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您们休息的可好?”
林安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上下打量洛北风和海尼曼,但眼神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别看了,什么都没做。”海尼曼把房卡摔在林安脸上,气愤的走出旅馆。
林安看向洛北风,用眼神表达了是不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洛北风没去理林安,跟着海尼曼走了出去。
“嘿,这俩人不会是在房间玩了一宿五子棋吧。”
林安摇了摇头,独自去前台退房。
“应该不会有什么刺杀或者别的意外了吧,也不知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那么想让你死。”
洛北风手摁着刀,眼睛直视前方驶来的两辆车。
海尼曼唉声叹气着,手也摸在了枪上。
车在十米外停了下来,源稚生率先走出,洛北风皱了皱眉,还是把手放下。
源稚生冷漠的说道:“挺会找地方。”
洛北风回了一句话:“你们待客的方式也不错。”
源稚生示意洛北风上车,海尼曼想跟着上去,但被矢吹樱拦了下来。
“我有些事要跟他说,麻烦你们去后面那辆车。”
海尼曼看向洛北风,洛北风轻轻点头。
……
洛北风坐在后排右座,源稚生负责开车。
“说。”
源稚生吸了口气,差点想把洛北风踹下去,这一副把自己当专职司机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猛鬼众的人。”
“我知道,还有什么事?”
源稚生双手用力,仿佛方向盘是洛北风一样。
许久后源稚生才说道:“你跟人说话一直是这种方式吗?”
“不。”
其实洛北风也感到很奇怪,因为他在看见源稚生的第一秒竟然想的是杀了他。
无仇无怨,只是极为单纯的想要杀了他。
“你想杀了我?”
源稚生的语气十分平静,似乎在描述着与自己不想干的事。
“是。”洛北风也大方承认。
“本来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其实,我也想杀了你。”
气氛骤降至冰点,两个男人似乎下一秒便会拔刀厮杀在一起,后面那辆车在发觉异常后也同样会对身边的人下杀手。
“我们以前应该是没见过面,对吧,最起码我的记忆中没有你。”
“同样,我的记忆中也没有你。”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气中肃杀的气氛越加浓烈。
“还不到时候,最起码不是现在。”
“对。”
气氛恢复正常,就像他俩从未想过要杀死对方一样。
混血种都有血之哀,哪怕没人愿意承认,因为这就像是一种诅咒,一种没人能摆脱的诅咒。
洛北风对源稚生的杀意根本没有原因,这是一种类似于血之哀的诅咒,是深入灵魂的,不可剔除。
一道从远古传出的钟声响起,传遍了整个日本,可所有人都未曾听见,照旧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闭上了眼睛,手指轻轻点着椅子扶手,似君王无视众生。
“命运的钟声再次敲响,可惜,这不再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一道冷漠的女声响起:“你还是如此,与曾经一点没变。”
‘他’睁开眼,整个东京下起了雨。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艾丽雅。”
艾丽雅现在的神态与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人,现在的她就像是女皇一样高高在上,一言可掌天下人生死。
“多久没见?大概是从当初你‘死’后便再也没见过了。”
‘他’轻笑一声,毫不在意艾丽雅对自己的不敬。
“那您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呢?”
艾丽雅坐了下去,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座血红色的王座。
“来看看,顺带好好想想。”
“想什么?”
“想着要不要杀了你。”
‘他’不笑了,因为面前这个女人是真的有实力杀了自己的。
现在的‘他’状态并不好,毕竟是‘死’过的人,而艾丽雅……
“我很好奇,你被‘埋葬’在了哪里?”
艾丽雅冷漠的注视着‘他’:“你想要来打扰吾的安眠?”
‘他’站起身向艾丽雅走了过去,一字一句道:“我如果杀了他,你会不会死?”
空气凝滞了,这不是形容词,而是事实,或者更应该说是空间凝滞了。
庞大的威压使‘他’跪在了地上,‘他’咆哮着想要起身,但连稍微动一下的资格都没。
“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挑衅吾?你真当吾不敢杀你?”
一朵又一朵的彼岸花盛开,如人血般殷红,又带着足以迷倒任何人的芳香。
‘他’的嘴里盛开了一朵彼岸花,正在逐渐变的如地上的一样殷红。
“原来你是这样子维持不死的啊……不过你还能活多久?献祭一国的代价来让你活到现在,你的心有痛过吗?”
‘他’拔出了嘴里的彼岸花,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这是他们的荣幸。”
‘他’大笑起来:“几百万人被你吞噬,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你?”
“与你无关。”
艾丽雅轻轻打了个响指,地上多出了一朵彼岸花。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艾丽雅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
“顺路来看看,现在的你弱成了什么样子。”
“满意了?”
“满意了。”
艾丽雅消失在了原地,彼岸花也迅速枯萎,化作了灰尘飘散。
‘他’站起身,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任谁给人下跪心情都不会好。
“比以前更疯了。”
……
一处在山谷中的秘密基地突然开满了彼岸花,在痛苦与绝望中,数百人跪坐在地上,嘴里盛开了一朵妖艳的花朵。
一名满头白发的老人尚有一丝生机,他清楚这并非是他强大的缘故,而是那个未知存在特意留了自己一条命,或者说是暂时。
“联系小丑。”
“是。”
老人没有反抗,乖乖的掏出了某种类似于手机的联络器。
“好久不见。”
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妩媚的女声,仅凭声音都能想象的到声音的主人有多美。
这句话自然不可能是对老人说的,这个被称作小丑的女人知道是谁要跟自己通话。
“躲起来做什么?”
“不躲,难道等着被你杀死吗?”
“现在的你还会怕我?”
小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这些人都是‘死’过一次的,你不同,你是活到了现在,我们连当初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恢复,而你一直是鼎盛时期,你说我怕不怕。”
“一座基地没法平息我的怒火。”
“呵呵,那我的怒火你就全然不顾了?”
小丑声音冷了下来,电话被挂断。
老人失去了全部气息,一张面具落在了地上,上面是一个英文字母K。
“你还真是……找死!”
洛北风猛的跳下了车,因为一发rpg正从远处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