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歌深邃的眸子微微上扬,挑衅看着云知雅。
“明明亲眼什么?看到我死了,妹妹这般清楚,莫非是妹妹亲自动的手。”
“不……”云知雅突然定神,伤心垂泪,“姐姐,妹妹听闻姐姐大婚当日,府中大火,姐姐受伤昏迷不醒,我担心姐姐伤势未痊,姐姐何必咄咄相逼。”说着便哽咽的嘤嘤哭了起来。
美人落泪,不少人向云浅歌投去责怪的目光。
“啧啧……妹妹柔弱无骨,惹来一众男儿怜香惜玉,可你身为皇家媳妇,竟没有一点皇家风范,妄想靠着男子的怜惜替你出头,妹妹,你随便抓着一个男子就要靠上去,就是不知睿王会作何感想。”
想坑她,没门。
连窗户也没有。
哭得十分伤心的云知雅突然神色一僵,哭不出来了。
“姐姐,我...妹妹一直担心姐姐过得不好,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
云浅歌讥笑,“莫非妹妹做了什么坏事,晚上做噩梦,还是枕边是睿王,所以...睡不着。”最后三个字意味深长,不少人投过去打探的目光。
云知雅心中气急,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云浅歌摆明是给她挖坑,怎么说都是错。
“妹妹这是怎么了,不会又是要晕了,你可千万别晕,万一我担心妹妹,给妹妹请大夫,查出妹妹有了身孕,皇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云浅歌此言一出,云知雅连装晕也不敢了。
“姐姐...”
见云知雅一副委屈得又要哭的模样,云浅歌不屑一笑,“别哭,你可千万别哭,睿王今早强行闯入太子的寝房,把太子气得吐血,此刻被陛下传召进宫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你...你...”
此刻,云知雅被气得神情恍惚,仿佛下一刻真要晕过去。
“太子妃,还请口下留情,得饶人处且饶人。”云知雅身侧的夫人见云知雅的脸色越来越白,强撑着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丫鬟身上。
担心万一云知雅真有孕,伤了孩子,她就洗不清了,还会得罪睿王,出来劝和。
“不知她人苦,莫劝她人善,无论你是谁,这都是我和云知雅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她和云知雅身侧的夫人并不认识,能在云知雅身边,想来身份不会低,看刚刚架势,对方也是个趋利避害之人否则也不会这个时候才开口。
“好一个不知她人苦,莫劝她人善,好啊...”云浅歌身后善良的夫人突然开口,走到中间,“太子妃,你很好。”
云浅歌有点懵,莫非这个打扮素雅的夫人。
“睿王妃,楚楚可怜,咄咄相逼,这就是王舒桐对女儿的教养,本宫倒要进宫问问陛下和贵妃,这就是他们精挑细选的睿王妃,不知所云。”夫人声音不大,气质柔和,却镇住了全场。
云知雅想到什么,紧张又着急,直接晕了过去。
“本宫离京二十年,陛下的眼光还是这般差,居然胆敢在本宫面前装晕了。”夫人看着晕过去的云知雅,终究不能真损了皇家的颜面,“还不送睿王妃回府。”
丫鬟婆子匆匆带着云知雅离开,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
“敢问夫人是?”
打量着云浅歌,性子张扬,巧言善辩,还长了张利嘴,隐约看到当年自己的样子。
“君文清,算起来你应该叫我姑姑。”
“给姑姑请安。”云浅歌行礼问候,暗想,不管是谁,是长辈就对了。
“免礼,太子情况如何?”
“姑姑,王爷黎明时分遇刺,刚包扎好就被睿王晕了过去。”云浅歌崇拜地看着君文清,这位可是大靠山,有告状的机会千万别错过。
“好好照顾他。”君文清轻叹,“他也是个可怜人。”
“姑姑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夫君的。”
看着云浅歌信誓旦旦的样子,半夏只觉得好假,她自认为不了解云浅歌,每每和云浅歌相处多一会儿,就会刷新她的认知。
“这些东西别卖了,不值钱,补品也不能吃了,衣服和首饰我帮你捐给慈幼局,至于这些没用的补品,我也一并帮你处理了,你回去好好照顾太子。”
“多谢姑姑。”
她是真觉得云浅歌可怜,此刻更觉得她知趣,是个好孩子。
“姑姑改日请你到府上小聚。”
“恭送姑姑。”
君文清看着云浅歌宛若白玉没有一点瑕疵的脸蛋,无奈一笑,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云浅歌的脸颊,“是个好孩子。”皮肤可真好。
恭送君文清离开后,人群中走出几个人将东西收拾起来拿走。
这些人没入人群中,似互不相识。
姑姑吗?
人群散去,云浅歌踩着愉快的小步伐走着。
“太子妃,我们现在去那里。”
“姑姑不是让我回去照顾夫君吗?自然是回府。”
半夏小声提醒,“太子妃,回府走这边。”
“我知道。”云浅歌停下脚步,坚决不承认她不认路这个事实,从怀中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身后仆人,“今日辛苦你们,拿去喝酒。”
“多谢太子妃赏。”
“我们回府。”
半夏果断比云浅歌快了半步,引路。
“半夏,给我说说姑姑呗。”
“大长公主。”
“对。”
“大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姐姐,夫君是驻守西北的平西王,手握龙霄国三分之一的兵权,好像嫁给平西王后就没回过京城,具体我也不太知道。”
原来、来头这么大,还好她刚刚果断抱大腿。
她真是个机智小美人。
“就是说来头很大。”
“那不是很大,那是相当大,朝中想拉拢平西王的不在少数,偏生平西王是个固执的一根筋,忠君爱国,不接受任何人的拉拢,因此深得陛下信任。”半夏并未隐瞒,这些信息并不是什么秘密。
“听你这么说,平西王还是个聪明人,我们快些回府。”她得准备点礼物,等机会上门拜访。
回府后,云浅歌一头扎进苍术的药房。
“太子妃这是要做什么?”苍术上前搭了好几次讪,云浅歌眼中压根没他,手中不断忙活着,取药、拿药每一处仿佛比他还要熟悉。
“不知道。”
半夏也有点蒙,走到太子府前的街道后,她就被远远抛在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