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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夜雨野寺(30)(1 / 1)

有了上一期节目舆论的经验,这一次官方的反应更加迅速,在野狼峰被救援的第一时间,就发布了官方公告,并且回复了不少观众们关心的问题,也与节目组联动一起通过主屏直播向观众们报了平安。

看到所有嘉宾们在镜头前的合照,虽然安东尼、柔柔都是在担架上昏迷不醒接受治疗的状态,男演员赵真坐在医疗车里面色苍白的比着耶,燕时洵冷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只有安南原笑得阳光灿烂,但一直关注着节目的观众们还是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昨晚的危机情况有目共睹,只要没有人员死亡就好。

至于一脸憔悴眼眶凹陷,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对的安东尼,所有人都一致忽略了他。

本来就只是公司推出来捧的新人,还没有出道粉丝不多,安东尼的做派又让不少人厌烦,仅有的一些靠着装模作样攒起来的粉丝,也因为他自己昨晚在镜头前的疯癫模样被吓跑了不少。

现在就连公司都在看到舆论倾向后,都有些犹豫要不要放弃安东尼了。只有零星几个被安东尼之前镜头前的甜言蜜语迷得不行的死忠粉,还在社交平台的官方账号下愤怒的蹦跶。

但这一点小水花,也在官方给出了更加详细的野狼峰具体情况后,被彻底压了下去。

官方热线:久等了!大家关注的“心动环游九十九天”节目组在野狼峰遭遇危险的调查情况,已经火速出炉。关于热心网友拨打官方热线电话时所提到的,节目组遇到鬼魂和老鼠成精等事情,皆查证为不实。

据悉,昨夜节目组因暴雨而滞留在野狼峰山下大峰村原址,遭遇以废弃村庄作为窝点的不法分子,并通过投影、电动玩具模型、训练动物等科技手段伪造恐怖场景,对节目组人员进行恐吓与人身攻击。经查证,此非法组织常年利用心理暗示对附近人员进行非法集资,并利用科技手段宣扬迷信内容。目前不法分子已被控制,节目组人员全员获救,其中重伤一名,轻伤一名,轻微伤一名,无死亡人员。救援队正积极对获救节目组人员进行心理疏导。

同时也感谢节目组对于打击非法分子的贡献和帮助,感谢热心网友为官方提供线索,祝节目顺利。

只是有不少观众在看到官方的公告时,在高兴之余难免陷入了些许迷茫之中。

“我单知道燕哥说那么大个儿的神像是电动手办,没想到官方也承认了吗?还有,非法组织是什么情况。还集资?”

“官方这意思,就是说很多人躲在人家村子不要的房子里,结果节目组在因为暴雨找地方避雨的情况下,恰巧遇到了那些人,然后那些人起了歹意想通过心理暗示对节目组的人非法集资,结果被燕哥打扑gai了?”

“哦!太好了,就是说我们听到的那些声音都是坏人的心理暗示呗?这下我就能放心下来了,呼,我担忧了一晚上。”

“……你们真的信吗?还训练动物,怎么训练能找出这么多一米多长的老鼠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老鼠,也太离谱了。”

“我本来以为是有鬼的,但看到官方这个通告,我又犹豫了。而且你看,最后的时候官方还感谢了节目组,还祝节目顺利,官方一般都不会在通告里说这个吧?会不会是他们遇到的真的是不法分子,然后把对方老巢端了,算是帮官方破获案子,官方才隐晦的这么说的?”

“你说这个还真有可能,我刚刚在另一个组里听到别人小道消息说,野狼峰的事官方盯了很长时间了,就是为了抓获这伙人,但这群人像老鼠一样到处挖洞总让官方扑个空,所以这个团伙代号老鼠。抓了有十几年了,之前野狼峰总是因为天气原因封路,其实也是官方在抓他们。昨晚野狼峰附近不也封路了吗,刚刚才解封,就是为了这个。要不然你想啊,一个救援而已,为什么要封路?”

“确实,如果是调查阶段,确实不能公开透露太多信息,省得他们的同伙看到了跑路。所以官方才在通告里隐晦的这么说吧,还感谢节目组,看来燕哥昨晚就是把这群人打趴下了,但官方又不能明说,才感谢热心网友提供线索什么的,还祝节目顺利。”

“你们这一说,我忽然觉得好有道理……”

“???为什么你们都讨论得这么科学?只有我一个觉得就是老鼠成精了吗?”

