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总兵逃亡,剩下的官兵知道安庆已经不可守,大家纷纷趁着逃离前的那一刻想要抢上一笔。
官兵们仔城中烧杀抢掠,半夜,听到城中声音的汉军士兵把城里发生的情形告知了总指挥统帅卢照。
卢照一听城中乱做一团,立刻意识到刘良佐已经跑了。
他即刻下令全军立刻攻城,另外排除两千骑兵往城北方向猛追。
骑兵一夜之间狂奔一百里,但是却连刘良佐的影子都没见到。
十七日早晨,汉军开入安庆城中,城头竖起了汉王的大旗。
此时的安庆府,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机,经过一夜的战乱,百姓死伤过半,死者多达万人。
汉军几乎全歼了城中的守军,除了昨晚阵亡而死的官军,被活捉的官军居然多达万人。
卢照步行在安庆城的街头小巷之中,街道上遍地都是百姓的尸体。
卢照推开一扇已经破烂的房门,推门进去,只见屋内一片狼藉,一具男子的尸体正躺在地上。
在男子尸体的旁边,还有一男一女两名老人的尸体。
老人是被人一刀捅死的,掀开老人的尸体,卢照的亲兵居然在老人的身下发现了一名婴儿。
亲兵赶紧把婴儿抱了起来,用手在婴儿的鼻孔试了一下,惊讶道:“孩子还活着!”
卢照听到这话赶忙接过婴儿,用手一摸婴儿的小手,果真还是热的。
只是孩子这会的气息很微弱。
“快,找大夫来,救孩子!”
命令下达,士兵很快便出门去找大夫去了。
亲兵又继续打扫屋内,掀开帘布,卧室内的惨状瞬间映入眼帘。
只见在屋内的床上,一名光着身子的妇女下身全是血,她的腹部被人捅了三刀,血顺着床边流到了地上。
看到如此惨状,卢照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女子的身上。
转头对亲兵说道:“将这一家人厚葬吧!”
不一会,亲兵带着一名年轻的大夫跑了进来,年轻的大夫被亲兵拉着跑了一路,这会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喘气都不顺畅。
“大夫,快救救这孩子!”
年轻大夫伸手摆了摆,说:“等我喘口气!”
好不容易等大夫一口气回过来,亲兵赶紧催着大夫给孩子看病。
大夫接过婴儿用手一摸,顿时一惊,又赶紧解开围在孩子身上的麻布一看,惊讶道:“这孩子才刚生下来!”
“什么?”众人听到这话都惊了。
大夫指着孩子的肚脐说道:“你们看,脐带都刚剪完。”
大夫说完,又用手去摸孩子的脉搏,一摸顿时又惊道:“不好,孩子快不行了。”
一旁的卢照一看这年轻大夫笨手笨脚的,不禁忍不住喊道:“那你赶紧救他啊!”
年轻大夫欲哭无泪的说道:“我怎么救啊,这孩子是饿了,我又不是他妈,我也没奶水喂他啊!”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傻了眼,是啊,一群老爷们,谁能给孩子喂奶啊!
“那总不能看着孩子饿死吧?”一名亲兵忍不住说道。
年轻大夫想了一下,看到屋内的米缸,他指着米缸说道:“有办法了,快煮米,用米汤喂孩子!”
亲兵一听,立马就去掀米缸的盖子。
可是打开盖子一看,米缸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粒米。
“司令,米缸是空的!”
“那还不快去找米来!”
很快,亲兵便从伙夫那拿来了米,借着孩子家的炉灶生火煮饭,一锅稀粥煮完,米汤被亲兵用碗盛了出来。
卢照接过亲兵递来的米汤,小心翼翼的拿嘴吹着米汤,等到米汤凉了下来后,卢照用勺子喂了婴儿小小的半勺。
婴儿的小嘴尝到味道,顿时便开始撅着小嘴开始吃了起来,不一会便吃了小半碗的米汤。
亲兵们看到卢照照顾孩子那娴熟的模样,不禁打趣道:“司令,你照顾孩子好熟练!”
