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渐渐地,白中染上一层艳丽的红霞,随着赤红色的弧线浮出地表,红霞骤然扩散,铺满半个天空。
红彤彤的太阳跃出,云层瞬间沸腾,宛如一片火海浮空,散发出来的高温令时空扭曲。
普通人看不到的瞬间,一道紫气与旭日同现,如昙花一现,消失得极快。
凌白全力催动紫极魔瞳,恰好捕捉到一丝极其稀薄的天地紫气。紫气没入双瞳,使得眼中的紫意越来越浓郁,仿佛快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似的。
眼睛看得更远更清晰了,捕捉到的细节也更丰富,一时间,凌白产生种奇异的错觉,这片天地在他眼中似乎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
福至心灵,他突然运转玄天功,让雄浑温和的玄天功内力沿经脉流转,一遍,两遍,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直到玄天功内力忽然暴涨,重归丹田才结束。
“呼,玄天功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破,是个好兆头啊!”凌白睁开眼睛,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心情相当好。
按斗罗大陆魂力等级的划分方法,玄天功九层,每一层十个等级,凌白现在应该处于第五层第二级上。
来到秦时世界一年多了,玄天功就突破了一个小等级,不得不说凌白的修炼速度够慢的。
这还是服用过仙品奇茸通天菊,体内尚有药力沉淀的结果,如果靠凌白自己勤修苦练,恐怕还要几个月才能突破。
“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能量和斗罗世界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修炼起来远不如魂师顺畅。而且功力越深,越难突破。我才第五层啊,就感觉背着座大山走路,相当吃力。第六层、第七层只会更难。”
凌白轻轻叹口气,身形一晃便落回自家院子,向前堂大步走去。
“主君!”
看到凌白进来,正忙着收拾堂屋,扫地擦桌的隶妾小步趋行上前,盈盈行礼。
她们身穿红色深衣,身段婀娜,皮肤莹白,容貌甚丽,举止也很优雅。
同处一个屋檐下,天天在你跟前晃悠,总不能买两个相貌丑陋的回来败坏心情吧。
二女一个叫绿衣,一个叫鸿雁,原本是韩国南阳农户家的女儿,翡翠虎仗着大将军姬无夜的权势,大肆侵吞农户田亩,使得农户无田可耕,无五谷可食,与衣裳可穿,为了生存,农户只得卖妻卖女。
绿衣、鸿雁先是被卖进女闾,可这年头女闾的生意也不好,有钱的客人都去紫兰轩了,养不起太多闲人。
为了抬高姑娘的身价,女闾曾教绿衣、鸿雁跳舞、弹琴、唱歌,因此二女能歌善舞。瞄准的本是达官显贵,却被凌白这个冤大头买回来当丫头使。
“夫人身体不适,早饭做好了端到房间里来。”
“是,主君。”
“你们忙吧。”说完,凌白径直去后院。
主君走了,绿衣、鸿雁这才悄悄松口气,昨天被买回来,她们一直惴惴不安,生怕主人不好相与,苛刻严厉。现在发现,主君似乎很平易近人呢。
穿过前堂,凌白先去了阿言的房间,趁小家伙没醒之前把她抱回去,省得醒来哭闹。
惊鲵沉睡未醒,凌白抱着小家伙进屋都没反应,一点天字一等杀手的警觉性都没有。
她实在太累了,拜某人所赐,她今天估计下不了床了。可见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惊鲵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她的顺从是一种纵容,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冲动,恨不得把她揉碎进身体里。
“叔父……”
刚把小家伙放床上,小家伙突然醒了,懒洋洋地抬起小手抱住凌白的脖子。凌白没法,又把她抱起来。
“娘懒床!”阿言笑嘻嘻地说道。
“就是,我们阿言这么小都起床了,你娘还睡着,真的太懒了。先让她睡吧,等晚上叔父好好教训她。”
“嗯嗯。”
“走吧,我带你去洗脸。”
二人离开,惊鲵缓缓睁开双眼,眼睛里罕见地流露出丝丝恼火之色,但很快被无奈取代,最后干脆眼睑一合,又沉沉睡去。
一整天,凌白哪也没去,在家陪着虚弱的惊鲵。实在无聊了,便教阿言练剑,亦或看看绿衣、鸿雁跳舞,相当惬意。
夜色笼罩的新郑,不像白天那么喧嚣,但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丝毫不比白天少。
有些人喜欢在夜晚行动。夜晚是属于他们的时刻。
一道人影跃上屋顶,轻盈如狸猫,快似鬼魅,几个闪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绝堂总堂,大门外火把如龙,堂主唐七,副堂主唐风以及其他堂口的主事人全部到齐,领着大批弟兄守候在门口。
“他会来吗?”唐风轻声问道。
不等唐七回答,清晰而沉重的脚步声陡然响起,唐七等人循声望去,只见前方巷道内凭空出现一个黑衣剑客,在场数十人,上百只眼睛,竟然没谁发现他是何时出现的。
唐七心生不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上前一步,抱拳道:“先生如约而至,我唐七代表七绝堂全部弟兄,告诉阁下七绝堂的决定,七绝堂绝不……”
“嗯?”凌白抬手阻止唐七说话,旁若无人一般经过七绝堂众人身边,“关系七绝堂存亡的决定,唐七堂主最好慎重一点。我说今晚要得到肯定的答复,离今晚结束还有很长的时间,不着急下决心。”
“一股若隐若现,十分强横的气息?”
“这就是你的倚仗吗?”
“很好,我会打消你所有不切实际的念头。”
双腿发力,地砖寸寸破裂,而后凌白从唐七他们眼前消失了。下一刻,重新装好的木门似被炸弹击中,在一声巨响中四分五裂,化为木屑飞舞。
凌白缓步走进大堂,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那一个人。
他很年轻,坐在属于唐七的位置上,却没有丝毫违和感,甚至让人感觉那个位置配不上他。
一身华服,一头灰色齐肩短发,被同样华丽的发带紧紧箍住,散在两脸。面容冷峻,看上去孤傲冷酷。
“能走到你那个位置跟我说话的,只有两种人。”他开口道。
“哦?”凌白停下脚步,问道:“哪两种人?”
“一种是我信任的人,一种会被杀。”
麻麻批,二庄子比我还狂啊,不怕被打吗?
“你错了,不是两种人,是三种人。”
“哦?”
“还有杀你的人!”
卫庄似乎来了点兴致,一直看向鲨齿的目光转移到凌白身上,“希望你的实力像你的口气一样强大,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凌白淡笑道:“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我等你很久了,鬼谷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