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正在查探的人,见到这个情况,不由愣住了。
楚姑娘看着四周的士卒,对着她们:“让你的知县老爷来一下。”
一个百夫长看了一下士卒,点了点头,见士卒要动手的时候,楚姑娘对着他们说:“好,你们可知道,本姑娘是谁?”
百夫长没有理会,士卒继续上前,楚姑娘运动真元,大声呵斥说:“我乃前九门提督之女,当今定国公侄女,你们若是杀了,按律全家当斩。”
楚姑娘说到这里,见士卒停了下来,楚姑娘再次说:“但是你们若是随我到知县衙门,那么不知者无罪。若是你们要用你们全家性命来赌,那么本姑娘也没有好说了。”
士卒互相看着对方,不由迷茫,最后这个百夫长是两害取轻,走上前,对着楚姑娘说:“还请姑娘将谱牒借小的一观。”
楚姑娘将谱牒取了出来,百夫长看了一下,直接撕碎,吞了下去。
见到这个情况,聂云凤直接刺中百夫长哑穴,然后对着四周的人说:“如今我们是回去定国公府上,你们就算想要隐瞒下去,只怕是千难万难,楚姑娘说的对,不知者无罪,上天有好生之仁,若是你们非要执迷不悟的话,那么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
士卒见百夫长已经被擒下了,而且百夫长这样的行为,坐实了楚姑娘的身份。于是一个十夫长站出来,对着楚姑娘行礼说:“大姑娘,非是我们有意冒犯,还请大姑娘见谅。”
楚姑娘听了之后,告诉他们,他们也是听命行事,自己不会怪罪他们。
接下来楚姑娘让唐锦亲自押着这个百夫长,到了县衙门口。
捕快见到这个情况,顿时慌了神,连忙关闭大门,一个大胆的捕快,隔着门对外面喊着:“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
“你们也是真敢说,什么事情都扯到造反上面。让知县出来,本姑娘要见他。”
“逆贼,你别得意,朝廷大军很快就要来了。”
楚姑娘自然没有让这些士卒打开大门,而是在外面等着,很快团练带着士卒到来,一个百夫长看着这些士卒,呵斥说:“你们都不想活了,竟然协同逆贼,攻打衙门。”
“这位军爷,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本姑娘什么时候攻打衙门了,我只是让县令出来一见而已。”
楚姑娘说到这里,一个十夫长为了脱罪,连忙开口说:“长官,这位乃是九门提督的女儿,当今定国公府上的大姑娘。”
众士兵听了之后,顿时议论起来,这时候团练说:“什么大姑娘,既然是大姑娘,怎么不在定国公府上,四处游荡。若是大姑娘,那么谱牒是否还在。”
“谱牒被你这部下所吞了,这些是众人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本官何曾见到,既然没有谱牒,就是妖言惑众,众人,将她们拿下。”
楚姑娘见到这个情况,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四周四周的军士说:“你们应该知道,冒犯勋贵,是何重罪,若是你们不知道,那么我就和你们说说,为首者车裂,全家抄斩。若是罪大恶极者,凌迟。”
四周士卒被楚姑娘这么一吓,停步不前,团练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聂云凤一跃而起,踩着这些士卒的肩膀,到了团练身边,提着团练一丢,这五大三粗的团练就被她如同丢破布一样,丢到了楚姑娘面前。
楚姑娘担心他摔死,用剑柄一拖,将这股冲力化去不少,这样团练掉在地上,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也吃了苦头了。
而聂云凤却站在那里,拿出紫金印,这是朝廷亲自赐的散人印。
聂云凤对着众人说:“这谱牒有假,这金印是否有假呢?”
这些百夫长顿时没有注意,而聂云凤回到了远处,对着衙门里面说:“热闹已经看够了,何不出来一见呢?”
很快衙门大门打开了,知县穿着官服,对着三人行礼说:“三位,为什么不早说呢?楚姑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小的妻子,也是定国公府上的人。”
“是吗?”楚姑娘准备讥讽的时候,聂云凤对着知县说:“口说无凭,还请知县老爷,写一封文书,递交到知府衙门,让府丞来一趟,我们曾经和他有关一面之缘,他到了之后,这真假立马可以辨。”
知县连忙赔笑说:“这件事都是一场误会,三位都是有道高人,何必介怀呢?”
