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天何其聪明?
陈可欣刚才那番话,似有映射。
没死,残疾……
这两个关键词,令陆景天心头一震。
他立即亲自再调查一次陈可欣。
……
陈可欣下车进入学校后,从另一个侧门走了,她得去给人做家教。
就在陈可欣给学上上课时,忽然接到廖倩打来的电话。
“欣欣,你姐发烧了。”
霍一诺现在身体弱,免疫力下降,天气变化,很容易让她发烧感冒。
得知霍一诺发烧了,陈可欣赶紧打车去拉疗养院。
廖倩已经给霍一诺吃了退烧药,霍一诺烧得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嘴里呢喃着:“天哥哥,天哥哥。”
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姐。”
陈可欣握着霍一诺的手,听着霍一诺唤着陆景天的名字,心里也跟着难受。
她摸了一下霍一诺的额头,还是很烫。
除了药物退烧,陈可欣也给她物理降温。
折腾到深夜,霍一诺才总算退烧了。
陈可欣也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了。
“欣欣,我点了外卖,一起吃吧。”廖倩提着外卖在门口。
陈可欣还真是饿了,给霍一诺掖好被角,再一次摸摸霍一诺的额头,确定真的退烧了,这才放心去吃东西。
两人就在走廊的长椅上吃外卖,廖倩欲言又止地说:“欣欣,我见到陆家大少了。”
“你见到陆景天了?”陈可欣急问:“在哪里?什么时候?”
“那天我去公司,在公司楼下看到的,我找他募捐,他还真给疗养院捐了一百万。”廖倩说:“他真的又帅又有爱心,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姐这样了,应该还是会接受得吧,我看他不像是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人。”
陈可欣说:“陆景天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我姐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她是那样骄傲的人,怎么能忍受这个样子去见他。”
“我是觉得,陆家这么有钱,有陆家帮忙,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你现在又要上学,还要兼职打几份工。”廖倩又佩服又心疼:“你也为自己打算一下,你才十九岁不到,这么好的年龄,你要浪费在你姐身上吗?”
“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陈可欣说:“我们是亲姐妹,没有什么浪费不浪费,是我心甘情愿的,倩姐,你知道吗,我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时,真的非常高兴,我一直渴望着有亲人。”
廖倩问:“你姐一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女,你不觉得不公平?没有怨恨?”
陈可欣笑了:“我的人生,又不是我姐能决定的,我为什么要怨恨?院长妈妈说了,每个人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每个人的路都不同的,上天一切自有安排,我姐在F国过得衣食无忧,可她不一定有我快乐啊。”
“你啊,还是这么傻。”廖倩笑着说她:“多为自己打算,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厉害,以后不会差的。”
陈可欣笑道:“倩姐,人若是靠脸蛋,是走不远的。”
“福祸相依,是这个道理。”廖倩举着手里的饮料:“干一个。”
陈可欣举起饮料:“倩姐,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
“说这些就见外了。”廖倩笑了笑,两人喝着饮料,将外卖都吃完了。
一看时间,已经深夜十一点了。
陈可欣说:“倩姐,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走了,明天我放假不上班,过来陪你一起照顾你姐。”廖倩说:“你姐明天要是不发烧了,我建议带出去走走,多适应一下外面的环境。”
“她可能不会出去。”陈可欣游说过霍一诺很多次,却没有成功。
送走廖倩,陈可欣这才回房间,在陪护床上蜷缩着睡了一晚。
翌日。
陈可欣一大早就醒来,照顾霍一诺。
霍一诺听到外面很吵,似乎发生了什么事,问:“欣欣,外面怎么了?”
“姐,我推着你一起出去看看,今天天气好,正好在楼下晒晒太阳。”陈可欣给霍一诺戴上面纱。
在楼下走走,霍一诺还是愿意的,不过仅限没人的时候,还要做好伪装。
陈可欣推着霍一诺下楼,不少工人在搬搬扛扛。
陈可欣一看,都是些新设备,新器材。
她看到疗养院的副院长,问:“郭副院长,买这么新设备啊。”
郭副院长高兴地笑道:“不是买的,是陆家大少募捐的,不仅募捐了设备,还引进了不少专业医生,以后咱们疗养院的老人,病人,都会得到更好的照顾。”
一听到陆家大少,霍一诺眼睛瞪大,看向陈可欣。
是陆景天募捐的,他找到这里了?
陈可欣连忙安抚:“姐,你别多想,倩姐跟我说过,她那天碰见陆……陆家大少,找他募捐,可能是见疗养院困难,陆家大少大发慈悲,才又捐了吧。”
郭副院长说:“原来是小廖的功劳啊,做的真是不错,小陈啊,你带着你姐四处转转吧,我得去前面陪陆大少了。”
“他来了?”霍一诺惊讶出声。
天哥哥在疗养院?
郭副院长说:“是啊,陆大少亲自送来的这些设备,还有许多药材,物资,够用一年了。”
霍一诺紧张的双手紧攥着,目光下意识看向前面。
就在这时,一群工人抬着设备进来,而陆景天一身深色西装,就走在后面。
看到陆景天的那一刻,霍一诺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心里慌作一团。
她害怕紧张地喊着陈可欣:“欣欣,欣欣。”
她不能让陆景天见到她这个样子。
陈可欣懂她的意思,推着轮椅,对郭副院长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去后操场走走。”
陈可欣赶紧推着霍一诺往后操场走,实则在拐角处,就停了下来,她懂霍一诺,知道霍一诺害怕见,却又盼望着多看陆景天一眼。
郭副院长也不多疑,笑着朝陆景天迎上去:“陆大少,里面请。”
“郭副院长。”陆景天微微点头,余光朝陈可欣与霍一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状若无意地问:“刚才那两人?”
“是疗养院的病人。”郭副院长笑着说:“我们去办公室里谈,这里灰尘重,工人们搬搬扛扛的。”
“好。”
郭副院长前面带路,陆景天站在原地,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仅是几秒,他平复心情,压着心底的冲动,迈着腿跟着郭副院长去了。
“天哥哥。”
拐角处地霍一诺,轻轻呢喃,目光痴痴地望着陆景天远去的背影,泪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