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雨回头一看,却是封烈笑吟吟地站在那里,身后还跟了几个士兵,不由怒道:“不许这样叫我.”
封烈挠了挠头,说道:“杨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闲逛,带两个丫鬟帮着提提东西也好啊。”
杨沐雨双手一摊,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喜欢一个人怎么了?要你管!”
封烈这才注意到她两手空空,根本就没买一件东西,不由“嘿嘿”憨笑两声,说道:“杨姑娘,你要是看中了什么,尽管买就是了,不用替我省钱。”
杨沐雨“哼”了一声,不再和他搭话。
封烈讪笑道:“杨姑娘,那你慢慢逛,我军营里还有些事,今天可能会晚些回来,你自己注意安全啊。过两天主公就要回襄阳了,到时候我也要去的,你如果愿意的话就和我们一起走,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就让人带话给你哥哥,让他带你回部落吧。”
杨沐雨头微微一扬,好似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封烈只得摇了摇头,带着士兵们往寨子外面走去。等封烈走了过去,杨沐雨才转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她虽然嫁给孟获两年了,但与孟获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那只是蛮族部落之间的一声政治联姻罢了。而且孟获还以她一直没有怀上孩子为借口,接二连三地娶了七房妾室,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疏远了。若不是那些女人的肚子也没见什么动静的话,她这个族长夫人的位置恐怕都不保了。
相对于举止粗野的孟获,封烈对她倒是彬彬有礼,但她之所以愿意留在封烈这里,并不是贪恋封烈的权势,而仅仅是因为封烈放过了那些孩子,她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杨沐雨默默地出了一回神,转身继续在街市上闲逛起来,只是被封烈这一打岔,她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忽然又听到身后有人低低地唤了一声:“沐雨。”
杨沐雨不觉大怒,转过身大声说道:“不是告诉过你……”
她话说了一半,突然就愣住了,原来唤她的那个人并不是封烈。那个人身上披着蓑衣,头上的斗笠压得低低的,既看不清面容,也分不出胖瘦。
只见那人将斗笠微微向上抬了抬,杨沐雨失声惊呼道:“孟……”
那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斗笠重新压下,沉声说道:“沐雨,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事问你。”
杨沐雨的心“”乱跳,脸儿涨得通红,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决然地说道:“不,我不和你去,你我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她的话刚刚说完,就觉得腰间突然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住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不想死的话,就照着他的话去做!”
杨沐雨被两个人夹在中间,转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一进门,那人便一把摘下头上的斗笠,正是从战场逃脱的孟获。
跟在她身后那个人随手关上院门,也取下了头上的斗笠,却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年约四旬开外,满面红光,双目炯炯有神。
孟获面露凶相,一把抓住杨沐雨的胳膊,将她拖进了房里,喝叱道:“杨沐雨,我还没有死,你就急吼吼地改嫁了?封烈那小子就比我好吗?妇人家水性杨花,果然说得不错!”
刚才来的路上,杨沐雨已经想了很多,她紧张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淡淡地说道:“孟获,你一心要做什么蛮王,可想过失败以后的下场?可想过我们这些妇孺?如今,我已经被人当作件物品一样,赏给了封烈。既然你知道了,那还来纠缠着我干什么?”
孟获哈哈大笑,一把将杨沐雨揽进怀里,双手揉搓着她胸前的那团软肉,肆意地把玩了一会,冷哼一声,说道:“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这辈子都是属于我的,谁也改变不了!”
说完,孟获一把将杨沐雨扔到床上,腾身便跨了上去。刚才孟获在杨沐雨身上胡乱摸索的时候,杨沐雨既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当孟获去解杨沐雨的衣带,想要脱下她的衣服时,杨沐雨却激烈地反抗起来,嘴一张,便狠狠地咬在了孟获的肩膀上。
孟获“啊”痛呼出声,甩手便给了杨沐雨一记耳光,怒骂道:“贱货,才有了几天新欢,就不记得老子了!”
杨沐雨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对着孟获怒止而视:“你胡说,我和封烈之间是清白的!”
孟获放肆地笑道:“恐怕是封烈那方面不行吧!”
刚才一直站在门外的那个中年汉子突然推门进来,依旧低沉着声音说道:“孟获,先谈正事!”
