,转瞬落地。
满眼冰天雪地的熟悉景象不是漱玉峰还能是哪儿?
他欣喜万分,心说仙界符箓果然牛叉,连云霜宗内门也能轻易进出,然后满山头找宇文杞心,可是哪里有大美人的影子?
忙了一通没收获,冯酸菜正打算下山,忽然一道白练飞来,正是宇文杞心的真身,原来她在山中设了禁制,有人闯入就会有示警。
“你跑的一身汗,是在找我么?”宇文杞心笑容轻浅,惊为天人。
冯酸菜心头怦怦乱跳,喜不自胜:“杞心大姐姐,我给你点东西。”说着把装有一百粒大还丹的小瓶塞到她手心。
宇文杞心浑身一僵:好火热的手啊……
“想什么呢?”冯酸菜笑容阳光,在冰天雪地中格外温暖。
宇文杞心瞬间脸颊滚烫,退了两步,并不严厉的责备道:“你什么都好,就是爱动手动脚,没大没小的。”转而问“这瓶里装的什么?”
“清明大还丹,大概一百来粒。”
宇文杞心浑身剧震,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打开瓶子一闻气味,才知道冯酸菜所言不虚。
“你从哪儿得来的丹药?”宇文杞心的嗓音已经在轻颤。
冯酸菜扯道:“当然是我自己炼的。”
“我不信。”宇文杞心严肃起来“快,与我说实话。”
“真是我自己炼的,方法保密,只传媳妇不传外人,杞心大姐姐你想知道的话,吼吼哈哈。”冯酸菜双手插腰,十分得意。
宇文杞心清冷的目光白了他一眼,再次闻了闻大还丹的清香,丹田玉府的修为被调动起来,一时间神清气爽。她良久才说:“你总是这般胡闹……”
“没胡闹啊,我就想待杞心大姐姐好。”
宇文杞心侧过身去,身姿傲人:“你待我如此,是将我当长辈孝敬,还是……”
“当然是把你当作未过门的——”
“放肆。”宇文杞心一声轻喝,脸蛋红得好似沁血“你怎敢如此大胆?”
冯酸菜无耻道:“未过门的朋友,有问题吗杞心大姐姐?干嘛这么严肃?”
“油嘴滑舌,轻浮放浪,你迟早会在这方面吃大亏的……”宇文杞心越说声越轻,越轻脸越红。
冯酸菜得了便宜沾沾自喜,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宇文杞心这时一顿小脚,将瓷瓶还给他:“先前十七粒大还丹的人情我还没还你,加上你为创办女子修仙会所做的贡献,我再也受不起这份恩情了……”
冯酸菜一本正经地把瓷瓶推了回去,顺便用双掌裹住了宇文杞心的玉手,满脸的严肃:“我乐意。不用杞心大姐姐你还什么人情。”
同时心里的小人鼻血狂喷:地雷门的‘弃脸真经’果然诚不欺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宇文杞心深深凝望冯酸菜光明磊落的目光,自己冰凉的双手在他火热的掌心中仿佛要融化一般,内心深处竟忆起少女时念过的诗句: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冯酸菜哪知道她这么多心思,揩够了油说:“杞心你有事先忙,我走了。”
“你叫我什么?”宇文杞心一惊再惊,冯酸菜每一句话都让她的一颗心像风筝一样起起伏伏。
“老婆——噢不,杞心啊。”
“不许你这么叫我。”宇文杞心有些不悦。
“取名字就是用来称呼的嘛,不这么叫,怎么叫?”冯酸菜一脸率真。
宇文杞心深吸一口气,目光清澈有神:“要么喊我宇文护法,要么仍旧是杞心大姐姐,反正不准你直呼我名讳,这是非常……非常……”
“非常什么?”
“非比寻常的亲近之人才能称呼的,比如我爹娘,还有……”宇文杞心欲言又止“总之小冯你是晚辈,不能如此称呼我。”
冯酸菜立即面露悲痛,捂着胸口颤声道:“你嫌弃我身份卑微……你把我当外人……”
“不……”宇文杞心见冯酸菜潸然泪下,不由得于心不忍,只得退了一步“最多……最多只有我二人时,才许你叫我杞心。”
“好嘞。”冯酸菜立即收泪,欢天喜地,蹦蹦跳跳地下山去了。
结果脚下一滑,他大叫一声‘啊呀’,顺着积雪的石阶一路飞滚,停都停不下来。
宇文杞心连忙飞身救援,就见冯酸菜在山腰平台上若无其事地爬起来,硬充好汉,步幅夸张地下山去了,不由得苦笑摇头。
捏着手心的瓷瓶,望着冯酸菜的身影,宇文杞心浑身一片火热,思绪万千,立即瞬移超过他,来到浣纱房找司徒柔蓝问个清楚。
司徒柔蓝刚刚结束修炼,拎着木桶准备打水浣纱,宇文杞心的突然来访让她颇感意外,连忙招呼:
“杞心姐姐你怎么来了?”
“有事问你。”宇文杞心牵过她手,进了屋内,一挥袍袖设下视听禁制。
司徒柔蓝见此情状,意识到事态的重要性,连忙说:“杞心姐姐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宇文杞心严肃道:“阿柔,你是如何认得冯酸菜的?”
司徒柔蓝一愣,略一回想,就从津陵皇陵被闯入开始细细述说。
才听了一点开头,宇文杞心火热的心肠就凉了半截:难道小冯给我的大还丹也是偷盗来的?可是说不通啊,兜率宗每年也就炼出个位数的大还丹,小冯怎么可能偷盗几百粒这么多?不行不行,一定得问他清楚才成,不然我用着不安呐。
司徒柔蓝很快述说到宇文橙心右腕红绳一事,宇文杞心惊得起身,良久才道:“你说……你说橙橙与小冯接近时,她右手腕上的红绳会发光?”
司徒柔蓝肯定地点头:“而且不只一次,千真万确。”
宇文杞心如遭雷击:小冯竟与橙橙有姻缘,难道他的真实身份是……
念及至此,宇文杞心心中一片乱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