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霄咬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心疼地松开了。
他的脑子挪开一些。
“娘子，刚刚疼不疼？”
“凌霄是不是咬疼你了？”
他的脑袋里仍旧一片混沌，却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刚才又做错事了。
一想到娘子有要生气。
他的鼻子就忍不住一酸。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对不起，凌霄错了。”
“娘子不要生气。”
“凌霄让你咬回来好不好？”
他一边哭还一边对着娘子肿起来的嘴吹气。
“呼呼就不疼了。”
炙热的风打在沈昭月的嘴唇上，脸颊上也有一颗又一颗滚烫的泪珠砸下来。
她的心也揪了起来。
吃亏的人分明是她，可她还是止不住心疼眼前这个小傻子。
“娘子一点都不疼。”
“凌霄别哭了。”
沈昭月将唐凌霄的脑袋抱在自己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圆咕隆咚的后脑勺。
语气格外温柔。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接受对娘子的称呼，从开始的拒绝，到现在能够亲口承认唐凌霄娘子的身份。
唐凌霄有些茫然，娘子怎么不生气了？
他心里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又忍不住贪恋的趴在娘子身上。
要是娘子能一直对他这么好就好了。
沈昭月感觉到唐凌霄的呼吸都是热乎乎的。
心里的愧疚不免更多。
“昨天晚上我不该打你，应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
“现在还疼吗？”
唐凌霄摇了摇头。
“不疼了。”
“凌霄很皮实，娘子打起来不疼。”
沈昭月揉了揉他的脑袋。
“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凌霄吸了吸鼻子。
眉头皱了起来。
“凌霄的鼻子不通了，吸气的时候好不舒服。”
沈昭月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从自己身上下来。
随后带他一起进了空间。
她先给他泡了感冒灵，又让他吃几颗退烧的药。
“你先把药喝了，我去给你做饭。”
她才走几步，就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
“跟着我干什么？”
唐凌霄端着药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凌霄想跟娘子在一起。”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想做什么从来不会掩饰。
沈昭月，“……那你跟着吧。”
“站累了就去床上躺会儿。”
她虽然住在山洞里，但这个山洞很大，几百头大象都容得下，里面自然有一张极大的床。
唐凌霄点了点头。
继续乖巧地坠在娘子身后。
沈昭月熬了小米红枣粥，还炒了一道清淡的空心菜。
她以前很喜欢自己腌榨菜，又给唐凌霄切了一盘辣白菜和酸萝卜。
唐凌霄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看到桌上的饭菜后就馋的肚子直叫唤。
他却把自己面前的碗推到娘子面前。
“娘子吃！”
沈昭月愣了一下，把碗推了回去。
“我没什么胃口。”
“你自己吃吧。”
“这是专门给你一个人做的。”
唐凌霄摇了摇头。
“娘子不吃，那凌霄也不吃了！”
沈昭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一天没吃饭了，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快点吃！”
唐凌霄这次格外固执。
“就不！”
沈昭月，“……”
唐凌霄一直都很听她的话，这还是第一次跟她唱反调。
手痒了。
唐凌霄很会察言观色，一看娘子的表情就下意识捂住脸。
“娘子，对不起！”
沈昭月，“……”
她还什么都没说吧？
“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唐凌霄小心翼翼地放下手。
“凌霄不疼！”
“娘子打吧！”
他说完就紧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沈昭月，“……”
她不得不反思，自己到底给唐凌霄留下了什么样的糟糕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