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写话本的,几个画面就整出了一出戏,没想到这戏还真的在自己身边发生了。
许家宝正好瞧见了许文水走进了,赶紧跑过去:“爹,清大哥外面犯事了,阿姐现在到处找他。”
许文水也是一愣:“犯什么事了?”
许家宝急红了脸:“一个大男人在外面还能犯什么事?阿姐都生气了。”
许文水问:“他们人呢?”
“我们哪知道啊,大家都在找着呢?阿姐也带着人在找。”
许文水才踏进一会了,柜台都还没靠近,又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许乐拉着许家宝:“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帮忙啊,阿姐又打不过。”
一一
许家宝跑了几步,急刹车转了个弯:“不行,我得回去喊人。”
“对对对,快点。”
于是带着清糊的家丁一处一处地去找。
烟火没人,许家宝见了门口的两位迎宾的伙计,上前去拉他们:“你们别站着了,先过来帮我们找人。”
能多一个算一个。
跑去城郊,还是没人,许家宝见了正在巡逻的护卫,把他们也收入队伍里。
护卫虽有些诧异,但想起了巧笑倩兮且一直优待大家的许姑娘,还是答应去帮忙。
一行人又回到大街上浩浩荡荡地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
这时衙门其中一位护卫出来说:“要不要去怡春楼去找找看?”
许家宝拍手:“怎么这这忘了呢,快,现在就过去。”
到了门口,许文水黑着脸拦着两个小的:“你们在外面等着,不,在前面的摊子等着。不许给我进去。”
许家宝拉着许乐点头:“知道了,你们快去快回,不,找仔细一点。”
一行人杀气腾腾地冲了进去,里面的人看到衙门的护卫,瞬间乱作一团。
一刻钟后,个个灰头丧脸走了出来。
“怎么样?还是没找到吗?”
众人摇头。
人群中总有不死心的,“春楼那么多,我们只找了一间。”
许文水有些犹豫:“还要找吗?”
许家宝反对:“难道要阿姐亲自一间一间地进去找吗?”
许文水咬了咬牙,用力甩了衣袖:“走,继续找。”
一一
天色渐暗,府城内所有的春楼都被众人一一翻了个遍。
只好随头丧气地回去,许家宝见衙门的护卫也要走,从怀里掏出荷包把里面的碎银全部倒出来,递过去:“劳累几位大哥,跟着我们折腾了半天,还请各位再跟我们回一趟府里,我们请大家喝杯茶。”
护卫见有银钱守收,还有吃的,正好也累了饿了,于是再次跟上去。
回到府里,家丁守在门口,许家宝开口就问:“清公子回来了吗?”
“早回来了,此时正在厨庭里等着大家呢。”
许家宝瞬间跑得没影,后面的人赶紧跟着进去。
厨庭里灯光如昼,气氛和暖,大家围着餐桌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时不时有欢笑声传出。
许家宝跑进去,大家见了都停了说话。
清晖唤董管事去传饭。
许苏娘起身走过来:“你们去哪?怎么怎么晚才回来?”
许家宝快速扫了一眼,没见到阿姐,许熹和许昕也不在。
看到清晖一副笑盈盈的样子,瞳孔一缩,握紧拳头就冲过去,人还没靠近,就被张图拦下。
后面的护卫见了仗剑涌上来。
吓得女眷尖叫连连。
后面的丫鬟还把菜碟打破在地。
泾渭分明,厨庭里的人站成了两队对峙。
唯有清晖依旧安慰地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脸色都没变,依旧闲情在在地坐着,舒着眼看向许家宝。
许苏娘站在清晖旁边,惊魂未定地望着对面的许文水:“这、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带着官兵上门了?”
许家宝大声斥道:“清晖在外面与别的女人厮混,还被阿姐发现了,我们要替阿姐讨回公道!”
大家错愕了‘啊’了一声,齐齐看向清晖。
清晖脸上的讶然一闪而过,转而换之的是一声嗤笑,正要开口,右边先一步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清晖在外面的女人厮混?还被阿姐发现了?阿宝,你口中的阿姐是我吗?”
许烟袅袅走来,一头浓黑的大长发半湿半干地垂在身后,脸上未施粉黛,是刚刚沐浴后才有的红晕、肌肤滑嫩的可以吸出水汁。
穿也也是家居的一套薄纱裙,曼妙身姿展露无遗。
那些护卫正看的起劲,背后忽然吹来一个寒风,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寒颤,一转眼就对上清晖那黑沉沉的目光,连忙作揖告辞。
转了三道回廊,依旧觉得那淬了毒针的眼,如影随形,脚步加快,赶紧遁了。
一一
清晖拉着许烟坐在身边,期间还睨了一眼许家宝,吓得许家宝一激灵,脑袋慢慢清醒,在看自家阿姐含笑带娇的姿态,默默拉着许乐转身:“我们还没洗手,快去吸收吧。”
但清晖不打算就此放过,整个用餐过程,清晖那幽黑的眼,时不时飘过来,许家宝这顿饭吃得犹在嚼蜡,如鲠在喉。
顺便扒了几口,就想个借口赶紧溜了,筷子刚放下,那悠悠的声音牢牢地把双脚缠住,动弹不得。
“既然吃饱了,也有了力气,那就说说吧,我跟哪个女人厮混了?”
清晖脸上看不出怒意,嘴角还带着丝丝笑意,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许烟碗里,随后把筷子放下,那只手自然地搭在许烟的椅背时,左手拿起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又把茶杯轻轻放回去,这才抬眼直直地看着许家宝: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吗?”
许家宝被这染了霜的声音,冻结了,能言善辩的舌头都打了结。
整个餐桌寂静无声,就连吞咽的动静都停了下来,许文水和许乐这两位当事人,头都不敢抬,直直地盯着手里的碗,恨不得盯出个口子来。
还是许烟笑盈盈地打破僵局:“听说你们还把烟火的迎宾伙计都拉走了?去了哪?”
许苏娘这时也忍不住开口:“阿水,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胭脂水粉味,我被熏了一个晚上了,吃个菜鼻子都全是骚粉味,你去了哪了?该不会在外面厮混的人是你吧?!”
许文水涨红了脸:“别胡说。”
许苏娘越想越气:“那你解释一下你身上的臭味那里染上的?”
许乐站了起来:“是我,是我看到阿姐板着脸走去了书画馆找清大哥,没找到,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急匆匆地走了,我想起了前几日阿姐和清大哥躲在房里吵架,就以为、以为……”
“就以为他是鬼混去了?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啊?”许烟满脸不可思议,“不是,爹爹,你怎会也会信?”
这也太荒唐了吧?
许苏娘见没人接话,过来拉着许乐:“然后呢?你们去了哪里?”
许乐白这一张脸,还是抽泣:“然后,然后我们去了烟火,去了暖居,又回到的大街上找,都没有找到人,就、就去了春楼……”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