因为知道自己忘了有分屏直播这件事,全程都直播到了视频平台上,被几百万观众同步看到了邪物被驱的场面,所以在官方负责人过来找燕时洵商量联合平息网络上的舆论时,他难得没有拒绝,而是答应了下来。

从来不用社交平台的燕时洵,看着被塞到他手里的平板上显示出的官方账号下的讨论,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于是当着节目直播主屏,燕时洵直接担当了临时讲解员,回复观众们的讨论。

“什么老鼠成精?《西游记》电视剧看多了?是不是还有个小钻风,再来个大鹏鸟什么的啊?”

燕时洵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斜倚着靠背,单手支着下颔,微垂着眼眸有一搭没一搭的冲着主屏镜头说道:“那就是被人为训练的动物而已,看没看过以前的动物表演?和那个差不多,只不过你们看到的这老鼠被训练来专门用来伤人,所以看着很凶。”

原本都在社交平台讨论的观众们知道燕时洵在直播解答时,不由得惊呆了。

要知道这位留给他们的印象一直都是对节目不怎么上心的,这次竟然肯出来营业,而且看起来还挺认真!

自从这一期燕时洵做了导演,观众们已经渐渐习惯了他“这是花”,“这是山”的介绍方式。燕时洵忽然认真了起来,还让他们颇有些不习惯。

但正因为燕时洵一边懒洋洋厌世脸,仿佛下一刻就想跑出镜头的表情,和他认真的解释相对比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所以令不少他的粉丝都燃起了极大的热情,兴奋的火速跑到了视频平台下面听他解答。

[不可能吧?怎么会有人能把老鼠训练到这个程度,还让老鼠伤人?没听说过啊。]

也有的弹幕当场质疑。

燕时洵嗤笑:“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着呢,还有人装神弄鬼就为了骗钱的呢。野狼峰这群人都能非法集资了,还搞出神神鬼鬼的消息放出去就为了让人害怕而不敢靠近他们的老巢,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养几只大老鼠再训练,有那么难吗?巴浦洛夫训狗没听说过吗?一样的科学依据。”

[可这么高这么大的电动手办,我是真的没见过,连电动的都没见过。]

燕时洵:“只要钱到位,火星都能是你的,电动手办算什么?没看到那些人非法集资吗,骗了很多人的钱,再花点钱掩护下自己的老巢怎么了。”

[可是我看到海云观的道长都来了,听说还有其他很有名的寺庙都去了,他们难道不是去驱鬼捉妖的吗?非法集资的事他们也管不着啊。]

燕时洵:“他们是不是为了非法组织来的,没看到之前直播里有个山神庙吗?这是民俗文化,他们是来保护文化的。”

[那燕哥你之前在直播里还说什么运势低迷,需要驱驱邪的呢?还和海云观的道长打电话来着。]

燕时洵:“因为那些人想要借助山神庙里的布置,对进来的人进行催眠和心理暗示,结果你们好多人在看到屏幕里的画面时都中招了,不是有很多人都产生幻听了吗?所以我问问海云观的人,准备向你们宣扬一下科学,破除迷信。”

[可是我在看直播的时候,家里的柜子真的响了,灯也自己灭了,这怎么说?]

燕时洵面无表情,丝毫不慌:“柜子是木头的吧?受潮阴干后产生的声音,灯只是因为电压不稳,你们那在检修电缆吧。”

[我看直播看得很害怕,缩在被窝里都觉得冷。]

燕时洵厌烦的斜靠在沙发里,从坐改成半躺,一双大长腿抬起,交叠着放在沙发上,还沾着血渍和灰尘的马丁靴悬在沙发外面。

“空调关了。”

[可那些老鼠,还有地底下的老鼠雕像什么的,真的看着很吓人,我觉得它们的眼睛都在看着我。]

另一边官方人员忙得打转,这一边燕时洵懒散的躺在沙发上,墨色的发丝落下两缕,挡在他的眼眸上。

他微微眯了眯眼,觉得今日野狼峰的太阳格外的灿烂。

“心理暗示而已,雕得这么丑的东西,我看了都觉得恶心。可能经费都去买电动手办了吧,这种放在地下室的就买点粗制滥造的,便宜。”

