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了想说:“这个倒是不错,只是如今的国库,是否能够支撑呢?”
“臣妾听说别人说,民富了,国家自然富了。国库的作用,本来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圣人你又不治宫室,国库就算稍微少点银子也不碍事。”
皇帝觉得平妃这话有道理,于是点点头,放下书,准备休息的时候,平妃幽幽地说:“圣人,臣妾对圣人你如何?”
“爱妃对朕来说,是朕的得意助手,这些年来,若不是你随同朕南征北讨,这江山早就不是朕的了。”
平妃叹气一声,然后说:“既然臣妾从来没有辜负圣人,那么臣妾斗胆,希望圣人也不要辜负臣妾。”
皇帝知道平妃这话中有话,小心应付地说:“朕自然不会辜负爱妃你,不知道爱妃你准备要什么?”
“臣妾,臣妾想问,圣人心中,到底谁可以继承大宝,圣人又准备将江山送给谁?”
皇帝听到这话,沉吟了很久,对着平妃说:“你是来向文澜还是文浚问的?”
“圣人,如今谁不关心这件事,还请圣人明示。”
“爱妃,你何必掺和进来呢?如今朕说什么,你们都不会听了。朕也不说了,朕原本封文浚为荆王,文澜为鲁王。可是你这两个儿子,都不愿意就藩,朕为之奈何?”
平妃听到这话,对着皇帝说:“圣人,臣妾出身行伍,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如今太子尚未定下,自然没有皇子愿意去就藩。鲁地虽然丰饶,荆地虽然广大,但是这也比不上天下。”
“朕想朕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吧。”
“那也只是圣人你自己明白,他们这些当孩子的,还不清楚。”
平妃这话让皇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后,然后看着平妃说:“你真的要朕将这话说的清清楚楚吗?”
“自古立储,必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字之差,就会引起弥天大祸。圣人,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让臣等揣测,但是唯有这件事,不可以。”
平妃寸步不让,直接了当地说着。
皇帝还是沉默,对着平妃说:“既然如此,等朕殡天的时候,你们自然知道。”
“圣人已经立下遗诏了?”
皇帝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闭上眼,躺在榻上。
平妃见到这个情况,自能为皇帝盖上被子,在一旁伺候起来。
第二天,耀棣也回到礼亲王府上,他才回来,然后归王妃就将他交到房中。
看着归王妃神情不善,耀棣连忙说:“母亲大人,这个赵猗房是一个可怜女子,她自幼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和自己家中的仆人已卖唱为生。孩儿在南都遇到她被恶人欺负,孩儿怎么能坐视不理,只能将她带到身边。”
归王妃听到这个解释,脸色缓和了不少,然后对着耀棣说:“你和你父王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父王也是如你这般,整天可怜别人,不过你们父子,怎么可怜来可怜去,都是一些佳人?没有见到你们怜悯过豪杰英雄呢?”
“母亲大人,你这话就说错了,我这次还在南都认了一个老师,他给我讲了帝范,昨天圣人让我讲帝范,孩儿说的头头是道哩。”
“是吗?你和圣人说了些什么?”
耀棣见归王妃不在追究赵猗房的事情,然后将坐忘阁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他说完了,归王妃对着他说:“圣人就没有询问你关于你父王的事情?”
耀棣准备遵守约定的,但是心念一转说:“奶奶只是让我不告诉父王,没有说不告诉母亲大人。”于是在归王妃耳边说:“圣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孩儿明白,圣人准备将大位传给父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圣人让我解得第二个问题呀,这第一个条件,父王肯定是有的,父王聪明才智,比起圣人也不差。”
“是呀,骗别人姑娘的时候,心灵嘴甜,这迷魂汤一碗碗的,让好人家儿女投怀送抱。”归王妃想到四皇子的往事,不由笑着说了起来。
“第二就是天命,我记得小时候,父王生了一场大病,当时御医都说没救了,最后还是母亲大人你亲自去庙里求菩萨求了三天三夜,父王才好起来。”
归王妃点点头,当时她是急的没有办法,才去庙里试试,没有想到成功。
“所以这就是上天庇佑父王,第三就不用说了,父王十几岁就南征北战,立下不少功劳,所以这三个条件,父王都满足,所以圣人是有心将位置传给父王。”
归王妃心中大喜,对于丈夫是否能当皇帝,她倒是不怎么上心,毕竟四皇子是一个惫懒的人。不过若是四皇子能够当皇帝,她自然开心。
“母亲大人,不过这件事只能你知道,你不能告诉父王,这是奶奶嘱咐的。我告诉你,奶奶知道就要生气了,若是你再告诉父王,奶奶会怪我的。”
归王妃听到这话,心中先是诧异,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摸着耀棣的头说:“我知道了,你放心,你母亲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对了,你舅舅给你送了一匹马,就在马厩里面,你去看看吧。”
耀棣心中高兴,连忙到了马厩,不过这到了马厩,他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衣裳,梳着两根辫子的少女骑在一匹红马上面,对着马耳朵说着什么?