卢照听到这话不禁苦笑。
他岂能不熟,他早就已经是当爹了人了,当初要不是地主晏震川为了夺了他家的那几亩好田,他现在这会孩子应该都已经在上私塾的年纪了。
想到自己那惨死的孩子,卢照看到眼前的婴儿,顿时觉得这是上苍赐给他的一般。
他对手下的亲兵说:“从今天起,这孩子便是我的儿子了。”
底下的亲兵一听,不禁揶揄道:“司令,您都不知道他是还男娃还是女娃呢,您怎么救知道是儿子?”
卢照一听这话,顿时老脸一红,他伸手扯开了孩子的档布,看到裤裆里多出来的一条的东西,卢照顿时哈哈大笑道:“天不绝我卢家的后,我卢照有儿子了!”
自造反以来,卢照便跟随莫谦东征西讨,立功可谓最多,最大。
本来按照他今时今日他的地位,堂堂汉王座下第一名将,他想要讨个老婆生个儿子传宗接代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是苦于他的颜值,他额头那块明晃晃的疤痕,只要是女子见到,都会因为害怕躲的远远的。
卢照不是没想过续上一房,再成个家生一对儿女,但是却迟迟找不到良配。
而他本人又因为军武繁忙,整天人都呆在军中,根本没机会去接触女人,军中的浣洗院倒是有不少姑娘,但是卢照想到自己乃堂堂一军之主,怎么能因为讨不到老婆去娶一个浣洗院的女人。
浣洗院的女人都是什么出身啊,那都是妓院里从良的妓女,娶她们,能不能生儿育女先不说,这名声上卢照就觉得自己太亏了。
所以对于婚姻和家庭,卢照这些年一直没有顾得上,如今喜得一子,卢照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抱着怀里的婴儿,绞尽脑汁想要给孩子取个好名字。
思来想去,卢照忽然觉得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不够用了。
他询问身边的亲兵,“你们说,这孩子应该叫啥名呢?”
亲兵们都是一群大老粗,哪里懂这种舞文弄墨的事情。
一名亲兵笑着说道:“司令,想取名还不简单,回头回了武昌,您把小司令抱到大王跟前,请大王取布就好了。”
“这办法好,那就让大王取。”
喜得一子,卢照心中大喜,他命士兵在城中寻找奶妈,找了整整一天,终于在一户大户人家找到一名奶妈。
那大户人家作业遭到了官军的洗劫,家中的人基本死光了,奶妈因为害怕躲在了后院的井里,这才躲过了一劫。
卢照仔安庆城中巡视一番,看着城中惨死的百姓,卢照不禁感觉怒从脚底起。
他转身对身后的亲兵说道:“传我命令,昨夜参与烧杀抢掠的官兵,一概坑杀!”
亲兵听到这道命令,顿时傻眼了。
有大胆的亲兵上前劝说道:“司令,那可是上万人啊!”
卢照横眉一瞪,说道:“一万人怎么了?别说一万,就是十万,本司令也是照杀不误,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传我命令!”
