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了这句话。
原辉只感觉耳尖又热了，好在黑夜漆黑，没人看到他的异样。
很快，程衫知道暗中窥听的人走了，她停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好累，你累不累？”
一旁的原辉坐起来，跑到桌子上写了一张字条。他写完却没有过来，而是愣愣看着。不知看了多久，程衫等得不耐烦说道：“你不睡觉的吗？”
原辉才犹犹豫豫过来。
程衫：“赶紧过来！”
他立刻把字条递给她，是双手呈过来，很礼貌的动作。
程衫接过来，就着月光看。
“我知道，书上说只有双方喜欢才能做这种事，我喜欢你，你以后……能不能也喜欢我？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只要你别逃跑，可以吗？”
她一愣，扭头发现原辉一直看着自己。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眼里像是有一团灼热的光。她心念一动，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原辉立刻蹲在床下，安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程衫点头，她说：“好。”待话落下，她就看见男人笑了，眼角眉梢盛满了温柔的笑意，像极了初春温柔的风。
初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程衫竟然一夜好眠，大抵是因为有原辉在。
第二天一大清早程衫就醒了，没想到原辉比她醒得更早，正趴在桌子上写东西，手上还有一个算盘，他打算盘的声音很小，几乎没有吵到她。
程衫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温柔和细心。她走过去，笑吟吟：“早上好呀！”她离得很近，呼气的气息扫过男人的脸颊，带着一阵酥痒，原辉一惊，可抬起头看她的那一瞬间，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吓到你啦？对不起。”程衫有些不好意思。
原辉摇摇头，又拿了一张白纸，写下：没有，不用道歉。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拿早饭。
程衫点头，又问：“你在干什么？”
原辉说：“做账。”
程衫来了兴趣：“你还会做账啊？好厉害呀……”她眼里似乎总有星星，“像我就什么都不会。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原辉被她逗笑了。
程衫发现他笑起来嘴边有浅浅的酒窝，她又像发现了新大陆：“哇，你笑起来好可爱哦，你应该多笑笑。”
她的夸赞毫不吝啬，原辉不自然撇开脸，耳尖却悄悄地热了。几秒后，他低下头写：你笑起来也很漂亮。
程衫看完，一边将纸抱在怀里，一边朝他吐吐舌，又笑了。眉眼弯起，明媚又动人。
原辉愣愣地看着，再也忍不住了，屁股从椅子上弹起来，匆匆跑到楼下给她拿早饭，落荒而逃。
等原辉上来，就看到程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写写画画。
他走过去，程衫把写完的纸拿到他面前，她笑着说：“这是我的名字。”
——何衣。
原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何衣何衣，他又移向女人那张明眸善睐的脸，人如其名。
吃完早饭，程衫又躺回了床上，原辉依旧在做赃。她百无聊赖，叽叽喳喳：“好无聊啊！”
原辉写字条给她：我马上就做完了，很快可以陪你玩了。
程衫摆摆手：“你忙你的，别管我。”
话是这么说，几秒后，她又坐起来，眼巴巴地望着原辉：“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我保证不逃跑。”
原辉一愣，有些迟疑。
程衫就当自己没有说过这句话，又躺下来。
原辉想了想，还是写字条过来：我可以带你去楼下逛逛。
程衫两眼顿时亮了：“真的吗？”
原辉看着她目若星辰的眼睛，有些内疚：嗯，你可以在院子里走走。
“他们都不在家？”
原辉点头，写：去干农活了。
在房间关了这么久，程衫好奇地跟在原辉的屁股后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站在院子里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好想打架，活动活动啊！
两老都不在，家里安静极了。门口还有一个躺椅，看起来挺悠闲的。程衫转身就躺了上去，指指院子角落的东西：“那是什么？”
原辉看了一眼：高粱酒。
“埋了多少年？”
原辉：十年。
程衫眼一亮：“可以喝吗？”
原辉有些惊讶：你会喝酒？
程衫不好意思伸出一根手指头：“会一点点，你会吗？”
原辉：也只会一点点。
“那……”程衫望着他的目光亮晶晶的。
十分钟后，在程衫的指挥下，原辉将高粱酒挖了出来，两人蹲在地上，一人一个碗。
程衫心情很好：“倒满！倒满！”
原辉依她，倒满。
程衫立刻端起来喝了一口，酒味醇厚，算极品。当然，这副贪酒的模样她并没有在原辉面前表现出来，而是她皱着眉头一口抿了下去，随即吐吐舌头：“好辣啊！”
原辉：酒很烈，慢点喝，不要急喝。
喝了一口酒，她丢了两颗花生在嘴里，然后也给原辉丢了两颗。原辉微张着嘴巴，愣住了。
程衫冲他笑：“喝酒！”
原辉赶紧把花生咽了下去，喝酒。等他喝完，程衫又给他喂了花生：“好吃吧？”
原辉：好吃。
原辉说只会喝一点点就是一点点，脸很快就红了，目光迷离，程衫将手在他面前晃晃：“喝醉了吗？”
他傻笑着摇头，抓着她的手，意思是还要。
程衫当真又给他倒了一碗酒，才喝了小半碗，原辉“咚”的一声，人躺在了地上。程衫观察了一会儿，看原辉是真的喝醉了，她拉开院子的门，张扬而去。
她想去探探路。
来之前胡强画了全村的地图，说早上村民都在干农活，村里倒没什么人。程衫早已摸清了路，熟门熟路地往族长家方向去。
穿过一条村路，程衫抬头，眼尖看到一个女人坐在二楼阳台，她正想躲避时，那女人抬头，匆匆一眼，却让人有些眼熟。
走了几步远，她突然停下脚步，终于记起来这个女人是谁！程衫猛地回头，紧紧地盯着她。
似乎她的目光太灼热了，女人也察觉看过来，瞳孔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