[可是燕哥你都能一脚踹开踹碎墙壁了,还会念那些东西,之后还有金光。]

“那是因为山神庙年久失修,墙体被雨泡得早就酥了,危房而已,你踹你也碎。”

一片阴影忽然挡来,替燕时洵遮住了过于刺眼的阳光。他本来眯起来的眼眸重新睁开,向阴影看去,就看到男人双手撑在沙发上,正弯下腰垂眸看向自己。

在与男人视线相对的那一刻,燕时洵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清楚了他的那张脸,也看清楚了那是怎样冷漠又锐利的一双眼眸,不像很多人的瞳仁其实是褐色或者琥珀色的,男人的眼睛是纯正的黑色,背对着阳光时没有光线落入他的眼中,幽深得像是直达地底的黑洞,只一眼就会令人畏惧的转过头去。

但此时却因为盈满了笑意,而让那份阴冷被中和成了俊美。

燕时洵挑了挑眉,注意力逐渐转移到男人身上,于是回答弹幕问题的声音开始变得漫不经心。

“你说我念东西,那是我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安慰自己,毕竟我一个普通人,很胆小的。光?分屏镜头角度变换时光圈自动校对而已,想多了。”

屏幕前的观众们傻眼了,没想到他们刚刚因为燕时洵而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结果燕时洵反手就亲自把门给关上了。

也有的粉丝有些急了,急于想要证明自己看到的那些鬼不是错觉:[燕哥你早上的时候还对空气说话了!虽然我们看不到,但燕哥说的那些话都很有条理,根本不像是自言自语。]

燕时洵斜眼看了下屏幕,挑了挑眉:“因为我有精神分裂症,就喜欢幻想我旁边站个人,我在和他说话。”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死心吧,他是不会承认有鬼的。

[…………]

弹幕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

很多屏幕前的粉丝们都感觉,自己碎过一次的世界观刚重组了起来,接受了有鬼的事实,这次又重新被打碎重组了。

一时之间,不少人陷入了恍惚,怀疑人生。

而燕时洵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修长的手臂向主屏设备,就准备将主屏镜头移走,转交给那边的官方舆论小组的人员。

“不要迷信神神鬼鬼,那都是人扮的,面上的鬼其实是心里的鬼。好孩子要相信科学,乖。”

燕时洵带着笑意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被阳光晒得昏昏欲睡的慵懒感,通过电子设备传到粉丝们耳边,让不少人都被这样带着成熟魅力的声音搞得脸热。

不管粉丝们再怎么哀嚎着让燕时洵多播一会,任务完成的燕时洵都无动于衷,只想下班。

他修长的手掌逐渐靠近主屏镜头,高清镜头下,那双带着几道血色擦伤和常年抓握武器磨出的一层薄茧的手,手指修长而形状好看,让不少手控看着镜头下被无限放大仍旧无可挑剔的手掌,开始激动呐喊着疯狂截屏。

下一刻,镜头就被抛了出去,在划过一道曲线后,完美落进一旁的官方舆论小组发言人的手里。

舆论发言人:“???”

观众们:[!!!]

燕哥,你还说你不会武功!这可不是扔垃圾到垃圾桶的准确度好吗,属实是艺高人胆大了。

舆论发言人自以为隐蔽的瞅了那边依旧懒洋洋半躺着的燕时洵好几眼,才勉强稳定下心神,挂上笑容接过主屏直播答疑的工作。

只是她的心脏还是抖了抖:就算我想要相信科学……燕先生您倒是收敛着点啊,装装普通人的样子也好啊,别光嘴上说!您这样,谁能相信您只是个普通人?

