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王司马超想要用宗王们的命,给自己买来一线生机,而宗王们,也想要用齐王一系的命,来买他们的命,他们的富贵。
这一系人,在一开始的时候,便没想过要对付广元侯。
手底下的二十多万人,现在已经是背地里准备要投降的事宜了。
连夜绣红旗,说的便是现在这些人的状态。
而王生此刻便在荥阳,通过影楼的消息,也密切的关注着豫州那边的消息与情况。
“想不到齐王这些人,居然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王敦是监军身份,此刻便站在王生身侧。
这冬风呼呼的吹过,王敦眼中却有些震惊之色。
这齐王的势头当时是多么浩大,席卷数州之地,联合数十宗王,扬言要攻破雒阳勤王。
现在,却是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要说他虚有其表,他可是将淮南王都打败了的人。
但要说齐王厉害。
现在却像是砧板上的一条鱼一般,仍人宰割。
这...难道就是广元侯的力量吗?
“齐王现在尚且有搏命的力量,只是这种力量比较渺茫而已,一艘即将沉底的巨舰,船长即便是想要将这艘艨艟巨舰保存下来,并且赢得这场战争,但是船上的人想的却是如何逃离这艘艨艟巨舰,虽说齐王看起来尚且一战,但人心散了,军心散了,已经没有半点可能性的,对于齐王来说,他除了引颈受戮,便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张宾在一边幽幽的说道。
大势是很难形成的。
但是大势又是很难逆转的。
前面齐王汇聚宗王们,其实已经是形成了大势,连淮南王都步步后退,根本不是对手。
然而...
一旦有人将这个大势击破了,再形成的大势,就很难打破了。
“先生说得极是,不过现在,可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齐王就算是真的放弃了,对面也是有二三十万人的,就是二三十万头猪,要抓也难,我等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的,对于这些人,利用可以,但若真是小看他们,恐怕最后我们才是被耻笑的人。”
在战略上或许可以藐视敌人,但是在具体的战术上面,肯定是不能这样做的了。
他们并非是易于之辈。
“就看这场戏,什么时候结束。”
王生原来以为要开春才能解决齐王,但是现在看来,估计不用到开春了。
等这些宗王狗咬狗,他完成了皇帝要求的‘绩效’,他顺便去收拾齐王。
现在齐王没了,王生便又需要低调了。
兔死狗烹。
虽然天下还需要他广元侯。
但是皇帝的心思,谁又知道呢?
“君侯所言不错,不过...若是司马超要我等援助,我等该如何?”
眼前这个朋友,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带上来的,现在却已经是让他难以望其项背了。
要说王敦心中没有其他的心思,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援助...得看是什么援助了。”
小的援助肯定是不行的了。
若是派兵...嘿嘿,这个援助不错。
这一边,王生在坐山观虎斗。
而在豫州,在颍川,在阳翟。
局势直接陷入恶化。
司马超率先出手,擒住宗王,并且择日诛杀,这直接是触及到了宗王们的逆鳞。
一个个都跳起脚来了。
常山王司马乂若非是他机灵,在齐王身边布有眼线,恐怕已经是被司马超抓去了。
阳翟城内城外的军队,都是齐王的。
司马超直接跑到汝南国,带起自己麾下十万大军。
当然...
在他跑到汝南国的时候,汝南国司马乂之前的亲信,都被司马超换了一遍了。
在经历了九死一生之后,常山王司马乂堪堪带出了一万人马。
这些都是他的亲信了。
带出这一万兵马,司马乂下意识并非是想要报仇。
让小齐王司马超看看他的厉害。
他第一个想法。
便是快点与广元侯取得联系。
他可是皇帝手底下安插在齐王身边的内奸啊!
他是间者,是皇帝那边的人啊!
在这个时候,司马超是死是活,已经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然而....
他确实是联系上广元侯了。
但王生并没有鸟他。
在司马家的几个宗王之中,常山王司马乂算是其中比较优秀的一个了。
这个比较优秀的人,最好还是死了比较好。
不过...
王生肯定是不能沾染一点鲜血的。
而是要靠司马超。
十天的时间内,原本便人心惶惶的阳翟,现在更是陷入腥风血雨之中。
司马超为了活命,直接是疯狂了。
十多个宗王,都成了一具尸体,成为他活命的投名状。
然而...
让他抓狂的是,广元侯那边,除了刚开始之外,根本没有给他其他的消息。
甚至于他主动去联系,那边也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广元侯...
难道是在玩我?
现在他杀了十多个王,已经是与很多宗王有了血仇。
若是不得皇帝的庇护...
若是没有手底下的大军,司马超都无法想象自己日后的死法。
他之所以做得如此决绝,一方面,司马超确实是那种要做就要做绝的人。
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得到皇帝与广元侯的认可。
但是...
广元侯的认可?
皇帝的态度呢?
他投名状都投出去了,现在的结果居然是如此的?
再这般坐以待毙下去,恐怕他便真的有死无生了。
呼~
小齐王司马超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到齐王寝殿之外。
他要去见齐王。
也就是他的父亲。
“前去通禀,便说我有事求见父王。”
那管事见到司马超来了,刚想张嘴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司马超这十日来做的事情,这话语就全部咽下去了。
面前这位,可是凶王啊!
宗王都敢杀,更别说他这个小小的管事了。
老齐王之前说谁也不见的吩咐,在保住小命方面,简直是不值一提。
“在下这边去通禀。”
管事走入大殿。
殿中,齐王司马冏身着蟒袍,手上握着宝剑,眼神锐利,仿佛能够杀人一般。
那管事见到这样的齐王,额头上的汗马上就流下来了。
“大王,世子求见。”
“呵呵。”
果然,还是来找他了。
齐王握剑的手,骤然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