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1 / 1)

失控。

姜定蓉饮酒过后很少有这么失控的场面,但是她运气不好,遇上了一个彻底失控难以自持的宁楚珩。

从耳房回到她的卧房,中间的那道隔扇门上,窗纸甚至被湿漉漉的手掌印给洇湿,三月过半的夜晚,虽然少了一些寒冷,到底也不是夏日的燥热。

偏偏姜定蓉出了一身汗,绣着藤蔓的锦被被她脚蹬到床位,浅青色的床单皱皱巴巴,柔软的锦绣枕也早就偏离了原本的位置,被她抱在怀中,垫在背后。

烛火摇曳,空气中既有着水渍未干的潮湿,也有着几乎是烈焰灼烧后的燥热,昏暗的烛光只能给房中提供一星半点的亮光,映照不出什么,也就是将床帐上晃动不止的幔子的投影能看得清。

姜定蓉饮过酒,泡澡过后散发出来的热气是平日里难以比拟的。

宁楚珩偏生像是和酒有仇,不知道他来时从哪儿弄的酒,撒了她一身。

弄得她浑身酒香肆意,汗水混着酒水,湿了一片。

姜定蓉脚踝被他捏在手中,留下红色的手指印。

她趁着一瞬间的间隙,一脚踢在男人的肩膀上。

宁楚珩纹丝不动,将她的脚重新攥着,高高举起。

她小腿的肌肉线条紧绷,有一道流畅的弧度。白玉似的肌肤,又有着蕴藏在肌肉下的力量,汗水滚落,纤长的小腿有着令人着迷的美感。

姜定蓉是真的吃不消了。

几次了?她迷迷糊糊回忆,却只记得满浴池的水波纹涟漪不断,小榻上冰凉又易滑,抓不好,险些被撞的摔下。

宁楚珩仿佛才是此间的主人,抱着她回到卧室,又有多久了?

姜定蓉痛苦地闭上眼。

记不清了。

但是从她床榻上的一塌糊涂来看,比她当年要债时还要凶猛。

毫无节制。

姜定蓉隐约想到了宁楚珩来时说的那句话。

起初她还不屑一顾,现在想想,他可能说的是真的。

姜定蓉忍不住随着晃动轻哼哼。

宁楚珩似乎在看她,又像是没有。

放下床帐之后,几乎是在一片昏暗之中,被弄得晕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年。

好不容易等到一场毕,姜定蓉几乎是立刻踢开男人,自己卷了被子往里头滚了滚。

而后大口喘着气。

累,真的累。

她根本不打算搭理身侧的人,闭上眼假装睡觉,可男人的手再次伸了过来。

窗子似乎在响。

姜定蓉眯了眯眼,也顾不得宁楚珩,仔细听了听,距离床榻最近的一扇窗的确是被人在敲响。

“姐姐。是我。”

姜定蓉一愣。

叶小戌?

窗外的人是叶小戌。

已经长大几岁的叶小戌声音比起以往低沉了些,但是他时刻保持着上扬清爽的语调,就比如此刻,他手指扣在窗扉,用一种乖巧的声音问她:“我可以进来看看你吗?”

姜定蓉倒吸一口气。

倒也不是因为叶小戌的忽然出现,而是宁楚珩的手……

她眼含怒意瞪向宁楚珩。

到底是光线昏暗,她只有一双眼中怒意像是火焰般,明亮而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宁楚珩额角的一滴汗,顺着他的脸颊轮廓滴落到他下巴上。

男人的眼眯了眯眼。

“叶侯喊你姐姐?”

姜定蓉嘶了一声。

她没好气地去抓宁楚珩的手,没抓住,反而被他按住,男人的笑意多少有些危险。

“你和他认识。”

姜定蓉这会儿还正打算破罐子破摔,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跟在她身边的白裙少女,可是她听见窗扉动了动,浑身一紧,顾不得宁楚珩了,提高了声音。

“别进来!”

堂堂楚王府,是给他们想来就来的地方吗?