在镜头被移走之后,燕时洵微微仰头向上看去,唇边扯开懒洋洋的笑意,看着提不起精神的懒散模样。

“你跑来我这干什么?张无病在那边蹲着呢,你一个导演助理,不去看看?导演助理该做的事,你可全程都没做过啊。”

邺澧低垂下头,长发从挺括的肩膀上滑落,柔顺微卷的墨发随之垂到燕时洵的面前,微风一吹便从他的面容上扫过,让他有些痒。

“怎么没做,助理不就是要做被辅助的人平时需要做的事情吗。张无病平时需要做的就是和你在一起,我自认为帮他完成得很好。”

邺澧笑着问道:“既然阳光刺眼,为什么不进车里去睡?你昨晚没怎么睡过吧,补一觉?你放不下心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着,不会让人接近你。”

燕时洵侧首瞥了眼那边哭丧着脸的张无病,觉得这小傻子要是听到自己招来的助理说这样的话,怕不是当场要哭出来。

老板平常做的还有花钱这一项呢,招个工作助理来也花老板的钱,住老板的房?

“不用了,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再说吧。”

燕时洵最后像是不舍得一样在还算柔软的沙发里蹭了蹭,才慢悠悠的从沙发上起身,马丁靴重新踩在地面上。

一夜没睡后身体生理性的疲倦加上一场恶战后体力的耗尽,让燕时洵在沙发上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放松,之前面对男人时的警惕也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燕时洵像是刚睡醒那样,半眯着眼在失去了男人遮挡阳光的阴影后重新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以往锐利不可冒犯的俊美容颜上带着悠闲的放松,半睁半闭的眼眸也显得有种慵懒的极致美感。

他抬手撩了撩刚刚被蹭得凌乱的发丝,长腿支在地面上,马丁靴上沾着的血液还在无声诉说着之前战斗的激烈。

他就像是在阳光下抻着肌肉伸着懒腰的猫科动物,爆发力十足的肌肉都在慵懒下放松了下来,变成软乎乎的柔软手感。于阳光下不自知的,尽情展露自己的美丽和力量野性的美感。

邺澧的表情微怔,搭在沙发上的手指不自觉的蜷了蜷,被燕时洵此时慵懒得像是猫科动物的姿态勾得心痒痒,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摸一把燕时洵散落在脖颈上的发丝。

但他很快就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制止住了自己的行为,刚伸出去的手掌又落了回来。

不可以。

燕时洵对他还太过戒备,贸然而动只会加剧燕时洵的警惕,那样他就无法光明正大的站在燕时洵的身边观察他注视他。

要等。

等燕时洵慢慢习惯他的存在,慢慢信任他……

“燕哥。”

看到走过来的燕时洵,刚被官方的人问到眼睛转圈圈的张无病,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凑了过来,松了一口气像是有燕时洵在他就放下了心。

“呜呜呜燕哥,我的节目差点就没了,太可怕了。”张无病眼里还含着一泡泪水,要哭又因为要顾虑着在官方人员面前的形象,而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你之前在电话里可是自己说的,以后都不把眼泪抹在我衣服上。”燕时洵挑了挑眉,在张无病张开双臂冲他扑来时,谨慎的抬手挡住了他的来势,不让他那张小脏脸靠近自己。

开玩笑,他在地下神殿里的时候都快要被那老鼠恶心死了,上来就生怕沾到什么病毒,赶紧用五雷咒把衣服烧了个干净,换上了干净的换洗衣物。要是再被张大病这个傻子弄脏了,他就只能暂时忍着脏衣服了。

他拒绝,并不想穿着脏衣服过市。

燕时洵冷漠脸。

而之前目睹了燕时洵用五雷咒烧衣服全过程的宋道长,一脸欲言又止的吐槽欲。

——燕师弟这杀鸡用牛刀的习惯是怎么回事?寻常道士想学都学不会的五雷咒,明明是杀鬼驱邪的利器,现在却只被燕师弟当做打火机用……要是被那些学也学不会的道士看到这一幕,怕不是要被气死。

张无病看出燕时洵的嫌弃,也不好意思的接过燕时洵扔来的手帕,胡乱擦着脸。

因为他昨天进的村子已经荒废了太久,到处都挂着蜘蛛网和灰尘,又是在黑暗中仓皇逃命的,钻进去太多小角落也在无意间蹭过太多地方了,所以脸上全是黑灰。再被眼泪一哭,雨水一浇,灰尘全混合成了黑泥,又因为之前随意的擦了脸而变成了一道道的,像只钻进煤堆的花脸小狗。

金毛犬灿烂笑:我鬼混回来了!