耀棣没有见到过着少女,于是询问说:“你是哪房的丫鬟?”
“你就是耀棣?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什么人物,没有想到丝毫没有男子气概,如同一个姑娘一样。”
耀棣继承了自己的父母容貌,自然也是一个美男子,因为年纪小,还没有长开,粉雕玉琢的样子说像一个姑娘倒是没有什么错。
“你是什么人,竟敢直呼小王名讳?”
“哼,小王子,好大的威风。”女子坐在马上,对着耀棣说:“你仗着你父母的威风算什么,你敢不敢和我比一比,若是我输了,自然心甘情愿地叫你一声小王子。”
“要是你赢了呢?”
“耀棣,你是一个男儿,骑马都输给女子,我就算不说什么,你难道不羞愧吗?”
耀棣听到这话,脸红的如同红苹果,将自己的马骑上,对着女子说:“走,谁怕谁?”
“这才像一个男子,走吧。”说着女子先跑了出去,然后耀棣跟在后面。
他们出了城门,然后女子指着远方的树说:“就看看谁先跑到那棵树。”
耀棣点点头,然后两匹马并齐之后,女子对着耀棣说:“一二三,走。”
耀棣于是策马跑了起来,不过那女子的马明显比耀棣的要好,很快,耀棣就落在后面了。
等女子到了树下,耀棣才跑了四分之三,女子打马过来说:“耀棣,你输了。”
耀棣准备说自己马不好,但是想到这马是王府最好的马,而且自己要说马不好,未免有找借口的嫌疑,于是对着女子说:“是你赢了,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吧。”
“我想要什么,等下你就知道了。”
这时候四皇子也骑着马到了这里,看着耀棣,然后看着那个女子说:“文茵,你和耀棣已经见过了呀。”
“父王,你认识这个女子呀,孩儿怎么没有见过?”
“这是你表妹,你舅舅的女儿,昨天到的。”
归文茵下马对着四皇子行礼说:“王爷,侄女这厢有礼了。”
“无妨,你不用叫本藩什么王爷,叫我姑父就行。”
“原来你是我表妹……”耀棣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表妹,然后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好像没有自己妹妹高,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归文茵好像是他的姐姐一样。
“好了,既然姑父在这里,我就明说了,耀棣,你输了,这匹胭脂你要送给我。”
耀棣看着那匹红马,哦了一声,才说到:“原来这是舅父要送我的呀,无妨无妨,我们府上什么没有名马没有,你这马你要就要吧。”耀棣虽然想表示自己不贪图这个宝马,但是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刺耳。
“哼,我的胭脂可是汗血宝马,就算天下也没有几匹。”归文茵冷哼一声,四皇子见状,笑着说:“你父亲要不是说要把这马送到京城来,你这个归家的千金大小姐,还不会来京城。”
说着,四皇子拿出一个盒子说:“耀棣,这是你舅舅给你们两个小辈准备的礼物。”说着四皇子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鸳鸯玉佩。
耀棣还不懂人事,顺手就接过了鸳,对着四皇子说:“父王,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鸟,性格安静,你舅父听说你调皮,让你带着这个玉佩,好让你安心下来。”四皇子也没有说破,自己大舅子和妻子的心意,他心知肚明,他见归文茵也没有什么缺点,也乐成其事,反正日后当耀棣继承了他的位置,正妻也要从诸位国公的女儿之中选择。
耀棣哦了一声,看着归文茵说:“文茵,你怎么不拿呢?”
归文茵虽然年龄比耀棣小,但是要懂一些,知道鸳鸯的含义,她心中有些犹豫,她还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答应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