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集权的好处,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走歪的路给掰回来。
但很可惜,契丹却没有这样,因为在契丹,朝臣和权贵既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又是其中的参与者。
没有经验的萧挞里在开始的时候看不出其中的问题,她不像赵祯一样有着后世数百年的经验作为基础,知道什么叫金融危机,知道资本的贪婪的本性。
在她眼中只要越来越多的财富流入契丹就好,至于其他的,她才不会去管,但渐渐的契丹变得越来越不对劲,先是从小事上发生改变,一步步的改变。
这种改变最为让人不容易发现,毕竟不是壮士断腕的疼痛,忍忍就过去了,再说带来的好处基本上让人冲昏头脑,看不见好处背后的“大坑”。
待萧挞里反映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悔之晚矣!
权贵手中的商贾已经成为压榨普通百姓的工具,朝堂甚至成为帮凶,而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放下手中工厂还有可能吗?
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开仓放粮可能吗?
这些都不可能,因为她已经走进了赵祯精心布置的圈套,这圈套看不见也摸不着,甚至不需要大宋自己动手,只需要小小的财富刺激就能让契丹人自己走进圈套之中。
事实上这一切和萧挞里也脱不开关系,即便是她自己不知道也应该听从张俭的建议,不该在整个契丹推广大宋的经济模式,更应该早早的推行土地政策。
今日的受制于人,也是昔日自己酿下的苦涩,若是早一点听从张俭的建议,对朝臣和权贵入手商贾提出限制,今日也不会需要“割肉”。
萧挞里心中悔恨,但却再也没有机会,只有眼下的一条路能走。
“陛下,该动手了,早些割去“腐肉”便早些获得新生,臣已经在北面安排好了,巨母古城,河董城,卜阻大王府安排好了一切,只要带着上京城附近的百姓离开就好。”
萧挞里望向张俭道:“你这么做多久了?朕虽有耳闻,但从未过问,就是因为出于对你的信任。”
张俭躬身保全道:“陛下放心,老臣这么多年来无有隐瞒,一切都在奏疏之中,只不过只不过陛下无暇观看,老臣便先一步施为了。”
“并没有毁灭草场改种粮食是吗?”
“陛下英明,北方之地只适合洗兵牧马,并不适合改为农耕,即便是粮食种下去了,也不会有多少丰收,反而会浪费人力物力,您觉得那些趋利之徒会这么做吗?”
萧挞里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果然是唯利是图,既然如此你又如何保障北方的粮草供应?”
张俭指了指皇宫城外,转头看向萧挞里道:“启奏陛下,整个上京城的东西都是您的,能带走的自然要带走,其中就包括粮食,宋人现在还未靠近上京城,应该是为了拖延时间,集结大军,一举强推。若我契丹在这个时候壮士断腕,必会有所突破,尤其是陛下和太子,越快离开上京城越好!”
“那谁来拖住宋军呢?能征善战的将军都被你调防到了西北路招讨司了,这上京城莫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