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衫手愣在了那里，可当她放长目光，发现杜稳身后还站了很多人，有人提着蛋糕，有人笑着大喊：“衫哥，生日快乐！”
程衫原本的心动在这一瞬间又平息了下去。她笑了笑：“谢谢你们。”
杜稳笑着说：“今儿这身挺好看的。”
她今天穿了身深色长裙，外面披着白色开衫毛衣，短发稍稍长了些，遮了耳朵。杜稳眼尖地发现她还打了耳洞，戴着一颗珍珠小耳坠。
程衫一愣，不自然地勾了勾耳边的头发：“是吗？”
杜稳：“换了身衣服，说话也变温柔了。”
明明是打趣儿的话，可她听来像亲昵朋友间的耳呢。程衫在心里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想太多便有数不清的烦恼和一次又一次的贪心。
她翻了个白眼：“队长，你就不要嘲笑我了。我知道自己什么样……”
杜稳还想在说什么，“哎呀你们俩不要站在门口说话，让我们进去！”说着，一群人越过杜稳跑进来，有人道，“杜队，那是你前天没见到衫哥穿了啥！”
杜稳前天不在，他好奇问道：“什么？”
“超短裙哇！我去！”那人夸张地说，“妈呀，有生之年见到衫哥穿裙子。不过说实话，不怪我猥琐，还挺好看的……”
另一个人一阵恶寒：“你本来就很猥琐，女孩子穿裙子怎么了？”他说完仰头看程衫，“不要跟这群直男计较，他们懂个屁！”
程衫早已习惯了他们的玩笑话，不在意地笑笑，转身给他们拿酒。
“你们有没有发现衫哥变温柔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都不怼我们了。”
程衫一听，撸起袖子，一拳头抡上来：“还温柔不？”
“啊啊啊我错了，杉哥我错了。队长救命！”
杜稳也不搭理他们，就看着他们闹腾。
时间在慢慢地逝去，他们最好的时光……到此为止。
……
“一对二！操.你.娘的，还真当老子会让你全跑出去！”
“我.操，你他吗真狠，四个二拆了打！”两方输家骂骂咧咧掏钱。
胡强靠在椅背上，嘴上叼着一根烟，眯着眼洗牌：“愿赌服输呗。”
待胡强洗牌的空隙间，两人对视一眼，赔笑问道：“轮胎，你那批货到底什么时候到？上面等不及了。”
胡强不耐烦地说：“再等等，不急。”他见两人欲言又止，他呸了一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时间我的货被警察逮了嘛，还好老子跑得快，不然人都在牢里蹲着，等着兄弟们去给我送饭呢。”
两人都知道胡强那货不知道怎么提前被警察知道了，连带着周哥也没了，好在上面的人果断除了周哥，没让其他人受到牵连。胡强害怕，也是在情理之中。
两人理解道：“那你给个准信儿，台村有个家伙急着要。”
胡强想了想还是松了口：“如果没啥意外，明天。”
“真的？”
“你信我。”
得了准信儿，两人乐滋滋地拿牌，反正他们俩就负责问货，然后汇报给上面，上面审核，周哥现在不在了，一时半会儿没找到接任的，剩下的就交给胡强去做，他们躺着收钱就行。
牌打了一半，那人还是忍不住羡慕：“话说你运气真好，那么大的阵仗都让你给逃了。”
胡强“嘿嘿”一笑：“还好老子要撒那一泡尿，一回来看见车人都被警察围了，他.妈的，老子婆娘还在上面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话说你婆娘不会举报你吧？”
“她敢？”胡强吹胡子瞪眼，“我和我婆娘签了军令状的，谁要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话，不得好死。”
“你还懂什么是军令状啊？！”
“比你懂！”
又打了个把小时的牌，胡强放在一旁的手机有一条短信进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喜上眉梢地说：“明天有一批货来了，不过不多。”
两人秒懂，也开心地笑了：“懂，特殊时期。”
胡强不放心地嘱咐：“还是照老规矩来，但是要谨慎点儿。”
“欧克。”
牌桌散场，胡强抽着烟往走外，等走到山路上，四周空旷无人烟，他拨了一个电话过去，那边接听后有些吵，细听好像是在唱“祝你生日快乐……”，他嗤笑，心道这群条.子还挺有闲情逸致的。
“喂？”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那人才出声。
杜强道：“解决了，明天带货见。”
那边愣了一秒种，静静道：“好。”
挂了电话，杜稳站在院子里，望着墨色的夜，手中的烟在静静燃烧，然后变成灰烬消失不见。
最后一晚了，明天他们要奔向新的方向，谁也不知道那头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程衫端着蛋糕出来，就看见这副画面，她知道杜稳有心事，或许是担心任务不能完成，许是上级要求尽快，也许是她的安危……
程衫默了片刻走向他：“队长，吃蛋糕。”
杜稳回过神，将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接过：“谢谢。”
程衫摇摇头，见杜稳用叉子吃蛋糕，她耸耸肩，转身往屋里头走。待程衫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那个，程衫……”
程衫停下脚步，回头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男人手转着叉子，犹豫不决，显然是有话想说。
程衫想了想走向他，率先开口：“队长，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杜稳还是开了口：“上级说尽快完成任务。”
程衫知道这件事，不太明白杜稳为什么还要提及，她点头：“我了解，拖得越久就越容易暴露，我就越危险。”
杜稳看着她：“五天，我们只有五天的时间。”他停了停，继续说，“五天后，我们就去接你。”
程衫听完一愣，五天，这期间她没有救兵，没有援助，只能全靠自己，也难怪杜稳会这么犹豫了。
那她就要加紧脚步了。
“我知道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杜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呼了一口气抬眸看着他，眸光很静，“我……有一件私事想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