宁楚珩倒也罢了。他来了石兰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什么,这会儿她小院中无人,大概就是贴心石兰清场的后果。

但是这也就导致叶小戌顺顺利利就这么混进来了。犹如无人之境,直接抵达了她房间的窗边。

叶小戌没动了,一手扣着窗扉,声音里有些委屈:“我不能来看看姐姐吗?我想进来。”

姜定蓉头疼。是真的头疼。

她这会儿不着一缕,浑身犹如水中捞出来的湿漉漉,身上不是宁楚珩用力吮吸出来的红印,就是他手指留下的印记,这个样子在宁楚珩面前倒也罢了,总不能让别人看见吧。

更何况……

姜定蓉不着痕迹瞪了宁楚珩一眼。

这个狗男人,明知道外头有人,他还一脸阴沉不定,居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抵着她,将她几乎是逼到角落,而后像是打家劫舍的山匪,强硬地将她按住。

姜定蓉用力挣扎,挣扎不开。她甚至还不能出声。要是让叶小戌听到了什么,那可就真的有些丢人了。

她几乎是凶狠地咬了宁楚珩一口,偏男人眉眼不动,忍着她咬得疼痛,长驱直入。

“叶侯在等你的回答。”

男人垂着眸,眼神晦暗,嘴角是扬起的,却毫无笑意。

姜定蓉嘶了一声,抬手赶紧咬着自己的手背。

而后在忍耐中,努力找到自己声音。

“我睡下了,不方便。”

她声音平日里大多是清亮而掷地有声的,此刻到底是废了嗓子,就算她努力遮掩,也遮掩不了嗓子里的沙哑。

忽然这么一听,的确有几分睡意。

叶小戌是真的想见她。

从今日知道她就是楚少主之后,叶小戌一直在兴奋的状态下,就算看见了某个碍眼的男人,也还是难以抵挡他的冲动,趁着夜色就来了。

可是,姐姐睡了。

叶小戌手扶着窗户,皱起眉。

不能影响她。

“姐姐你休息,我不打扰你。”

他还是依照着乖巧的模样顺从她。

窗外没有声音。

隔着一扇窗,一顶床帐,宁楚珩却伏在姜定蓉的耳边低语:“他没走。”

说罢,又是一击用力。

姜定蓉双手捂着唇,将即将脱口的声音捂在掌中,只泄出丝丝声音。

狗……狗男人!

姜定蓉眸中怒火烧得通红,烧得她眼角泛起红色。

她倒是从来不知道,宁楚珩居然也有这种这么……不成体统的时候!

忽地,宁楚珩一把捞起锦被,盖在两人身上。

那些身体的声音被闷在了锦被之下,只有在姜定蓉的耳边放大,清晰到一丝不漏。

沉默地,安静地一场结束之后,姜定蓉还努力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声音。

只有风声,树叶晃动的声音。

窗扉处守着的人,似乎已经离开了。

不单是外头的叶小戌,就连宁楚珩也掀开锦被离开。

终于结束了。

姜定蓉龇牙咧嘴地翻了个身。

手肘处也不知道怎么乌青了一片,她随意揉了揉,就懒得继续,刚闭上眼,却有听见男人的脚步声逐步逼近。

姜定蓉几乎是怒气满满地盯着宁楚珩,看着他掀开了床帐,手中端着一杯温水。

温水?

姜定蓉愣愣地,见他将水杯抵着她的唇,就知道这是给她的。

顿时,姜定蓉有些心情复杂,她低头慢慢饮着温水。

用力过度的嗓子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温柔。

一杯温水很快喝完了。

姜定蓉吐出一口气,搂着锦被抬手撩了撩已经汗湿的额发。

“还算……”你有点良心。

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宁楚珩放下水杯后,回到床榻上,抬手捏着她的下巴,用几乎是温和的语气问她:“休息好了?”

姜定蓉瞳孔一缩。

男人犹如最可怖的恶鬼,在她耳边低语:“那就继续。”

……

第二天,姜定蓉身侧的侍女替她推掉了数家人递来的请帖拜贴。

理由统一而简单,楚少主水土不服,饮酒过度,身子不舒服要静养两天。

北楚少主喝酒多年打下来的千杯不醉的名声,毁于朝夕。

对此姜定蓉半点想法都无。

她只能抓紧时间好好休息身体,让手下开了药,连着喝了两天。

避子汤安神汤,她见什么喝什么,还让石兰在房中点了安神香,结结实实休息了两天。

从接风宴过后的两天,本该是她最好和朝臣们打好关系的时候,请帖拜贴四处走访,不说多,认识几个人总该是好的。

可这么好的时机,却因为一个狼性的狗男人给错过了。

姜定蓉面无表情将飞镖扎在了墙壁上挂的画像上。

那画像已然看不出是谁,被数不清的飞镖早已经扎的面目全非。

石兰在书房外敲了敲门。

“少主,英王殿下和慎王殿下的请贴。”

