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思考了一下,觉得有理,自己确实是思虑不周,没有考虑到她们的年纪不符合。
“那这样,家里有更适合的孩子,你们也可以把名额让他,男娃娃、女娃娃都行,只要满八岁。”
许烟话音刚落,立刻响起来了一声吼亮的“好!”
“谢谢许姑娘,谢谢清公子!”
又有一位壮年过来问许烟:“许姑娘,我忘了我家娃的脚多大了,我可以现在跑回去,把他带过来吗?”
许烟:“可以,现在带人过来有些麻烦了,这样,明天上工以前,你们早些带他们过来,我们统一给大家量尺码。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太谢谢许姑娘啦。”
“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家大儿,他去年上学堂的时候,可羡慕学堂上的那些同门啦。若是知道他今年可以去参加,他一定高兴极了。”
“我家孩子也是,年年跟着去冰湖看热闹,看下面的人比赛时,就跟自己比一样激动。可惜我们做父母的没能力,买不起这样一双鞋子。”
“二十两白银,可是我们好几年的积蓄啊,谁舍得?也就我们这心慈人善的许姑娘愿意这样花钱,你看看府城里,有哪位大老板做到这样的?”
……
帮工的声音渐行渐远,但是他们激动的神情与雀跃的声音,依旧萦绕在整个烟火。
许烟觉得自己作对了。
心里更加坚定,一定要把这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们如此信任自己,可不能让他们落空了。
许烟拿着宋管事递过来的登记表:“宋管事,你要不要也试试?”
宋老板摇摇头:“芬娘的病情刚有些好转,我得更加小心地留意,明年吧,这种活动年年都有,我明年也可以参加。”
许烟点点头:“那好,你明年的两双鞋,我们也替你包了。”
宋老板感激地朝许烟报了一个拳:“谢过许姑娘。”
若不是许烟写信回去,为自己求了神医,芬娘才活了过来,现如今都能吃完整整一碗面条了,前几天还看到她新长了几根黑头发。
告诉芬娘时,她对着自己傻笑了一整天。
自从她病了的这几年,第一次笑的这么开怀。
许烟一觉舒舒服服地醒来时,清晖已经从烟火拿回来所有人的鞋码名单。
此时正坐在梳妆台上,享受三个人的服务,许烟手里拿着鞋码粗略看了一下。
“怎么没有月月的名字?”
许昕正在为她涂胭脂:“她说她还小,等几年后身子骨硬朗些了再来。”
许烟点点头:“也好,熹熹,那天我们替她买的鞋是多大的?”
“五寸。”
许烟:“好,阿清,把月月也写上去吧。”
“我们先把鞋子给她买回来,不参赛也没关系,就是让她玩玩。我们都有的,她也一定要有。”
许昕已经弄好了,直起身来问:“可是我们都不会耶,我昨天问了一下府里的人,就只有董管事会,我们这么多人,他也教不来呀。”
清晖:“可以在外面找几位师傅来帮忙。”
许烟也有此意:“那阿清,你直接把招聘信息张贴出来,就招三个吧,我们人多。”
“对了,昨天你跟孙少爷重新约定好时间了吗?什么时候?”
清晖:“午时一刻,那时人最少。”
“那你先去忙吧,我这边有熹熹昕昕就好了。”
清晖:“好,你们先吃完早点再来整理,不着急。”
许烟站起身来送他出门:“知道啦,快去吧,早点回来。”
饭后,许烟三人在书房里整理鞋码名单,写好一张标好鞋码顺序的表递给她们俩。
看着许熹越发圆润的小脸蛋,许烟想起昨晚睡前,清晖跟自己说的事情。
离二十号还有三天,正好有时间可以先把一些事情,先给了断了。
等她们整理好以后,许烟当着许昕的面说:“我们明天要去一趟巴德镇,从这里过去需要四个时辰。所以我们就不坐马车了,直接骑马过去,你们等等回去准备一下。”
许昕习惯性地点点头就出去了,只有许熹留下来开了口:“许姐姐,不必这么赶的,年后再去也可以。”
许烟拉着她的手说:“有些事宜早不宜迟,早点处理了,早安心。”
“还有,许昕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巴德镇她一定也是要去的,去了就肯定会知道这件事,你看看要不要先跟她说清楚?”
许熹莞尔一笑:“昕昕已经知道了,我从许姐姐这里回去的时候,昕昕就紧接着来到我房里,我们那天晚上还是一起睡的呢。”
许烟佯装生气:“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害我在她面前装的那么辛苦,很累人的。”
许熹认错速度很快:“是,姐姐我错了。下次一定第一时间跟许姐姐说。”
许烟这才放过她:“这还差不多,好了,我们都回去收拾一下吧,午饭后一起去把大家的鞋子带回来。”
许熹习惯性地挽着许烟的手臂:“姐姐,那天你是用什么法子,让那个登徒子自动跪在大街上,接受大家的唾骂的?”
许烟笑的促狭:“想知道?这是你清公子的杰作,你要不要去问问他?”
许熹立刻摇头:“那还是算了。”
许烟:“你们怎么都这么怕他?”
许熹立刻反驳:“不害怕,是敬畏。”
其实是有一丝丝怕的,平时可不敢轻易去找他,不然他一个不开心,可以把你训得全身酸痛无力。
虽然这样的情况很少出现,但是确实是真实有过的。
就在一个月前,烟火的生意刚进入正轨,许烟不用整天待在烟火里。刚过了高峰期,许烟就带着她们先回来,正要出门的时候,有几位富家公子正好吃完出来,许烟对着他们礼貌地笑了笑,就跟在他们身后出了门。
才走了几步,其中一位公子停了下来,撑着伞走到许烟旁边,对着许烟说了几句比较轻挑的话,还说愿意收许烟为妾,从此锦衣玉食,想要什么有什么。
许烟前面都是笑着应付他们,毕竟他们是自己的客人,三两句不痛不痒的话语无关紧要,听到要做妾时,许烟脸上就一点笑意都没有了,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我想要官家的椅子,你有吗?”
最后那几位公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许烟的那一句话,也把许熹和许昕吓的冒冷汗。