因为女演员柔柔被找到的时候,手掌几乎被她自己啃成了白骨,嘴里还咀嚼着肉丝的模样看起来太过骇人,把官方的人吓得一大跳,赶紧把她交给海云观的道长,看过后才确定她是被邪气入了体又受了邪物蛊惑,所以才会这样一幅呆愣愣神志不清的模样。

在将柔柔交给道长驱了邪镇了安神符后,乍然昏睡过去的柔柔被交给了医疗队进行包扎和治疗。

趁着这个空档,官方的人也找张无病进行了谈话。

毕竟连着两次出了这种事,虽然从嘉宾们的口述和镜头里的画面可以确定,柔柔和安东尼本就是因为被他们自己的贪欲蒙蔽了眼睛,想要求得更多却害了自己。但是张无病身为节目责任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且一档足有数百万订阅的节目频繁的出现这种事,对舆论也是一种影响。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官方还是出于怀疑张无病是故意所为、扰乱舆论坏境的目的,对张无病进行了几轮正反询问,把张无病问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同样旁听的老道长看了张无病好几眼,疑惑的问了他的八字和出声方位,当场四柱八字起了张无病的命盘,然后和旁边几位道长一起看着这命盘瞪大了眼睛。

“我就说,燕时洵这样的恶鬼入骨相怎么会招鬼,应该是鬼怕他才是。原来这两次节目遇鬼,都是因为你这孩子啊。”

老道长啧啧称奇:“你这命里,全是鬼啊,八字也太轻了。”

因为之前就总是招脏东西,家里长辈没少找寺庙道观的大师们求助,再加上燕时洵和海云观有关系,连带着张无病最近也总是接触海云观道长们的缘故,张无病对于这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道长的地位和实力,还算是有所了解。

此时听到连海云观现存最老一辈的得道高功道长都这样说,张无病不由得呆滞在了当场,许久才勉强憋着涌出来的泪花,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强撑着自己身为导演的“尊严”。

“欸你这孩子,别哭啊。”

老道长一看把燕时洵的朋友惹哭了,赶紧用手指点了点那张临时潦草画出来的命盘,难得安慰谁的哄道:“虽然你命里有鬼,但是你命里贵人也多啊。而且你还本来应该在二十岁那年应一次死劫,不也因为遇到了贵人挺过来了?死你都过了,还怕鬼吗。”

这话的隐藏意思,就是这辈子都别想摆脱鬼了。

宋一道长面色复杂的看着张无病,觉得自家师父这话说得,导演看起来下一刻就要哭了啊。

而且,这个命盘哪是命里有鬼啊……这是命里全是鬼,都能凑一个城了。

果然,听了这话的张无病明显并没有被安慰到,而是看起来更伤心了,眼泪汪汪的像是伤心的狗子,连尾巴都垂了下来。

就连最开始严肃调查的官方负责人,看向张无病的眼神都带上了同情。

他负责处理相关事情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命格的人……一般有这种命格的人都来不及活到长大,自然少见。看来李道长说的没错,这个名叫张无病的导演,虽然命里有鬼,但也有贵人,要不然也不能安稳长到现在。

这样看来,张无病应该不是故意为之的,毕竟他看起来都快要被鬼吓死了,而且也没有动机这么做。要是真的故意去找鬼,别人可能是有坏心或是为了刺激,张无病这么做就是真的在找死了。

官方负责人的心思兜了一圈,语气柔和了些:“张导演辛苦了,节目出事也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只是……”

他迟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老道长,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看张导演的命格,下次遇见危险的几率也是存在的。这档节目,要不就……”

“但是。”老道长话锋一转,打断了官方负责人的话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张导演也做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否极泰来,这两次节目都看上去误打误撞的解决了一直令海云观担心的事情,让再拖下去很可能形成大灾难的事情消弭于末微。”

“世界上可没有偶然和巧合。”老道长笑着,意味深长道:“安知反抗命,不是命本来的安排。天道留下的生机,除了天道自己谁都不知道在哪。毕竟人有千算,天却只需要布棋,以万物为刍狗。”

“这档节目就算继续开下去也没什么问题吧。”老道长微微眯着眼,将目光移向旁边的官方负责人。

官方负责人有些犹豫:“李道长,您看这个……”