姜定蓉闭了闭眸,睁眼。起身开门。

此刻的她已经是浑身带着凛冽气息的楚少主,接过石兰手中的拜贴打开看了眼。

已出嫁的萱公主邀请姜定蓉今夜去长音馆饮酒小叙。

五皇子慎王和二皇子英王,邀请她两日后一起游湖。

石兰也顺手将这两日其他的请帖拜贴全部给了姜定蓉。

姜定蓉回到书房,书案上被请帖拜贴几乎堆满。

她几乎只看一眼姓名,很少会打开看里面的内容。

大概看完了,石兰在一侧低声说道:“陛下曾经吩咐说是要给主子送酒。这两天有不少朝臣前来赠酒。府上的酒库装满了。”

“哪些人送了多少,都记清楚了吗?”

姜定蓉并未抬眸,而是选择出其中一份请帖,左右看看,准备回帖。

石兰掰着手指头细数。

“英王殿下送来五十斤烈酒,佟校尉送来三十斤,吴都尉送五十斤……颜国相送了十斤,叶侯送了二十斤。还有王公子,送了三斤。”

顿了顿,石兰小心翼翼说道:“宁将军送来……十斤杏花酒。”

姜定蓉抽取信笺的手一顿。

“嗯。”

姜定蓉没有多余的表情。

提起宁楚珩这个名字,她多少有些生理性反应了。

石兰犹豫了下,还是小声给姜定蓉说了句。

“前日清晨,宁将军离开……咳,离开王府之后,回了宁府,不到半个时辰就出发去了善德寺。”

“属下打着胆子派人跟了跟,得知宁将军是去抄录平安经的。”

“再多的,属下也不知晓。”

宁楚珩去寺庙抄经文?

姜定蓉忽然想起,她也该去的。

阿惹年岁太小,受不了那么重的福。

“备马,我去善德寺一趟。”

得给小阿惹积福才行。

姜定蓉推了所有的事情,去了一趟善德寺,亲手给自家小崽儿抄写经文,替他积攒功德。

从善德寺刚返回王都城门口,就被萱公主的人给半道打劫,直接请了她去长音馆。

长音馆的内院,红灯高挂,灯火通明。

姜定蓉踩着黄昏的余韵抵达,门大开着,坐在主位的萱公主身侧两个年轻的儿郎在伺候,逗得萱公主笑声连连。

而后似乎看见姜定蓉了,起身相迎。

“蓉姐姐!”

这位年仅二十的公主梳着妇人髻,笑眯眯给姜定蓉躬了躬身,而后牵着她落座。

席间还有几位已经成婚了的宗室女,大家喊蓉姐姐蓉妹妹的声音此起彼伏。

而围绕着这些宗室女和公主的,不是他们的夫君,而是长音馆中,一些相貌俊秀的儿郎。

姜定蓉被萱公主按在了主位,萱公主笑眯眯问她:“蓉姐姐,长夜漫漫,不回府上,陪妹妹们玩乐玩乐可好?”

姜定蓉扫了一眼。

几个宗室女似乎已经被挑拨起了心思,眸中水波潋滟地,眼看着就要按捺不住。

她却是心平气和。

“行,你们玩。”

“蓉姐姐不玩?”萱公主小声在她耳边说,“这里有几个小郎,深藏不露的。”

姜定蓉居然听懂了是什么意思,而后嘴角牵了牵。

“不了。”她拒绝地很干脆。

“为什么,蓉姐姐也不是玩不开的人,是不想和我们玩吗?”萱公主有些疑惑。

姜定蓉想了想,只好这么告诉她。

“前两日家里来了个妖精,把我榨干了。”

属实对此已经,毫无欲念了。

说话间,外头似乎有人经过。

姜定蓉抬眸时,正好看见男人在门外经过,侧眸扫了她一眼。

她眸色暗了暗。

呵。

要人命的妖精。

拿命来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宁宁:满足。

蓉蓉:杀了你。

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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