孟获显然对那个人有几分惧怕,从床上爬起来,狞笑着说道:“杨沐雨,你想跟封烈一起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也没问题,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杨沐雨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冷冷地问道:“什么事?”
孟获双拳紧握,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恨恨地说道:“我要你去向封烈打听刘欣的行踪!”
杨沐雨双眉一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孟获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一把抓住杨沐雨的双肩,将她重新按倒在床上,面目狰狞地说道:“你如果不答应,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杨沐雨虽然无力反抗,却倔强地昂起头来,一言不发。
那个中年汉子眉头微蹙,冲着孟获摆了摆手,孟获这才将杨沐雨放开。那汉子盯着杨沐雨看了两眼,说道:“你只要帮我们打听到刘欣的行踪,我保证孟获以后再不会纠缠于你。否则的话,后果你自己想一想。”
屋里一时寂静下来。杨沐雨轻咬着嘴唇,内心反复权衡,半晌方才说道:“孟获,蛮家女子爱慕英雄,祝融夫人既然能够看上刘欣,他肯定有过人之处,我即使告诉你他的行踪,只怕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必自寻死路呢?你我夫妻一场,你放我走吧,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见到过你。”
那个中年汉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是不是他的对手不需要你来操心,你只要告诉我们他的行踪就行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杨沐雨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说话算数?”
那个汉子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但那坚定而略带威严的眼神由不得人不信。
对于刘欣,杨沐雨并没有太多的好感,毕竟就是他将自己像牲口一样赏赐给了封烈,让她在众人面前没有丝毫尊严。杨沐雨一扭头,便看到孟获正满脸yin邪地看着自己,不由将心一横,“霍”的站起身来说道:“好,这件事不用向封烈打听,将来发生什么也和封烈无关!我自己就可以告诉你们,刘欣和祝融夫人每天清晨便会去寨子后面的山林,直到黄昏方才回来。不过,你们要去找他,只有一天的时间,因为后天他们就要启程回襄阳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孟获双臂一张,拦住她的去路,yin笑道:“沐雨,咱们两个先重温一下旧梦,你再走也不迟啊。”
那个中年汉子低吼一声道:“孟获,让开!”
孟获悻悻地退到一旁,看着那汉子说道:“大哥,这个贱人嘴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真话,谁又能保证她回去以后不向刘欣通风报信?”
中年汉子突然悄无声息地一掌按在屋里的那张方桌上,淡淡地说道:“杨沐雨,你所说的如果有半句不实,或者给刘欣通风报信的话,你的家人的下场就会和这张桌子一样!”
说完,那汉子便收回了手,只听“哗啦啦”一阵响,那张方桌竟碎成了无数小块,看得杨沐雨和孟获都是目瞪口呆。那汉子转过身去,缓缓说道:“你还不快滚,真想陪着孟获睡觉吗?”
杨沐雨早吓得面无人色,跌跌撞撞地从屋里冲了出去,走在街道上仍然觉得天空昏暗一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坐在房里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拿过铜镜一照,脸上那五条指印犹自清晰可见。
因为在守卫柯和平定南中叛乱的战役中表现出色,蛮族军团已经被正式改组为第七军团,文聘任第七军团军团长,封烈任副军团长。但是,文聘还要负责襄阳西郊的训练中心,所以第七军团的日常事务实际上都是由封烈负责的。
这两天封烈就开始忙着改组的事情,新的军团一下子从五千人扩充到两万人,需要建设新军营、召募新兵,还有衣甲刀枪弓箭等大量装备需要调配,有些还需要由襄阳研究院的生产基地组织重新生产,新兵的训练也需要制定出详细的计划。幸好这几年封烈也读了不少兵书,又有文聘从旁指导,处理起来倒也有条不紊,只是每天早出晚归是免不了的。
封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二更时分了,往常这个时候,杨沐雨早就睡下了,而且封烈一直就睡在外间,倒也没有什么影响。封烈像前几天一样,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想要摸黑回到自己的床上,却见里间的灯仍然亮着,不由一愣。
却听里间的门“吱咯”一声打开了,杨沐雨只穿了一身粉色的亵衣,披散着一头秀发,倚在门边说道:“你进来睡吧,床我已经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