“海云观会派人跟着节目接下来的录制。如果你们那边担心的话,也可以这么做,派人跟着节目一起。”老道长像是早就料到官方负责人的话,声音淡淡的道。

官方负责人虽然面上犹豫,但内心早就动摇。

李道长说的没错,这两次虽然有重伤者,但却解决了更大的问题。

尤其这次野狼峰,如果节目组没有因为暴雨冲塌了桥而临时换路,闯入了下雨天的野狼峰,那恐怕野狼峰真的会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因为被成了正神的邪物操控而演变成更大的灾难。

到那时受到影响的,可就是数以百万的人口……

“我知道了,李道长。”官方负责人表情坚定了些,点点头道:“您容我回去和上面汇报一下,兹事体大,我无法一个人做决定。”

老道长等人散去后,本来就一夜没吃过东西没睡过觉的张无病,在被问完几轮后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刚刚在外人面前强撑出来的导演派头,早就在看到燕时洵的那一瞬间,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荡然无存。

他从刚才勉力支撑起的大人模样,重新变回了小傻子,在燕时洵身边哭唧唧的喊饿。

燕时洵无语:“我是你爸吗?还要负责给你找吃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燕时洵却还是抬腿准备去找救援队要两个面包。

他早上也没吃来着,剧烈运动之后,饿得胃袋也开始抗议了起来。

但还没等燕时洵动起来,邺澧就已经拎着一袋子食物走了过来。

“你昨晚就没怎么吃,我猜你会饿,就从官方的车上拿了些过来。”邺澧的声音平淡,好像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

然而,他能知道燕时洵昨晚吃得少,今早又滴水未进,还细心的发觉燕时洵在苦战后的饥饿状态。

燕时洵用探究的目光看着男人,邺澧也平静的任由他打量,并没有显露半点异常。

等食物盒子打开,顿时一股香气弥漫了开来,米饭散发着袅袅蒸汽,烹饪得美味的肉食和菜品在阳光下色泽诱人,勾得哪怕不饿的人都会食欲大开。

张无病尴尬的捂住自己开始疯狂发出“咕噜噜~咕噜噜~”响声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睛却不受控制的一直向邺澧的手里看。

燕时洵却面无表情:“……”

“不饿?”邺澧挑了下长眉,反问。

燕时洵无语:“你说谎也换个有说服力的,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是从官方的救援车上拿下来的吗?难不成官方救援还有闲心带个厨子?米饭都是热的,一看就是刚做出来没多久的菜色,炸脊骨都没有被蒸汽泡软。”

你觉得我会信吗?骗人好歹也拿一盒凉饭来,我还会相信这是救援队昨天带上车的盒饭。

燕时洵的表情明晃晃的在表达这个意思。

邺澧神态自然,并没有谎言被戳破后的尴尬:“你差不多一天没怎么吃饭,又刚刚耗费了大量体力,我猜你现在已经虚得没办法再打一只老鼠了。”

“随便用便携食物填肚子会很很难受,凉食伤肠胃。生人的身体很脆弱,肠胃也是。不注意的话,会胃痛,会生病,会死。”

我知道如何让谎言变成事实一样的完美,但我并不想这么做。比起你对我的怀疑,你的肠胃身体更重要。

邺澧面不改色的指了指恰巧路过的一名救援队员:“他告诉我说外面大路上有来兜售食物的,我就出去买了。”

燕时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邺澧也将目光平移向那名救援队员。

无辜路过就突然被两个人盯住的救援队员:“呃……”

他本来还疑惑的想说自己并没说过那话,附近怎么可能有来卖东西的,路还没解封。但话到了嘴边,他却忽然神使鬼差的重重一点头,坚定的回答:“没错,我说的。”

邺澧这才将目光转回来,无辜的看向燕时洵:“不饿?有什么想问的,吃完再说。”

闻着饭香觉得自己饿得快昏过去了的张无病,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燕哥,有什么话一会再问吧,我好饿,你可爱的小病要饿死了qaq。”

燕时洵嫌弃的瞥了张无病一眼,但还是从刚刚隐隐对峙的状态里脱身出来,软和了些态度,从邺澧手中拿过一份饭食递过去。

“去那边吃去,你改名叫张饭桶吧。”

“好的,小桶谢谢燕哥!”