亲兵看卢照决心已下,知道事情已经不得回转,只能对下面传话,准备将这一万多降卒全部坑杀。
这道命令在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随军出征的几名参将纷纷劝谏卢照,坑杀降卒太过残忍,而且一杀就杀上万人,如果杀了,怕是汉王那里都不好过。
卢照却管不了这些,他强令各军杀降,一天之内,安庆城外人头滚滚,长江江水都被染红,尸体顺江而下,直接飘到了南京城外。
南京城的六部官员看到江面上漂浮的官军尸体,大吃一惊。
位居南京上游的佥都御史史可法看到江面上漂流的官军尸体,很快便猜到知道安庆府出了大事。
史可法派出斥候前往安庆打探,这才得知,望江县被攻破,安庆府也于昨日陷落,总兵刘良佐早就跑的没影了。
史可法大怒,他作为朝廷的佥都御史,权利极大。
他负责巡抚安庆,庐州,池州,太平以及很那光州,光山,固始,罗田八府巡按。
掌管着八府的军政大权,知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史可法顿时慌了。
湖广武昌的莫谦自立为汉王的消息前几日就传到了史可法的耳中。
史可法听到这消息一开始时还有些嗤之以鼻,觉得区区一个莫问,还动摇不了了朝廷的根基。
但是现在史可法不这么看了,这反王的大军都打下了安庆,那岂不是马上就要兵进南京了。
安庆自古以来便是南京的门户,且无险可守,如今安庆一下,汉军定然马上就要对南京用兵。
史可法立刻开始准备,他急令池州,庐州,太平三府的官军即刻到安庆东面的池州府集结,并且下令修葺池州城墙,准备在池州阻挡汉军东进的道路。
二十十八日,莫谦前脚收到卢照催促军粮是事情,后脚又收到军中将军的来信,说卢照在安庆杀降一万多人。
莫谦大惊,他没想到卢照居然这么大胆,敢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就擅自坑杀上万降卒,这简直不敢想象。
莫谦立刻传召了李邦华梅之焕两人前来商议。
两人听到坑杀上万降卒消息后,顿时也是大吃一惊。
梅之焕更是提议说道:“大王,自古以来,坑杀虽为常事,但是杀降不详啊,近日一次坑杀降卒多达万人,此消息若是传出去,对汉王和义军的名声将产生不可挽回的影响,微臣认为,大王应该即刻下令,马上撤了卢照的一切职位,最起码也应该将他连降三级,再施以惩戒,如此方能抑制住杀降的风气。
大王如若对此不作处理,那其他将领便会纷纷学样,大家都开始杀降,如此一来,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李邦华也在一边附和道:“大王,彬父所言句句在理啊,虽说成王败寇,但是安庆官军已经投降,如若不好生善待,只一味杀之,今后恐怕将再无人愿意投降了!”
莫谦听了二位大臣的话,不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他已经看完了军中的来信,知道卢照杀降是因为官军在安庆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果换做是他,看到当时那副场景,他也恨不得把那些作乱的士兵杀个一干二净。
但是现在局势不同了,别说作为现代人的他没办法接受杀降这种事情,就是在当朝人的李邦华等人眼中也觉得杀降是一件极为不吉利的事情。
哪怕是后事我军在打败了敌人后,也不会采用杀降这种处理方式。
有罪可以以后再审,但是一味杀之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经过一番探讨,莫谦决定免了卢照湖广司令的职位,并且将他连降三级,贬官至参将职位。
湖广司令暂时由他自己亲自兼任。
鉴于安庆战事打的太顺,莫谦决定扩大本次战役的战果,他命令,前线指挥由彭金洪出任,原前线指挥卢照降为参将,马上调回武昌。
旨意传到安庆府,卢照没有多说什么,非常坦然的接受了被降职的命令。
他带着自己收养的孩子,只带了十名亲兵,便跟随前来传令的士兵返回武昌。
卢照一走,安庆战局便由总兵彭金洪接任,彭金洪在码头送走了自己的老表后,转身就下令全军准备进攻池州府。
池州府,就在安庆的东边,过了江就进入了池州府的地界。
过江之后,仔走几十里就到了池州府的府城贵池。
此时的贵池城内,史可法早就带着一万四千人马在等待汉军的到来。
二月二十三日,彭金洪亲率水路大军三万两千人,外加随军的民夫,共计五万,号称十万人马,浩浩荡荡渡江东进。
二月十四,大军抵达贵州城外的江面上。
八府巡按史可法纵欲见到了义军的阵容,当史可法看到五百艘战舰陈列江面,顿时人都惊了。
他喃喃说道:“没想到这反贼居然有如此大军,池州危矣,南京危矣!”八府巡按史可法纵欲见到了义军的阵容,当史可法看到五百艘战舰陈列江面,顿时人都惊了。
彭金洪接任前线总指挥,意气风发,看着贵池城上戒备森严,人数众多,便知道官军已经有了防备。
彭金洪当即下令,水师对准城墙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