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的客房被明瞳安排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夜空冷清,月亮不知跑哪里去了,只有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此刻的情景如同花蓉的心凉。
四个花奴追随在其身后保护,这四个花奴不同于一般货色,第一位体型健硕,浓眉大眼,头戴一枝芍药花,名如其花就叫芍药。第二位身材短小灵活,走路的时候眼观六路,他背上插了一根青竹棒,名字便叫青竹。第三位身材高挑,头发是一堆细藤蔓,隐蔽了整张脸,手臂是两条粗藤蔓,走起路来左右摇摆。名叫杨柳。第四位最为古怪,身体单薄,面色惨白,一头白发,两道白眉,却有一个新鲜的称呼,李嫩草。
芍药、青竹、杨柳、李嫩草,他们四个是落花坡花妖一族的顶尖高手。顶尖这个词在花妖一族中是形容最优秀者。
所以夜黑风凉里,花蓉走在冷清的小路上一点都不怕。
还有一个胆子更大的姑娘敢在这个夜晚里挑衅花妖五大顶尖高手。她就是有一头蓝色秀发的图雅。
图雅从天而降,疑惑中只是对花蓉说了一句话:“你是朵儿师妹?”
花蓉立刻洋溢出热情来,说:“师姐,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
图雅冷漠地说:“你不是朵儿,说话性格都不像,跟我来吧,我知道枯在哪里。”
图雅的轻功很好,走了很远的路却不曾喘息。花蓉与图雅齐头并进,途中花蓉想说几句话缓解心中疑问:
“师姐,枯到底现在何处?”
“师姐怎么知道枯的下落的?”
“师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可是图雅沉默不语,只是一直前行。
花蓉难免猜疑,就说:“关押枯的地方是不是很危险?”
图雅淡淡地回复说:“我们再慢一点,枯要被烧成木炭了。”
图雅要去的地方是方锦年的家。
无邪没有离开方锦年家的花园,他在水池里与体内烁金刀的荼火对峙。
现在无邪撑肠拄腹,坐立不安的浸泡在滚烫的池水中,看似是在洗温泉,实则是在煮自己。他已经拼尽了所有的力量,要将朱雀与烁金刀消化在自己的肠胃里,让烁金刀成为他的刀。
仇似海、熊飞、冥河就站在水池一旁守护。乔四郎与胡玉颜却去到了方锦年的卧室,那里有一张又大又软的床,最适合私会。
胡玉颜妩媚地爱护着两张脸庞说:“听说你小名叫做乔二蛋子,让我瞧瞧你的厉害!”
乔四郎的两张面孔几乎异口同声说:“你试过就知道了。”后两条手臂按住胡玉颜的身子,一条手臂撕开了胡玉颜的衣服,又将掉出来的手帕塞进胡玉颜的嘴巴里,在三条手臂的操作下,胡玉颜有些难掩兴奋,或许是有异物堵嘴,呼吸中尽显起伏的胸脯。期待乔四郎的第四只手上有点花样。
结果乔四郎将一把匕首刺入了胡玉颜的胸脯,两张面孔变得狰狞,弟弟的面孔说:“你这个贱货,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胡玉颜想要吼叫,可惜发不出声音来,哥哥的面孔露出邪魅的笑容,他知道胡玉颜想求救无邪,便说:“是无邪让我杀你的,你想不到吧!”
胡玉颜咳出血来,将口中的手帕染红,大量的出血很快充满了她的喉咙,溢出七窍,使她窒息而死。
解决了叛徒,胡玉颜手腕的玉箍缓缓飞起,被乔四郎一手擒住,玉箍便被私藏了。
杀了人自然要离开,屋顶响起飞踩瓦片的响动,乔四郎知道要来的人恰到好处地到了。
花蓉的到来,自然引起了仇似海与熊飞的警觉。看到是图雅带来的,仇似海大喊:“图雅,她们是?”
六条身影落地,图雅看见冥河,投怀送抱。冥河爱抚着图雅的秀发说:“你不在长乐宫呆着,怎么又回来了?”
图雅指向花蓉说:“花蓉来找无邪要刀。”
花蓉冷笑问:“无邪在哪里?”
图雅又指向沸腾的水池,然后牵着冥河的手径直离开。
仇似海与熊飞互相对视了一眼,立马心领神会,要不就在此刻为无邪死战,要不就像图雅冥河一样溜走,想到钱不愁的下场,二人决定来一个完美的表演,熊飞大声喊道:“师父正在水中修行,请花蓉姑娘离开,不要打扰。”
花蓉看着沸腾的水池说:“这水下莫非有烁金刀?”
仇似海笑着说:“你算猜对了,这烁金刀炙热,所以师父潜在水中不肯出来,让我们站在这里保护他。”
花蓉不想废话,命令四个轿夫说:“挡我者,杀!”
李嫩草身先士卒,一脚踢在仇似海的胸口,仇似海摔在草地上,大呼一声:“厉害,我好痛!要死了!”然后就遁地去了。
李嫩草打跑了一个,还觉得不过瘾,又踢了熊飞一脚,熊飞干脆展开翅膀,协助李嫩草将肥胖的自己踢飞。
无邪在水中恨不得念紧箍咒,让这四个弟子变回废人,可又一想,若真的是敌人很强大,无异于自断手足,只能以静制动了。
花蓉又说:“这沸水池太热了,我们不能站在这里看风景吧。”于是拿出流削刀在池面上一挥,池水浮起,变成排列整齐的水滴,在烁金刀的炙热下,化作一阵烟雾升空去了。
淤泥的池塘里有一块干裂的碱地,无邪坐在上面,圆鼓鼓的肚皮又红又肿,像是要被烤熟了。
无邪看着花蓉,大笑说:“或许是天意,你再不来,我真的要死了!”
花蓉心里想,我杀了你,绝世宝刀就都是我的了,嘴上却说:“我是来救枯的!杨柳,给他添柴!”
杨柳施展出许多的藤蔓,每条藤蔓像游蛇涌向无邪,将火热的无邪包裹,干柴加烈火,将无邪烧成一个火球。大火烧得极旺,为了不殃及杨柳,防止大火蔓延,花蓉抽出流削刀斩断了藤蔓。
其实无邪早已遁入地下,他从土壤里伸出一双手,抓住了花蓉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