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凶猛的进攻中缓过神来,武烈军上下尽显疲惫之态,刘振骑在马背上,手中的长刀忽然便落了地,生生的插进泥土之中,而他大喊一声:“可累死本将了!”
说完便倒在马背上,鼾声骤起,呼噜噜的睡着了,张凌醒摇了摇头,右手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染透,跌坐在地上道:“来人,重新给老夫包扎一下呼呼”
他也跟着睡着了,待马翎来到武烈军营地的时候,便见这里虽然还有军士巡逻,但却也是哈气连天,连忙命人接替,待入了军帐便瞧见呼呼大睡的刘振和张凌醒。
微微苦笑,这武烈军从上到下是真的累坏了,看来在此期间,武卫军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眼下的最少要休整三天左右才行。
不过马翎却是相当羡慕他们,这一战武烈军一战成名,别说身为主将和行军司马的刘振和张凌醒,就算是军中的普通士卒也能获得大量的战功,官家的封赏更是必不可少的。
当刘振打着哈气起来的时候,便瞧见马翎那张怎么看怎么可恨的脸:“你这杀才还有脸来见我?!你若早些来援,我武烈军中的男儿也不会折损这么多!半数,半数男儿殒命辽土啊!”
马翎好不反抗便被如大狗熊一般的刘振拍在了军帐中最粗的柱子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马翎长叹一声道:“军中的规矩你自是知道的,我可是把行军司马黄德仁都给打了,这老小子一身的硬骨头,死活不松口啊!你军中也有张凌醒,难道不知老弟的苦?”
“这酸儒,待我去砍了他!”
刘振的模样狰狞,脸色可怖,但马翎却拉住他道:“你也莫要如此说,这是朝廷的规矩,是官家定下的军制,他依法度而行何之过也?况且他比谁都着急,天天站在军营之外的小山岗上面南而望,滴水未进不说,连睡觉都是裹着棉被在地上睡的,就是希望能早一日接到圣旨,可谓是望眼欲穿啊!”
刘振闷声闷气的说道:“这么说来某还要向他道谢?”
马翎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你确实该谢谢他黄德仁,他在一路上率领我军中供给司的人走在最后,不为一毫战功,只为多救你武烈军的伤员,一路上都在给咱们擦屁股,同时还把你留在大滦河的伤兵救治了,出去看看你便知晓他在干什么。”
刘振甩开营帐的破门帘,出了帐外看到的都是被包扎好的伤兵将士,他们排着队的领取汤饼,就着火堆大口大口的吃饭,而黄德仁却在每个冒着泡咕嘟咕嘟沸腾着的大锅中加着各种药材。
看着一旁马翎嘴角抽抽的表情,刘振哈哈大笑:“算了!就冲这些药材,老子也饶了那酸儒!张老倌!咱们吃饭去,这汤饼热乎乎的端是让人眼馋!”
张凌醒笑了笑,冲着马翎道:“眼下算是接了心结,武卫军和武烈军本就是一家分开的,若是有了间隙端是麻烦,现在算是安稳了。”
马翎点头赞同他的话:“说的是,军中将士心无间隙,将帅之间互为依仗这比什么都强嘞!”说完马翎稍稍顿了一下,面露怪异之色的望向张凌醒。
“听说你和刘将军打了个赌赌的是啥来着?”
张凌醒的老脸瞬间黑成锅底,大骂着冲向刘振道:“你这杀才!看老夫今日不撕拉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