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便笑。
“就算没有责任没有义务,人情总是该有的。”
官场多年,刑部尚书一向铁面无私,谁的帐也不买。
今日如此,不光是为了礼部尚书家的案子,五殿下更是想要试探一下容恒和刑部尚书的关系。
作为当事人,容恒一言不发,只默默看着五皇子表演。
还不到他发言的时候。
刑部尚书欲要再言,被苏清截断。
不知何时,她已经从女宾席走了过来。
眉目含着戏虐的笑,看向五皇子,“五殿下倒是对礼部尚书家的尸体,格外感兴趣啊。”
眼见苏清过来,五皇子心头忍不住缩了缩,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手中折扇一摇,“本王对人命之事,一向看重。”
苏清便笑,“既是如此,我成全五殿下这份心系苍生之情。”
说着,苏清手中长鞭一甩,鞭稍直扑五皇子。
前一瞬还一脸风轻云淡摇着折扇的五皇子,顿时一惊。
怒道:“苏清,你做什么!”
苏清不言,只挥着手中长鞭,眨眼功夫,五皇子便被长鞭卷身。
苏清手腕用力一拽,一扬。
五皇子被高高抛起。
“嗖~~”
伴着五皇子的怒吼声,空中划过一道酱紫色,五皇子被扔了出去。
扔完,苏清转头朝刑部尚书道:“五殿下在礼部尚书家失踪,下落不明,劳烦您带人帮着找一找。”
一面说,一面光明正大给刑部尚书递了个眼色。
刑部尚书……
这都行?!
皇子遇难,论理论规矩,都是可以按需处理先斩后奏的。
心头一个激灵,刑部尚书立刻很上道的一挥手,“快,快去救人!”
刑部尚书那帮手下,顿时乌泱泱朝着后花园奔了过去,全然不顾五皇子是不是真的被扔到了后花园。
这一幕,来的突然。
在坐的宾客惊得有些回不过神。
那可是个皇子啊!
说扔就扔!
太凶残了!
女宾席,礼部尚书府的一个丫鬟大腿一软,就瘫坐地上。
难怪方才九王妃要向她打听后花园再哪个方向距离大概多远!
她十分详细的解释了。
大人要是知道真相,会不会杀了她……
礼部尚书被惊得险些跌倒。
那个方向,的确是后花园啊,也不知道管家有没有处理完尸体。
面色苍白,礼部尚书颤抖着抬手,指着苏清,“你……你……”
苏清白了他一眼,“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至于这么惊讶吗?我不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吗?刚刚我一言不合了。”
说完,苏清一扫众人。
“五皇子是当着你们的面出事的,一旦五皇子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得起吗?”
掷地有声,义正言辞。
众人……
不是你把五皇子扔出去的吗?
怎么怪罪到我们头上!
不过,皇上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他们一个袖手旁观,就足够陛下发怒了。
这么一想,一众朝臣,乌泱泱涌向后花园。
苏清走过去拉起容恒,“咱们也去瞧瞧热闹吧。”
迎上苏清一双闪着奕奕光泽的眼睛,容恒眉目温柔起身,“好。”
面对五皇子的突然发难,他还没等到发言的最佳时机,苏清就直接替她动手了。
一步到位,解决了所有事。
媳妇有些太能干!
他要努力了啊!
大皇子目光微深,看着并肩离开的容恒和苏清,眼底闪过一抹阴戾。
起身,抬脚也朝后花园走去。
礼部尚书又急又怒,一口血翻滚在嗓子眼,急急奔向镇国公,“国公爷救我。”
镇国公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
“现在想起向我求救了,当初定下婚事的时候,为什么不事先问一问我,这个徐伯勤,到底什么来头,你居然把嫡出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不知名的东西!”
礼部尚书为了后花园的尸体求救。
镇国公的心思,却还盘旋在徐伯勤身上。
这也不能怪镇国公,毕竟这个徐伯勤,让他陌生又熟悉,总觉得心里有这么个影子,却又实在想不起是谁。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不踏实。
被镇国公质问,礼部尚书抹着额头冷汗,“定下婚事的时候,我派人去府上问了啊,您当时就送了贺礼,我以为您也同意的。”
镇国公一蹙眉,“胡说!”
语落,脑中浮光掠影,有什么东西闪过。
好像,他的心腹小厮是向他回禀过礼部尚书的嫡女成亲一时,当时是问他送什么贺礼……
那时候,他刚刚被解禁。
长公主刚刚出事。
他顶着一只小鸡进宫……
想到这些,镇国公回头朝着心腹小厮狠狠一瞪。
心腹小厮吓得肩膀一缩,脸白了白。
镇国公起身,朝后花园方向走,揭过这一话题,问,“后花园,到底怎么回事?”
镇国公总算是问到重点。
礼部尚书不敢隐瞒,将儿子作的孽,一五一十,全说了。
“国公爷,他就是一时糊涂,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自从成亲,再也没有过了。”
礼部尚书心头发虚的保证。
镇国公一双眼,宛若刀子一样射向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的长子,娶得是镇国公的庶女!
现在,亲家告诉他,他女婿是这么个玩意儿!
镇国公怒的差点背过气去。
抬手直指礼部尚书,一句话说不出。
礼部尚书心虚又心急,“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还是快想想办法,怎么对付刑部的人吧。”
镇国公恨得咬牙,“让他等着被抓吧,我不会插手的!”
这么个人渣,让他豁出老脸,耍政治手腕去救?
救回来,然后呢?
这种事,明显是狗改不了吃屎的。
他必定还会再犯。
等到再犯再被发现,他镇国公就要被一并牵扯进去。
礼部尚书眼见镇国公不管,腿都软了,求道:“大人,您不能不管啊,他被抓了,婉薇怎么办!”
婉薇,镇国公的庶女。
镇国公冷眼看着他,“拿婉薇威胁我?”
礼部尚书慌忙摇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只求您救救犬子,下官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嫡出的儿子,就这么一个,礼部尚书急的五脏生烟。
说话间,两人抵达后花园。
恶臭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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