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蔡伯俙读着手中的檄文时,大宋皇宫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景象。
皇城禁军从城门之中列队而出,在宣德门外近千米的御道上竖起了许许多多的牌子。
并且在张贴皇榜的位置贴上了檄文,大年初一的这一反常举动让神都城的百姓大为好奇,纷纷围观,随着生活的提高,大宋百姓的识字率也有所上升。
但即便如此,禁军们依旧列队而出,以整齐的队列在御道上前进,数百人齐声高呼:“天道好还,盖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助顺,虽匹夫无不报之仇。
朕丕承万世之基,追述三朝之志。蠢兹逆虏,犹托要盟,朘生灵之资,奉溪壑之欲,此非出于得已,彼乃谓之当然。衣冠遗黎,虐视均于草芥骨肉同姓,吞噬剧于豺狼。兼别境之侵陵,重连年之水旱,流移罔恤,盗贼恣行。
边陲第谨于周防,文牒屡形于恐胁。自处大国,如临小邦,迹其不恭,如务容忍。
闻鼓旗之电举,想怒气之飚驰。噫!齐君复仇,上通九世,唐宗刷耻,卒报百王。矧乎家国之仇,接乎月日之近,夙宵是悼,涕泗无从。
言乎远,言乎迩,孰无中义之心?为人子,为人臣,当念愤。
益砺执干之勇,式对在天之灵,庶几中黎西业之再光,庸示永世宏纲之犹在。布告中外,明体至怀。”
稍稍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官家的征魔檄文,很显然不光是要打退黑汗对于阗的进攻,更是要对黑汗发动反攻。
数百人的禁军一边在御道上行进一边高声大喝,一直到了最远处的外城这才折返回来,如此数遍。
赵祯的檄文写的气贯长虹,又有冲天之势,将士们吼声愈发高亢,围观百姓不禁越来越多,相随而和,声音如洞彻苍宇,寥寥环绕与神都。
此时蔡伯俙早已听到外面的喊叫声,看向赵祯的眼神更加笃定:“官家是来臣这里躲避的?”
“蔡伯俙!胆子愈发的肥了!官家幸你的宅邸,乃是你的福德岂能放肆”
蔡伯俙没说话,边上的三才便不舒服的瞪着他。
虽然事实是如此,但你就不知道为尊者讳?!
但赵祯还就吃蔡伯俙这一套,虽然有些没大没小,但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平时严肃惯了,这时的俏皮话也该放松一些。
赵祯很爽快的承认道:“朕就是来你这“避难”的,大年初一,这檄文一发,朝堂之中的公文定然是要把朕的御书房都给淹没的,朕要给他们一段时间冷静冷静,接受这一事实!”
蔡伯俙惊讶的望向赵祯:“官家,难道您真的打算对黑汗动手,可北有辽朝,南有吐蕃,此时对黑汗动手并非上上之选!”
赵祯微微点头:“朕知晓,但吐蕃分裂如斯,自顾征战不暇,不足惧,至于辽人,嘿!”
赵祯冷哼一声:“勿动,动则国灭!”
一句简单的话,威胁之意却让一盘的蔡伯俙浑身发冷,不禁紧了紧身上厚厚的皮衣。
他知道官家定然是有什么计划的,但他却完全不知内情。
长舒一口气,看来这次官家是放过自己了,并未透露任何兵事,只要不提,便不会和自己有所牵连,而现在的驸马府也不过是暂借给官家小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