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秦湛名声本来就不好,债多了不愁,哪里会在意再多一个拿钱不办事言而无信的罪名?
不过,这难不倒乔弈绯,她眼珠一转,立即撒娇地拉拉秦湛的衣袖,身体也靠了过去,脸上浮现几分娇羞,“殿下,你看人家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过想要在京城混口饭吃,你就帮帮我嘛。”
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幸好季承见多了,有了免疫力,才没有吐血,不过此刻也要运功压制血气,才能避免憋出内伤。
秦湛的目光落到乔弈绯拉着他袖子的手上,淡淡道:“把手拿开。”
“不嘛。”乔弈绯藏住眼底的狡黠,摇头晃脑,娇声道:“世道本就艰难,人家又退婚了,你要是连一个弱女子的钱都坑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
秦湛瞳孔越发漆黑,任他的衣袖被她扯得左摇右晃,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演戏。
季承看得目瞪口呆,从来没有女人能近殿下的身,更不要说触碰他的衣服了,乔弈绯竟敢老虎头上拔毛?关键是殿下居然没有把她一脚踢开?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殿下适时看了他一眼,季承忙道:“属下告退。”
乔弈绯还在拉着秦湛的衣袖不依不饶,“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吗?”
“你会抚琴吗?”秦湛很是突兀道。
乔弈绯一愣,眸光落在那架造型别致浑厚质朴的古琴上,这家伙要干嘛?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会,我是做生意的,学那玩意干嘛?”
再说,秦湛关心她会不会抚琴干什么?
“你在一个时辰之内学会一首曲子,然后我就给你你想要的东西。”秦湛眸色深不见底,说出的话却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什么?
乔弈绯差点跳了起来,“一个时辰一首曲子?你当我天赋异禀?乔氏做生意多年,临时加码的我见得多了,从没见过你这样提条件的?你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堂堂铖王殿下如此言而无信,欺负妇孺,简直天理难容。”
秦湛平静地看着乔弈绯咋咋呼呼,又是控诉他不讲信用,又是装可怜扮柔弱,待她闹够了,才悠悠道:“不愿意可以走人。”
走人?之前送的两万两不打了水漂吗?还能指望他吐出来?
乔弈绯不情不愿地坐下,可恶,秦湛分明是拿住了自己的软肋,才如此这般捉弄自己,也罢,谁叫人家是二皇子,尊贵的铖王殿下呢?
“好吧好吧,你让人来教吧。”乔弈绯气呼呼道。
“我只弹一遍,你自己记下来。”秦湛的话差点让乔弈绯惊得再跳起来,“你亲自教?”
“怎么?不愿意?”秦湛眸光微抬,神色冷漠。
“没有没有。”乔弈绯连忙否认,转而露出惊喜的神色,“尊贵的殿下亲自传授技艺,此事只有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我是受宠若惊啊,就怕资质愚笨,辜负了…”
“时间从刚才打更开始算起,已经过去半刻钟了。”秦湛冷冷抛出一句。
啊?乔弈绯倒抽了一口凉气,笑容顿时僵了,喋喋不休戛然而止,没想到秦湛看着冷清如仙,内里却如此阴险狡诈,时间紧迫,她顾不得埋怨,忙道:“好好好,开始吧,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