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护卫准时过来提醒洛北风该上场了。
第一个对手就是刘玄音,此时的他空着手,正警惕的看向洛北风。
刘玄音在台下可以阴阳怪气几句,但真正涉及生死后,却不会有丝毫大意。
没有人喊开始,因为自从两人到场,便相当于开始了决斗。
现场一片死寂,两人都没有贸然出手,最终洛北风一步步向着刘玄音走过去。
我不知道你的言灵,不知道你的战斗方式,没关系,那我就先出手,逼的你不得不战。
洛北风轻轻侧过头,一柄飞刀射了过去,紧接着就是数把飞刀朝着致命位置飞来。
斩命出鞘,飞刀被轻易地挡开,刘玄音好像越来越急,投掷出飞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洛北风猛的侧翻,他的腰部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因为那些被他挡下的飞刀竟然在他身后又飞了回来。
普通物体达到一定的速度后是会产生声音的,比如高速行驶的汽车。
刘玄音前面扔出的飞刀都有着轻微的破空声,但这些飞刀发动第二次袭击后竟然悄无声息。
一切都是为了误导洛北风,为后面的必杀做准备,只不过因为洛北风超强的反应速度落空了。
“言灵·御物,可以控制一定数量,一定体积的物品。”
洛北风猛的向前冲去,长刀越挥越快,四周飞刀不断的发出破空声,但最危险的是那些毫无声音发出,只是静静等待一击必杀的恐怖飞刀。
刘玄音从刚见洛北风的第一面就在给自己营造一种纨绔子弟的样子,就是想让洛北风放松警惕。
“我学艺不精,只能控制十六把飞刀,但你只有一把,现在你还能挡得住,但随着体能的下降,你总是会有一面防不住的。”
刘玄音坐在了地上,似乎已经吃定了洛北风。
洛北风挥刀挡开前面的数把飞刀,右脚踏地跃向了刘玄音。
刘玄音神色慌张,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洛北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脱困。
洛北风离刘玄音越来越近,刘玄音的表情也渐渐发生了变化,变的平静无比。
又是十六把飞刀从刘玄音身后射向了洛北风,在空中无法借力的情况下,洛北风需要同时警惕四面八方一共三十六把飞刀。
洛北风已入死局。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呵,这家伙竟然能够同时控制三十六把飞刀,看来你们刘家还真是出了个天才,不过这份心机你不怕吗?”
眼镜男身边有一两米多高的壮汉。
“怕?怕什么?你觉得他还能走到什么高度,要知道我们上头的人可还活着。”壮汉手腕上绑着一颗颗珠子,这些珠子样貌普通,但却是特制的。
“这种人在我们司马家能活的很好。”
壮汉瞥了一眼眼镜男:“怎么,要把你妹妹送出来联姻?”
眼镜男眼中冷芒一闪而过,空气似乎都变的有些稀薄。
“随便说说,怎么,你要动手?”
眼镜男不再去搭理壮汉,目光继续投到了场上。
刘玄音平静的看着即将被分尸的洛北风,黄金瞳彻底燃起,他绝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绝大多数的飞刀都刺在了洛北风身体上,刘玄音不可思议的站着,头颅慢慢滑落。
李获月眯起了眼,壮汉也觉得不可思议。
眼镜男感叹道:“精彩,不愧是秘党的代表,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做出最优的方式。”
洛北风挡开了所有致命位置的飞刀,在其余飞刀刺入身体的那一刻浑身紧绷,用肌肉稍微阻止了飞刀的深入,随后一跃而下斩掉敌人的首级。
伴随着敌人的死去,这些飞刀的动力自然而然的消失了,无法对洛北风造成二次创伤。
飞刀被一根根拔出,伤口已经停止出血,只有黑色风衣上不明显的深痕提醒众人他受了伤。
黑暗中,苍老的声音对身后站立的人说道:“废物,今日过后,他这一系供养减半。”
“是,家主。”
第二人很快入了场,这个人看着极为普通,丢到人群里找都找不出来的那种普通。
洛北风感觉很奇怪,似乎他在不停的忽视面前这人,明明他就站在那里,可自己却很难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精神系言灵·无感,所有看见他的人都会自动忽视他,存在感为零。”
眼镜男都不想看了,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好,你明明前一秒还在心里想那里有一个人,但是后一秒又会遗忘。
洛北风站在原地,精神越发集中就感觉越发矛盾。
前一秒:自己的对手在哪?看到了,去杀了他。
后一秒:对手呢?
再后一秒:对手在哪?看到了,去杀了他。
洛北风举起刀又很快放下,因为他的大脑不停的在产生命令与质疑,这种诡异的感觉几乎要逼疯洛北风。
他缓慢的走着,手里握着一把有些普通的刀。
本来他是有一把好刀的,后来他发现好像武器的好坏没有差别,都是一刀或一枪的事。
敌人在被他杀死前恐怕还在想自己是谁。
很可惜,比赛不让用热武器,不然自己早就解决战斗了。
眼镜男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他的能力能加恐怖了,以前只是让人忽略他本人,现在竟然是忽略关于他本人的一切信息。”
壮汉也不去看了,问道:“两者有什么区别?”
眼镜男好像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耐心的解释道:“他的能力最开始是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忘记他的姓名,但如果他想要对人动手,做出威胁的举动,这个人也会做出反击,因为他的大脑能够理解有人要伤害自己。
但你看现在,秘党的人无法理解,或是在不停的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因为他想的肯定是杀死他,所以他的意识也被影响了。”
壮汉摇头:“不懂。”
眼镜男打了个比方:“你是因为什么参加这场比武?”
“家主的命令。”
“上去了你要做什么?”
“杀死对手。”
“现在你忘记了这个人是谁,于是回到了上个问题,为什么上场。”
壮汉明白了:“所以我会一直纠结在这里,直到死?”
宫装女人说道:“没错,他的能力是我们中起步最弱的,但当他走到这一步后,又是我们中最强的。”
洛北风感觉到很不对劲,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自己要对他做什么?
他好像想明白了,但又想不明白。
“真是无趣……”男人已经走到了洛北风面前,打了个哈气,把刀对准心脏位置狠狠捅了过去。
男人的刀被抓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洛北风的眼睛。
麻木,混沌,无一丝光彩!
既然知道事情不对劲,那么就干脆不去想,封闭思想,把身体交于本能。
长刀划过,男人无力的倒在地上。
壮汉撇了撇嘴,在这个人死后,所有人终于不用再不停的回忆他了。
“你们把他说的那么强,结果还不是被一刀砍了?”
宫装女人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他能察觉出来?”
眼镜男摇了摇头:“他没察觉出来,他在最后一刻放弃了思考,把一切交给了本能,脑子不去想了,人自然也就清明了。”
宫装女人嗤笑一声:“这算哪门子的清明?合着我们就是一群白痴?”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默不作声,他对洛北风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