张无病兴高采烈的捧着盒饭跑了,开心得仿佛身后有根尾巴在疯狂摇摆。

“不过,那个人是谁来着?他怎么在燕哥旁边?”张无病忽然想起刚刚拿着饭食的那人,总觉得好像自己应该知道,但死活都想不起来。

最后他只好一脸茫然的放弃了思考,选择先填饱肚子。

“算了,回头再问吧。难道是燕哥的朋友?”

而因为张无病的跑动而闻到了味道的官方人员们,抽了抽鼻子,也觉得自己有点饿。但当他们从车里翻出的只有面包牛奶后,不由有些失望。

“虽然面包牛奶也很好吃,但是闻过那股香味之后,总觉得想吃米饭和肉啊……等等,说起来这附近有什么地方能买到热食的吗?我们也没带那些,那是从哪来的?”

官方人员对了个眼神,看出了彼此的迷茫。

而燕时洵也在静静站立了几秒后,从邺澧的手里拿过了自己的那份,然后挑眉问道:“一起?”

邺澧刚刚还冷静的神情,顿时染上笑意:“好。”

而满院的节目组人员和官方人员,就眼睁睁的看着那边的两人悠闲的吃着饭,看起来不像是刚遇了险,而轻松得像是来郊游的。

香味勾起了不少人的饥饿,却只能一边啃着面包牛奶,一边可怜巴巴的伸脖看向燕时洵那边。

“我也想吃热饭呜呜。”

“燕哥看起来也太幸福了,羡慕。”

“为什么只有燕哥有?我也想要。”

“工作人员买的吗?为什么不带我们的份。”

而主屏前的观众们也从嘉宾们和镜头下周围人的反应里,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不由有些纳闷。

[那个导演助理为什么买食物只给燕哥和导演买?助理当得不合格啊。]

[我更奇怪的是,野狼峰那个荒山野岭的,他们要去哪买食物?]

此时,远在滨海市市区内一家知名饭店里,站在后厨里的主厨恍然回神,随即看着案板上残留的蔬菜和旁边明显使用过的厨具,一脸茫然。

“还没到上班时间,我为什么在这?”

“不对,我怎么刚刚炒了菜?完全没印象啊……”

……

燕时洵良好的听力,让他听到了院子里周围疑惑的声音,他斜眼看向旁边的邺澧,准备等一个解释。

邺澧却像是接收错了信号一样:“不合你口味?还是不够吃?”

说着,他将自己还没动过的那份推向燕时洵。

“……我不是张无病那个小饭桶。”燕时洵颇有些无语:“还是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刚刚说的解释?”

“我之前询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不像是会来应聘导演助理的人,张无病刚刚那个表情,看起来也不是对你有印象的,他对你并不熟悉。你是谁?”

燕时洵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邺澧,虽然嘴上问着,但心里却知道,他应该无法这样简单的得到一个答案。

这人既不是会有问必答的好脾气,而他刚刚在怀疑时,就已经迅速的起了梅花易数进行卜算,向天地询问答案。

然而,卦象却是空白。

卦象在说,别问了,不能说。

天地不语,对男人的身份讳莫如深。

燕时洵起过无数卦,却第一次见到天地的态度如此谨慎。顿时,他也对男人的身份更加猜测和忌惮。

邺澧却只是垂眸轻笑:“我不会在你睡眠时伤害你,也不会在你饭食里下毒,更不会做不利于你的举动。无论你是否信任我,我值得你的信任。”

“燕时洵,你会卜算,现在你告诉我,我是否在欺骗你。”

邺澧的神色自然而坦荡,并不屑于说谎。

燕时洵将信将疑的掐算,这一次,卦象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人没有说谎,他不会害他。无论这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都不会做对伤害他的事。

卦象如此肯定。

燕时洵掐算的修长手指一松,为接连两次却截然不同的态度,而难得感觉到了有些迷茫。

人有千算,天只一算。

“你会向一个不熟悉的人问过于私人的事情吗?燕时洵,等我们熟悉起来的时候,再来问我吧。”

邺澧的眼眸里泛着笑意,阳光为他镀了一层金边。

像是披着金衣高高在上的神像,活了过来。

——燕时洵,我想更了解你,我想知道,更多有关于你的事情。

来交换吧,用你,来交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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