“明府,若是你不愿意府丞来,那么这件事只能禀告到定国公府上,或者圣人那里。难道大人认为,事已至此,就是一句误会能够解决的吗?”
知县听了之后,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知县对着聂云凤说:“这,这,下官明白了,下官明白了。”
知县让她们前去休息,聂云凤让这些厢军也进入衙门之中,进入院子的时候,聂云凤让人将团练和百夫长给绑在走廊上,并且告诉知县,这两人虽然罪该万死,但是朝廷没有下达旨意之前,这两人若是死了,只怕知县也担不起。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
聂云凤三人到了房间里面,聂云凤让唐楚二人先休息,等他们休息好,自己在休息。
楚姑娘说聂云凤是师长,应该聂云凤先休息,聂云凤笑着说:“你们两个都没有吃过苦头,当日在南通城之中,我三天未曾合眼。”
听到聂云凤这话,楚姑娘连忙说:“师尊,没有想到你既然参与了南通城大战,我想要听你说说。”
“先休息吧,这一路上有的是机会。”
楚姑娘见聂云凤执意如此,于是只好先去休息了。
这睡到傍晚时分,仆人送来饭菜,聂云凤拿着银针刺探,楚姑娘笑着说:“如今在这里,师尊你不用这么警惕吧。”
“贻彤,到现在你还不清楚吗?如今知县已经有死无生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体面的去了。当然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他是否会有鱼死网破的想法。”
聂云凤有些高估了这个知县,知县是真的没有胆子了,他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府丞到了之后,自己认罪,争取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五天之后,叶时熙和林绍闻到了这里,林绍闻是闲不下来的人,而且这冬月之间,书院也没有多少事情,于是就找了一个巡考的理由,和叶时熙到了这安平县。
叶时熙和林绍闻见到唐锦都十分高兴,林绍闻急切的走上前,嘘寒问暖。
唐锦嘴里回答这林绍闻的话,而却看着叶时熙,眼中喜悦无法掩盖。
五人寒暄了一番,楚姑娘将事情给说了出来,林绍闻听了之后,勃然大怒,说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陇右府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叶时熙却没有那么生气,沉吟一声,让林绍闻和自己一起去拜会知县。
知县一直在客厅候着,见到两人到来,连忙行礼。
双方入座之后,叶时熙开门见山地说:“我们也不说那些客套话,寅兄也不用说误会云云,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知县叹了一口气,告诉他们锁里帮的事情,然后说:“从陈朝以来,他们就是不变的主,两位大人,这当官的,所求的不过是境内安宁,这群人,也不算什么害群之马,罪无可赦,所以本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睁眼闭眼,那么寅兄,为何在这件事,有所偏心呢?”
“非是下官偏心,而是这件事,我也只是听团练所言,一时失察。”
“这官场我最为不喜欢的风气就是,遇事推诿,被查到的时候,常常一句失察就算了事了。”
知县听到这话,也心领神会,对着叶时熙说:“叶府丞,按照大虞律,下官应该请辞,这是下官的乌纱帽还有印章,请府丞查验。”
“寅兄,若是说失察的话,那院子起火又是怎么回事?寅兄有了害人之心,虽然天佑良善,但也不能成为寅兄你开脱的罪名。”
叶时熙这话说的极为直白,直白到这懦弱的知县都红着脸,青筋暴跳的说:“叶府丞,你的意思是让本县去死了?”
“不错,寅兄,念在你也是一个读书人,我希望你能有一个读书人的体面,免得到时候,身受五刑,悔之晚矣。”
知县听到这话,在也不能保持风度,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叶时熙的脸说:“叶时熙,就你一个小小的府丞,想要本县去死,真的当你是朝廷大员了?”
“叶府丞和我都是小人物,不过知县大人,事到如今,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自己做了,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林绍闻有些不耐烦了,对着知县说:“这三尺白绫又不是什么难找的东西,还请知县早日做出决断,免得我们禀告到圣人那里去。到时候圣人看了奏章,龙颜大怒,缇骑出京,到时候你想要一个体面,就已经不可得了。这厉害关系,还请你尽快想好,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